第111章 大自然的抉择
“吼！”
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在四周回荡，没有恐惧，只有悲惨与凄凉，像是女子在诉说人间疾苦。
林天明已溜出了百货大楼，漆黑的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只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丧尸，倒是之前被林天明屠杀的百来只丧尸的尸体，不停的散出臭味，折磨林天明的鼻腔。
“嗷！”
又是一声丧尸的哀嚎，从远处传至。
“有些不对劲。”林天明皱了皱眉，听着四周时不时传出的声音，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
听了不到一会儿，林天明就现了古怪之处，那些丧尸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每当一道嘶吼声终止，很快就会传出新的声音，像是丧尸之间在沟通着什么，又像是在表达着什么。
此情此景，哪怕是经常在夜晚出没的林天明，也从未见过如此怪状。
不管怎样，林天明能明确一点，这些嘶吼声没有给人一种威胁感，也与往常没有任何头脑的吼声不同，这一道道声音像是构成了一股旋律，仿佛产生了智慧。
“算了，鬼知道丧尸又生什么破事了。”林天明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四周的哀嚎声，凭借着自己对中水市的记忆，朝着附近的加油站奔去！
林天明目的早已明确，那便是这些加油站中的各种燃油，至于释放燃油能量的内燃机，更是不用愁，他相信马路上会有大把的汽车等待着他去破坏。
没过多久，林天明就接近了加油站，只不过整个过程轻松的让他难以想象，仿佛几个小时之间，这一省会城市就变成了连丧尸也不存在的死城，倘若不是那不间断的吼声，根本想象不到任何活物。
然而，哪怕耳边环绕着这不间断的吼声，也会不由自主的让人寒蝉，那构成某种神秘旋律的吼声，似乎蕴含着乐理，像是人为编写的哀乐，又像是大自然的杰作。
就在林天明刚刚迈出步伐的时候，一道哀嚎声突然从不远处传出，声源极近，两者之间最多不过二十余米！
没有丝毫犹豫，林天明闪出一道模糊的残影，紧接着双眼立即锁定了那一道背影！
那是一只丧尸，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都不是进化丧尸。
然而，那只丧尸并没有理会林天明，它像是濒临死亡的绵羊，干瘪的身躯支撑着它的头颅，幽怨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随着哀嚎声逐渐远去，另一道哀嚎声响起，那只丧尸站起了身子，它依旧没有注意到林天明，拖着残破的身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岔路口也出现了一只丧尸，它也是一具残破的身子，还有半截小肠挂在外面。
“这是在干嘛？”林天明没有看明白，迷惑的望着那两只与往日表现完全不同的丧尸。
思考了几秒，实在不能忍受未知的感觉，林天明咬了咬牙，朝着那几只丧尸的方向跟去，至于能量值，他大可过一会再来吸收。
就这样，随着林天明的一路跟随，出现的丧尸越来越多，但这些丧尸都有同等的特征。
它们没有进化晶体，看起来都很瘦弱，甚至大部分丧尸都没有健全的身体。数量也从期初的十来只，慢慢涨到百来只，不一会儿，就突破了千来只！
行进的方向依旧是一致的。
“这特么到底准备干嘛？”林天明就这样站在丧尸堆中，距离他不到一米，就有一只丧尸，只是这只丧尸没有理会他，像是木偶一样向前移动。
看着丧尸一幕幕古怪的行为，林天明反而有一种头皮麻的感觉。
有时，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眼前的这些丧尸，给林天明的感觉极为古怪，它们好像是去赴死的！
时间依旧在流逝，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丧尸大军的数量再一次雄厚起来，群体的数量一举突破五位数，唯一让林天明有所庆幸的是，这些丧尸没有在继续前行，而是齐齐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吼！”
又是一声吼声，像是激起了千层浪，这些丧尸终于沸腾了，但数量众多的它们依旧有一种旋律。
就在林天明摸不着头脑时，小弦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到林天明脑海之中：“太阳风暴要来了，真空零点能会在地球局部，纳秒内攀升百分三，这就是丧尸聚集的原因。因为攀升的真空零点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势垒，某些临界于毫米尺度的蜷缩维会生变化，释放出的能量，将赐予它们重生进化的机会，可一旦没有突变成功，你看它们残破的身体，就知道这些丧尸活不了多久了！”
“哦？”林天明有些迷茫，小弦的话语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你体会一下大自然的力量吧，这段时间内，你将感应到地球磁场，双眼能看清天空背后的宇宙微波辐射，以及那浩荡的太阳风暴！”
随着小弦的声音消失，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林天明双眼处传来，还不等他咬牙憋住，双眼立刻变得一片漆黑，丝丝血液从眼眶中流出。
不知几秒，林天明像是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并没有任何后遗症，但还是让林天明有些恍惚。
就在林天明下意识睁开双眼时，一副从未有过的景色出现在他眼中，视线远处的天空不是黑色，而是一副淡蓝色的景色！
林天明被眼中天空吓了一跳，当即抬起头仰望。
“这！”
在林天明眼中，整个夜空都是蓝色的，如同睡梦般的夜景，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真实。
然而，还不等这份震惊缓过去，林天明脑海中隐约感应到一股能量，这股能量很薄弱，但又异常辽阔，像是涵盖在整个世界的上方。
恍然间，林天明像是看到了一些丝线，一条条盘旋在天空，呈现出弧线状，像是在随风飘荡，只不过这些弧线都有统一的目的地，那是视线内的两个极端。
然而，这一切仿佛是某人的恶作剧，林天明还未熟悉眼中的一幕，点点红色的光芒开始出现在林天明眼中，先便呈现包围之势，浮现在蓝色幽光的四周。
不知道是一秒，还是更短的时间，那红色的光芒以肉眼清晰可见的波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幽蓝的光芒吞噬！
此时的红光，像是来自远方的巨魔，它张开了大嘴，即将吞噬掉这个星球，毁灭掉整个世界！
这时，那些在林天明感应中，脑补出来的弧线开始紊乱，开始疯狂的颤抖！
那些弧线像是正义的使者，又像是这可星球的第一道防御线，它们即将开始面对红色的恶魔，展开殊死搏斗！
很快，那些弧线与红色的火光触碰在一起，弧线不停的阻止着红色光芒的入侵，双方很快就打成了一场拉锯战，只是天空中的弧线并没有友军，而红色的光芒却是源源不断。
但天空中的弧线，却像不死的战士，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惜，林天明并未看到结局，体内的能量值最终消耗一空，视线再一次变得黑暗。
有了一次思想准备的林天明，并没有立刻睁开双眼，而是微眯着，继续感受着四周的悸动。
“吼！”
莫名的变化，其中一只丧尸竟是产生了奇异的变化，嘶吼的声音也从低沉变得兴奋。
只不过，这个兴奋的嘶吼声片刻就终止了，紧接着那只丧尸脱离了队伍，它走到了最前方的空地，双膝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中的皎月，悲鸣的哀嚎再一次响起。
它似乎在为他的同伴祈祷。
不知为何，林天明的内心颤了颤，他貌似从这些丧尸的影子中，窥到了人类的身形，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时间再一次流失，越来越多的丧尸走出了群体，然而，“越来越多”放在这数以万计的丧尸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数目不到两百。
半小时时间再一次过去，走出群体的丧尸越来越多，但最终不过五百只，当最后一只丧尸走出群体后，已有五分钟没有丧尸脱离群体了。
这时，哀嚎声终止。
前方双膝跪地的丧尸也站了起来，紧接着林天明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些没有脱离群体的丧尸无声的围着那群已经进化的丧尸，而那些进化的丧尸，开始撕咬吞噬那些没有进化的丧尸。
不知是错觉，林天明似乎看到了那些进化丧尸眼眶中反射出些许光泽，或许那会是泪水。
就在林天明呆呆的看着这一场如同祭祀般的盛典，小弦的声音缓缓的从双耳旁响起：“这很现实，一个种族想要延续，牺牲是不可厚非的。群体中某些丧尸很幸存，它们进化成功了，未来可以更有效的吸取类似光能之类的其他形式的能量。但这些丧尸与你一样，它们并没有量子进化的自我保护机制，哪怕体内的营养物质已经为数不多，依旧在负荷的破坏身体平衡，强行消耗能量。”
“所以，哪怕这些丧尸突变过后，寿命依旧悲观。”
小弦的声音停了一会，像是在留给时间让林天明思考，过了半响，声音再一起响起：“根据我推算人类基因的历史，有一种行为，它被人类称为「利他主义」；而这种行为可直接追溯到地球生命诞生的初期。不可置否，生命初期的地球，可供生命消耗的能量形式就是极其有限的，而生命为了存活，便延伸出了这种行为，也是一个种族得以长存的根本。
“好比地球中的螳螂，母螳螂往往会在交配时吃掉公螳螂，类似的列子很多，如企鹅，它们也会将同伴推下冰河之中，以此试探是否有海豹的存在；你们人类亦是如此，哪怕他们是丧尸，基因库也存储着这一行为，只不过他们表现出来的，更符合人类这种智慧型动物。”
听完小弦的言论，林天明身上的汗毛忽然炸裂，嘴里阴森森的吐出几个字：“那我们人类跟这些丧尸还是一个种族吗？”
“或许未来能融为一体，但至少现在不是。”小弦缓缓说道：“哪怕现在的它们表现的很是‘聪明’，但那不过是基因的本能，若想融为一体，至少得拥有足够的思维能力。”
“看起来它们活不过今晚了！”说着，一股嗜血之意弥漫在空气之中，只见林天明右手一伸，一柄灰黑色的利刃像是洞穿了空间，眨眼间就出现在手中。
“看来你理解我之前的那段话了。”小弦颇为欣慰的说道。
“切，不就是想要能量值，何必拐弯抹角？”林天明撇撇嘴，嘲弄般的说道：“哪怕眼前是一堆同类，我若想动手，也不惧天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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