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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


女人:“你知道吗?!约翰在家门口被一个叫威尔的人枪杀了。”

        男人:“唉!听说了。”

        女人:“那真是太可怕了。他是我们这里面最好的人了!”

        男人:“别管这些了,先把手头的事忙完再说。”

        这个城市的冬天到来了,这一点生活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得到。一个潦倒的人哈维尔·伯格穿着破旧的内衣,破旧的裤子以及外面围着更破旧的深棕色大衣,头上扣着的是一顶皱巴巴的棕色毡帽。他正站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呆滞地望着远处的夕阳渐渐地淹没在了一座哥特式建筑的两个尖塔之间,直到最后的余晖也离他而去时,他被拉回到了现实中来,又一次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条巷子来到了大街上。

        强大的电流在灯罩里跳完最后一支交谊舞后,路边一盏盏的路灯整齐划一地被点亮了。维尔开始在他的身上进行探索妄想获得更大的突破,他先是竭力伸长了手臂摸索着大衣的口袋,再是插进了上衣的口袋,最后索性一口气扎进了裤子口袋里,这样的大动干戈之后也只找到了几个钢蹦而已。维尔深情地看着手里的这几个小家伙想着可能这几个钢蹦都能够实现他的愿望让他一夜暴富,成为最富有的人最后买下一个国家,当一个国王····他想到这里紧紧地将这几个宝贝嵌在了手里生怕这些淘气的家伙会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威尔来到了拐角处的一家面包店深受饥渴和寒冷困扰的他在店门口就被浓郁的奶油和黄油的味道打动了,他走进店里沉浸在美食的海洋里,幻想着自己的口袋里会忽然间又冒出几个硬币出来之后硬币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口袋里溢了出来就好像它们之前只是淘气地在捉迷藏玩,现在都从秘密的藏身之处里蹦了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幻想,幻想是最能填饱人们肚子的了,至少它是不用花钱的了。

        维尔买了最廉价的面包和一瓶水从面包店里出来,满意地回到了巷子里,他经过几天对这个巷子的勘察,很快地就找到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能睡觉的好去处(那是一个矮墙角一翻就能到另一边,堆积了沙发,椅子,阳伞,木头架子以及诸如此类的家庭用品堪比一个小型的垃圾山。)维尔在这里享用完了丰盛的大餐之后便躺下就睡了,在梦里他正坐在客厅里吃着妻子温好的热汤和放在篮子里的面包,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也能做到温饱,在离开家的时候能收到孩子和妻子献给他的吻,能被爱目送着离去。这时他打了一个哆嗦从美好的梦境(这是哈维尔·伯格两个月前的生活)中醒来,眼角泛着银光的他再也睡不着了,他后悔当时为什么会听信约翰的话将钱砸进去直至现在妻离子散的局面……

        这样的思想斗争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第二天的到来他被突如其来的饥饿感袭击了,才从这思想的斗争中解放出来,他知道这里的修道院只有在晚上才会布施给那些穷人而他是挺不到那个时候的了只能够去乞讨而他从没做过乞丐。维尔走到了大街上,天气异常的寒冷使得街上没有几个行人,他显得有些尴尬自然地将衣领竖了起来(看不出他是一个乞丐)观察着街对面的一举一动。一对情侣都被厚实的棉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他们任然靠得很近脸与脸就像贴在一起一样恨不得合在一起;而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跑过,丰满的胸脯在上下摇晃,身材极为不错,可能是搞健身行业的;偶尔会有车从这里飞驶过去,维尔不得不用大衣裹紧自己,以免弱不经风的自己哪一天败给了这鬼天气落下病根。他的双手已经完全冻僵了,每当他想要将手裹入大衣里时,它总要耍起性子要么抓着衣边不放要么躲到了肩肘下面,知道威尔不来烦地用力把它甩到墙上,它才肯乖乖就范。

        不久后,一位年轻的妇女拉着她女儿的小手从维尔的面前经过,那个小女孩儿突然间停了下来用那惹人心魄的眼睛注视着维尔,瞳孔一会儿膨胀一会儿收缩好像在述说些什么,递上了一个刚出炉的面包给他。维尔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馨了,这样他有了一种至亲的感觉,想要抓住那双稚嫩的小手但没有,你要知道给予人以希望是无知但又天真的。他突然觉得受人之恩还遮遮掩掩有失风度,便将衣领翻了下来接过了女孩儿的面包。女孩儿的母亲则拽了拽女孩儿的小手示意她该走了,威尔目送她们渐渐离去,看见了那位母亲一路上不停地对女孩嘟囔着什么而小女孩儿则是连连点头,但这都不重要了,饭有着落了。

        威尔现在要回到巷子里去但他不得不绕远路走人烟稀少的小道,因为前不久,他一直在这巷子里徘徊不定,曾被两个妇女误认为是流氓,抢劫犯或其他违法的职业,报了案,还好巷子本身就像是迷宫一般,威尔这才得以逃生,但这吓得他是有好几天没赶回来。每当他想起警察追他是的场景,就忍不住去想自己被抓到后肯定会被例行检查,在被各种问话,如果赶上警司不高兴的时候还要被关上个几个月,一想到这里就会直哆嗦。

        就像这样,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的过去了,维尔觉得自己已经处在了一种濒临于崩溃的边缘,觉得自己越来越疯狂——认为自己最应该被尊重,因为自己是劳苦人民的典型代表,不屈不挠的英雄,应该立块碑瞻仰他,有时自言自语道自己已经不能算作人这个范围了。

        约翰·威达普终于回到了这个巷子里,维尔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

        约翰:“老伙计,好久不见了,可好啊!”

        维尔:“好拜你所赐,我现在家破人亡,你今天必须把钱还来,给我个交代!”

        约翰:“那就没办法了,你的钱已经没有了,要怪只怪你倒霉,快滚吧,我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这个混蛋身上。”

        只听见数声火药在枪膛中爆裂的声音,约翰倒了下了,维尔捡起了约翰身旁的纸袋,拆开后里面装着大笔的现金,他不经意间大笑起来想着自己接下来先干什么:买一件华丽的衣服,吃一顿大餐,找个酒店住一晚,然后逃亡海外,占据一个小岛国成为王,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就在之后的没几天,维尔被抓了,指控他为蓄意杀人罪。当维尔踏上法庭,证人席上坐着的是给他面包的小女孩儿和他的母亲,小女孩儿正用着厌恶的眼神望着他就好像母亲在逼这她吃洋葱一样,他叹了口气看着法官老爷头顶上令人发笑的发饰再次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自己其实是一个特工,因为自己盗取了机密文件,才被扣上了这可笑的莫须有的罪名,其实自己一开始就决心献身一切为了国家,自己是个忠臣。

        “咚咚咚咚咚……”法官手上的锤子不来烦地冲撞击着大桌子,维尔的思路被打断了,但他还好没错过最关键的话。

        “威尔·查理克介于你以上的种种罪行,本庭宣判,咳咳,你两级谋杀罪成立,被判处两个无期徒刑……”

        “咚咚咚……”

        女人:“是谁啊?”

        男人:“我去看看。”

        男人:“快把东西打包,是那些混蛋!”

        女人:“这么办?”

        男人:“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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