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他远点儿
军校里一般没有雄虫，但也会有优秀学员不因性别问题而被破格录取。
虽然目前联盟还没有研究出为什么精神风暴的发生一般有内因也有外因，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情绪引起的话，那周围就一定有诱因。
虫群见黎越和星启过来，自发地为他们俩让了个空地。
黎越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雄虫一番，然后抬头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虫。
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外因能够诱发雄虫的精神风暴的话，他现在很有可能也会中招，甚至说，离得这么近，对方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他挽起袖子，正欲抱起那学生，却被星启抢先一步。
“我来。”
星启本来站在黎越身边，警惕地看着每个靠的他们俩近的学生。
见黎越想要接触那雄虫学生，立刻拦住了黎越的动作，自己利落地把那学生抱了起来。
黎越看着星启瘦削却有力的臂膊，默了默，决定也不跟他争。
他随便喊了个学生给他们带路，先送去校医院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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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状况基本已经稳定了。”池南川食指扶了下下滑的眼睛，严谨地向黎越汇报情况，话锋一转：“不过，他很难继续在学校里继续学习下去了。”
黎越没问为什么，但他的心里很清楚原因。
城邦易建，但若是想要在摇摇欲坠的废墟之上建造城邦，却是难如登天。
雄虫本就因为体弱而少有机会参加军校，如果有了陷入精神风暴的前科——即使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导致的，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在战场上出现这种状况。
“目前你能看出他精神风暴的原因吗？”黎越问。
池南川看了黎越一眼，回答道：“到现在，精神风暴发生的原因依然不被大众所认知，我们只能确定它的诱因可能是环境或心理……”
毫无作用。
“好了，我知道了。”黎越做了个手势打住了池南川的话头。
池南川起了兴趣，问道：“黎上将这么问是在旁边感受到什么精神波动了？”
黎越歪着头，寻思了一会，翘着二郎腿，回道：“或许吧。”
“你和他的情况很像，说实在的，黎上将，我还是建议你尽早找一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雌虫，解决精神损伤问题。否则你的精神风暴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星启靠着黎越坐在椅子上，身体却贴着墙，目光冰冷地看着池南川。
这股敌意连黎越都感受出来了，池南川更不可能毫无感应，但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星启一眼，敛眸按了按笔尖，全当没看见。
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更是激怒了星启，持续的低气压弥漫着整个医务室。
“还没问池医生，为什么你在这儿呢。”黎越转开话题，右手摸索着拉住星启的左手，十指相扣，指尖点了点星启的手背。
“嗯？”池南川扫了眼两人交叠的手，收回了目光，“黎上将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在这里工作啊。”
“是吗？”黎越笑了笑，左手手肘按在桌子上，托腮说道：“我在光脑上看到池医生的一些情况，您是研究精神风暴方面的专家，怎么会到这么一个……嗯，雄虫很少的地方工作呢？”
池南川从起身，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记录册，翻开，放在黎越面前的桌子上，黎越垂眸看了一眼，转而继续盯着池南川。
“这是学校的签到表……别这么看着我，”池南川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确实是比在你来之前来的，而且只是挂名，今天凑巧轮到我值班。”
“凑巧住在我家楼上，又凑巧在我待的军校，”黎越合上记录册，笑道：“我都要以为你是联盟特地派来来监视我的了。”
池南川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星启，一哂，说道：“不过，我听到了些传言……我确实对一个能够抬手湮灭飞行机甲的炮弹的雄虫，感兴趣。”
他在说到雄虫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星启没搭理他，垂着头右手在桌子上忙活着什么。
“再感兴趣也没用，”黎越身体一侧，挡住了池南川的视线，阴恻恻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星启会是我的雌君，敢窥探上将的雌君，我保你池医生没有好果子吃。”
星启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黎越，反而被黎越松开手，一把揽住，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走吧。”黎越说。
于是星启扔下桌前忙活的活儿，急急忙忙跟着黎越出了医务室。
池南川踱到星启坐的椅子旁，俯身去看桌子。
那上面是歪歪扭扭、生疏的几个字。
离，他，远，点。
他挑了挑眉，逐字辨认过后轻笑出声，掩口喃喃道：“真可爱啊……小猫咪。”
这所军校其实和蓝星的大学差不多，黎越和星启走在路上总能遇到眼熟黎越的，跟他打招呼。
“你在桌子上写了什么？”黎越早就眼尖地瞅见星启掩着伸了指甲挠桌子，只是星启那点词汇量，也不知道他挠了半天挠出了些什么。
黎越好奇得很，但在疑似情敌的面前总得表现的坦荡些，于是只好出来了再问。
“我让他，离你远点儿。”星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表情不安紧张，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对他的敌意，还挺强的啊？”黎越压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问道。
听了这话，星启更加慌乱，眉头皱得紧紧的，半响只憋出几个字来：“见面……三次了。”
三次？
黎越算了算自己跟池南川见面的次数，还真是三次。
……等等，黎越想了一圈上辈子星启莫名冷脸的人，好像都是经常见面的好友。
他还以为是星启单纯和他们不对付，没想到是星启觉得自己和他们见面太多。
只是这次看起来池南川对星启的兴趣更多。
黎越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周围的虫，压低声音说道：“你也得离他远点儿，知道吧，池南川他这个虫，一看就心思不正……不是我本体歧视啊，你想想水蛭，就那个，会贴在你身上那个，又黏糊又滑溜……”
黎越损起疑似情敌的人来毫不含糊，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刻意留白给星启一点想象的时间。
待到星启脸色明显不太好的时候，黎越才继续缓缓开口道：“但是我就不一样，我现在是蝴蝶……等没人的时候，我悄悄给你看我的漂亮翅膀。”
星启眼睛一亮，抓着黎越的手腕，眼里写满了渴望。
-
重新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明显视线凝重了许多。
黎越走进教室，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一个个都挂着个脸。”
“小羽怎么样了……就是那个突然精神风暴的雄虫。”满座学生有一个虫问道，表情紧张。
黎越：“情况控制住了，但是可能不能和大家继续一起学习了。”
此话一出，窃窃私语变成了全班的人声鼎沸。
“我就说雄虫不应该和我们一起上学，这没有事还好，如果有事，雄虫保护法会怎么处置我们这些陪同者还不一定呢！”
“精神风暴简直就是定时炸弹，小羽上课时还好好的，就是突然就爆发了……”
“在学校还好说，如果是在战场上，谁能□□去照顾他？”
“……”黎越垂眸听着大家在他的面前争论、抱怨、担忧，半响，他才开口：“静一静。”
上将的身份还是好用的，教室里的虫立刻停止了交流，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讲台上的黎越。
他捋了捋自己的思绪，说道：“首先我想说，雄虫既然也被允许入校，那么自然也有和大家坐在一起学习的机会。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将来都有可能是军队里的将士，既然是兵，大家应该也做好了上战场，甚至牺牲的准备。”
“再说精神风暴，目前我们对它的了解甚少，只知道它会出现雄虫身上，匹配度高的雌虫可以帮助雄虫解决这一问题……”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知道，雄虫除了能在战场上作战之外有什么用。”
“在我的兵里并不缺少有精神力强大的雄虫，他们很强，不仅仅体现在能准确判断敌方的方位和数量，并立刻做出应对策略……当然这些雌虫也做的到。”
“最重要的是，精神力的外放使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对方……甚至展开一段精神域，在这段领域内，敌人的杀伤力将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雌虫在婚后对雄虫的服从也是因为这个，在信息素安抚梳理的同时，雄虫的精神力附上雌虫，就会让雌虫无法拒绝雄虫的请求。”
后门突然传来掌声。教室的学生纷纷回头看过去，池南川的身影从门外出现。
“听了后面这段话，看来黎上将确实把我的学术研究了个明明白白，”池南川鼓着掌走了进来，微笑说道：“但是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说，还没有验证……”
“已经验证了。”黎越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现在，诸位都在我的精神域里，不妨对我发起攻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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