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决定翻供
一直隐藏在门外的梁九应声而至。
族长姐姐吓得腿都快软了，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抓住宋异洲的腿。
“王爷，行行好，别带我们龙儿走，求您了！”
宋异洲丝毫没有心软，反而冷冷地甩开了腿。
“王爷，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抓龙儿……”
族长听到他姐姐凄惨的叫声，都忍不住别开了脸。
程心宁将他变化的声色尽收眼底，心中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卖族长一个面子。
毕竟，如果不是他积极配合，自己此行绝不会如此顺利。
“行了。她拉了一把宋异洲的衣角：“就这样吧。”
宋异洲瞥了眼身前几乎崩溃的族长姐姐，对程心宁哼了一声：“行吧，卖你个面子。”
程心宁于是道：“你刚才是否说过，只要放过程兆龙，你愿意承担任何代价？”
族长姐姐忙不迭点点头，脸上满是泪痕。
虽然她一向满口谎言，但是程心宁倒是很相信，至少这一刻，她是无比真诚的。
“那我想，你也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族长姐姐咬了咬牙，点点头：“我明白了，当初我为老夫人做假证，就是拿钱办事，如今儿子都要没了，我就算有再多钱也没用……我愿意翻供。”
“不不不，我不仅翻供，我还愿意将林国公府当初联系我，要求我做假证之事告知于众！”
有了她的承诺，之前程心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设下的这一场局，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当然，尽管内心松了一口气，程心宁面上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翻供也不是随意翻供的，万一到时候他们不承认，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没事，当初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留下了证据。”族长姐姐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我怕他们给我的银两是假的，逼迫他们给我留下了字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银子的来向是林国公府。”
这倒是意外之喜。
程心宁挑了挑眉，沉吟了一会儿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还有……和他们交易的时候，我还趁他们不注意，偷拿了一块林国公府下人的腰牌。”
偷东西？
程心宁道：“你当初为何偷拿这块腰牌？”
“因为……”族长姐姐提起此时，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才小声道：“那原本是用来准备以后要挟他们，让他们多给我几次银子的。”
程心宁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原来族长姐姐一直都有偷东西的前科，那么自己母亲的象牙手钏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上，也就有了说明。
肯定是她之前乘着送菜进京，借住在将军府的那些时日里，从自己母亲那里偷去的罢了。
几乎所有的疑点都在族长姐姐的一番说辞后得到了解释，程心宁翻来倒去地又问了几个问题，见族长姐姐每次回答的都差不多，也就基本相信了她的说辞。
等到事情商议得差不多，外面的天色都黑透了。
临走的时候，宋异洲还狠狠地踹了一直蹲在墙角的程兆龙一脚才走，心疼得族长姐姐惊呼了一声。
程心宁瞧见他的动作，笑道：“你又何必添这一脚呢？就不怕他娘记恨上咱们了？”
“要记恨的也不差这一脚。”宋异洲不知从哪弄了个暖炉来，塞进了程心宁的手里，这才又道：“本王就是看不过他那窝囊做派罢了。”
“你可别这么说，真算起来，我们还该好好谢谢他那窝囊性子呢，否则我们的计划也没有这么顺利。”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程兆龙作为族长姐姐唯一的儿子，在供出他娘之前，多少还会挣扎挣扎，却没想到他直接就坦白了。
“本王最恨这种软弱的家伙，一个连自己的亲娘都保护不了的家伙，算什么男人？”
程心宁听到他说起这一句，心中多多少少反应过来，宋异洲应该是触景生情，想到了当年他和他母妃相依为命的那些时日了。
大概他的心中也有很多没来得及弥补的遗憾，所以才会对程兆龙的所作所为如此不齿吧。
心中掠过一丝酸涩，程心宁暗自叹了口气，拉了拉宋异洲的袖子。
“怎么了？”
“没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宋异洲难得接到程心宁主动的邀约，自然无有不应的。
夜色晴朗，星子散落在夜幕之上，忽隐忽现着。
程心宁踩在绵软的草地上，看着这静谧的夜色，忽然停下了脚步。
“宋异洲，我手冷。”
她没有喊他王爷，而是叫了他的本名。
“刚刚的暖炉不热了吗？”宋异洲皱起眉：“也是，这儿更深露重的，我们回去吧，你别再冻着了。”
“不。”程心宁摇了摇头。
“那……要不我把外衫脱了给你担上？”宋异洲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揭开外衫的扣子。
“宋异洲。”程心宁有些无语，平时他心眼那么多，怎么关键时候却跟个木头一样。
程心宁软软的语气和微翘的嘴角，终于让宋异洲意识到今日的程心宁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至少，她应该不是单纯地觉得冷。
下一刻，宋异洲还没反应过来，程心宁就开了口：“你的手。”
宋异洲伸出手，心突然跳漏了一拍。
程心宁将自己微微凉的手贴在了他两只大手的手心上。
宋异洲没有再犹豫，快速将她的手握紧了。
夜凉如水，但两人交握着的双手，却仿佛是这世间最密不透风的热源，没有什么能够让它们凉下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一阵风吹过，宋异洲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程心宁抬起头，笑了笑。
她灿若星子的眼眸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进他的眼底……
宋异洲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滴酒没沾，却几乎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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