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的光芒呢
“来吧，许导，采访一下，现在是什么心情？”
送走了骆成阳，孙海雄就笑呵呵的和许问开起玩笑。
“开心吧，还有些激动！”
许问心情确实很好，也有心思陪着孙海雄闹。
虽说春晚导演, 一直以来都是个充满了争议的位置。不过毕竟不像是国足，看不到一点希望。
所以每年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也有不少。
“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就行，要是遇到有不配合工作的，你找雷雪, 或者直接过来找我都行。”
孙海雄笑着拍了拍许问的肩膀。
“不过，现在马上就十月下旬了，有什么想法的话，还是得抓紧时间。”
“放心吧！”
许问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做一份计划书，先大致过一下思路。”
......
当许问回到办公室里，埋头书写的时候，九州电视台的官方博讯上，也发布了一条动态。
“经上级机关批准，2022年春晚，将由许问担任总导演。雷雪、吴国文、赵志担任副总导演。”
内容很短，但是其中蕴藏的内容，却是让不少人，都看傻了眼。
因为在这份名单上，他们看到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名字。
许问！
不到23岁的春晚导演？！
一石激起千层浪。
“让我瞅瞅这是发生了什么，真是看傻了眼啊！让许问来做春晚，他有那个实力吗？”
“楼上的可别瞎说，许问和九州电视台的关系那么好，做个春晚导演怎么了，说不定哪天还去做个台长玩玩呢！”
“许问没资格？那你们倒是说说谁有资格？”
“就是, 以许问现在的成就都堵不上你们的嘴，那怕不是得上天去了！”
“许问才多大, 毛都还没长齐呢，也不知道都是咋想的！”
“咋想的，人家粉丝多呗！”
“别酸，人许问粉丝多，也是靠自己实力，一点点争取来的，没什么好丢人的！”
“看吧，这么多年春晚一直换汤不换药，现在让许问上来，可能也是想着做一些改变出来。等着看成品吧！”
“就是，我现在不发表意见！春晚做的好了，老子跪下来舔，做的烂了，老子骂他一户口本！”
......
春晚即便再烂，可依旧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春晚导演，更是其中的最为关键的一环。甚至在媒体关注度比较高的时候，还会专门的召开新闻发布会。
孙海雄也问过这件事, 只是被许问笑着给拒绝了。
只是一天动态, 不仅仅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圈子内, 也是惊起一片声浪。
凭什么啊？
这便是大多数人，最为真实的心态。
当程道林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紧盯着的片子也不香了，急忙就敲响了许问办公室的房门。
“这个事儿，做不好了，你要背一辈子的黑锅的！”
不同于以往，许问接下这个导演的位置，本身就是一种特例。
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一个23岁不到的年轻人，可以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得到了特殊对待，一旦事情没做好，那需要承受的质疑和谩骂，要来的多得多。
喷子们不会去思考，能拿到这个位置，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
在他们看来，你凭借不正当手段拿到了这个位置，还没有做好，那就是你的问题。
这个锅，一旦背上了，就永远都卸不掉了。
听着程道林的话，许问笑着点了点头。
“有些事儿总得有人去做嘛，我有能力，刚好也有一些想法，那就去做着试试咯！
成了最好，没成，被骂的多了，也不怕这一次两次的。”
这是许问给程道林的回答，也是许问给所有人的回答。
毕竟从台里通告发出来以后，许问的电话基本就没有消停过。
听着许问的话，程道林的神情有些复杂，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许问的性子他也清楚。
决定的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天大的变动，很少会去更改。
程道林有些担心，但是心里，却不可避免的有些羡慕。
毕竟，那可是春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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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组的办公室里，程兰小心的给桌上的绿萝浇水。
已经到了十月，春天买的绿萝，现在也长大了不少。嫩绿的小叶子，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话说今年高教的名单，也是时候公布了吧？”
身后，传来了其他老师交谈的声音。
程兰回过头看了一眼，是新来的齐老师和老同事郭老师两人在说话。
笑了笑，没在意，就又转回去侍弄着自己的绿萝。
“我说郭老师，您这不是瞎操心嘛。您也不看看，咱们这是什么地儿，高教的名额，怎么可能轮的到咱们！”
说着，还看了眼墙上贴着的音乐组的标签。
这可是高中。
音乐组，可是仅次于后勤部门的养老组，高教的名额根本就落不到他们手里。
闻言，郭老师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说的也是哈！”
她也就是突然想到了，好奇问上一嘴，让齐老师这么一怼，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本来已经过去的话题，齐老师反而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不过啊，这什么事总归还是有例外的！”
瞥了眼正在小心侍弄绿萝的程兰，齐老师嘴角弯起，暗自冷笑一声。
“就说咱们程兰老师，想要一个高教的名额，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嘛！”
程兰手上的动作一顿。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着齐老师继续说道。
“要我是咱们程老师，现在早就退休回家养老去了。省得和咱们这些普通人，争抢那一个两个名额，显得多小气啊！”
齐老师刚来这边，对于程兰的事情，虽说是有所耳闻，但是也不怎么当回事。
就像她说的那样，儿子要是真的有能耐了，还能留在这里，做个破教书的？
郭老师有心想劝上一句，可是想到齐老师刚才说的话，抿了抿嘴，又重新坐了回去。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得经历一些社会的摔打。
程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紧盯着齐老师。
齐老师有些心虚。
“不是，程老师，我的意思就是......”
程兰抿了抿嘴，开口说道。
“首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我儿子有什么样的成就，那是他的事情，我也没靠着他在学校里享受什么特权。
其次，高教的名额，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阴阳怪气说别人的能力！”
齐老师一时间还真被程兰的气势给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坐了回去的程兰，不屑的冷哼一声。
“说的倒是好听，你要真有那本事......”
嘭！
办公室的屋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神情激动的走了进来。
齐老师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和程兰继续纠缠，慌慌张张的就迎了上去。
“蔡校长，您怎么过来了，您坐，我先帮您倒杯水去！”
只可惜蔡校长与她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的就朝着程兰走去。
看着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郭老师，略带嘲讽的冷笑一声。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个办公室里，如果不是程兰的事情，蔡校长门都不会进的。
哪怕他只是个副职。
果不其然，蔡校长满脸带笑，对着程兰说了起来。
“恭喜程老师啊，咱们许问现在可是真了不得，都成了春晚导演了啊！”
那语气，远在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只是正端着弯腰接水的齐老师，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
春晚......导演？
对于这种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你去对她描述，一个人在圈子里有多高的地位，她不会在意。
相反，只会认为你是在夸大其实。
但是，当涉及到她认知里的东西时，她比谁都明白的及时。
比如，春晚。
九州人，几乎没有人没看过春晚，齐老师自然也不例外。
当听到许问是春晚导演的时候，她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程兰在应付蔡校长之余，瞄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再想着去落井下石。
有过这一次，起码以后在她面前，齐老师是不敢再炸刺儿了。
说起来，宝贝儿子可真好用！
虽然说程兰没想着靠许问的影响力，去获得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帮她出一口恶气，也算是用到了地方。
至于春晚的事情......
程兰根本就没怎么当回事。
宝贝儿子那么厉害，哪里成了奥运会的导演，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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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如看着电脑上的画面，久久不语。
她的学生，成了春晚导演？
如此梦幻的事情，让秦如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那是她当初的梦想，却被还没正式毕业的学生实现了。
可是，
以后在面对许问的时候，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呢？还是如往常一样，亦师亦友？
秦如的心有些乱。
因为单单是春晚导演这一项，许问就已经站在了比她更高的位置上。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在秦如胡思乱想间，庞建勤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房门，走了进来。
“知道这小子能成才，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庞建勤心里有些感慨。
其实刚进学校的时候，许问作为老校长极为看重的人才，庞建勤是有心思借着许问，在电影学院立威的。
只不过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倒是让他放弃了这个选择。
现在和许问的关系，虽说不算太好，但是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
听着庞建勤的话，秦如勉强笑了笑。
“总归是一块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
“你呢？”
突然起来的反问，让秦如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摇摇头。
“我都老了，四十多的人了，想发光也发不了了！”
“曾经电影学院的天才摄影师，这些年下来，也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了吗？”
庞建勤直视着秦如。
作为秦如的同龄人，他是知道这个如今已经有些苍老的女人，在当初，是怎样的天才！
“苏历走了极端，确实是一件不幸的消息，可是那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
看着如今的许问，你会不会想起来曾经的苏历？”
“他俩不一样！”
秦如斩钉截铁的说着。
“是，确实不一样，许问这一路走来，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有着超出年纪的成熟。但是，他们是一样的天才，一样的耀眼！”
说着，庞建勤叹了口气，看着秦如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接下这个担子，许问身上的压力是很大的，他那边需要你的帮助！”
“对你来说，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次救赎！”
秦如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只是放在桌上的手指，在无意识中，早已经纠结在了一起。
“在国内，论美学造诣，无人能出你其右。一身才华就这么带走了，浪费了！”
......
传媒大学的校园里，微凉的秋风轻抚着金黄的枫树，落下一片片树叶，铺满了地面。
在午后的暖阳中，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程璐穿着长裙，坐在树荫下，一笔一划，认真的在画板上，勾勒着眼前的景色。
“璐璐，我听老刘说，你们导师在电视台那边，新接了一个项目？”
叶千轻轻揉捏着程璐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
已经大四的她们，总归还是要面对着人生的选择。
比如程璐，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研究生。
听着叶千的话，程璐笑了笑。
“应该是吧，我听几个学姐说了一些，但是通知还没下来，谁也说不好！”
叶千叹了口气，在程璐的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早知道当初听你的了，好好学习考个研究生，碰上个好导师，往台里面一去，说不定就被留下来了，省得还要为工作操心。”
“我学的是国画嘛，总归竞争没有那么大！”
程璐笑容明媚，语气舒缓。
几年国画的学习，让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从容与淡定。
“许问呢？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有啊，只是比较少，他太忙了！”
听到这里，叶千看着程璐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心疼。
即便是在传媒学院这种美女遍地走的地方，程璐也绝对算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从大一到大四，不知道直言拒绝过多少同学。
在所有人都不理解中，只有宿舍的姐妹们才知道，在程璐的心里，一直都有着许问的存在。
从未离去。
她们也撺掇过，让他主动去找许问，一起吃饭约会什么的。作为老同学，许问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可是程璐总是笑着摇头。
她知道，那些只会是打扰。
只是也正是这样，才愈发的让人心疼。
“还不打算放弃吗？”
程璐抿了抿嘴，突然笑了起来，在秋日的萧索中，却如春光一般明媚。
“我在变得越来越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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