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打
“大波妹，直从那件事情后，你不是不赌了吗？”大比有些讶异，目瞪口呆，连刚想说的事情都给忘了。
“老娘今儿开心不行吗？”女子大大咧咧拉着高飞冲着大比唾沫横飞。
大比有些错愕，鼻孔都忘记抠了，连连点头：“行行，你想开就好了。”
“对了大波妹，我这个侄子刚从乡下来，不会赌牌的，你不要带坏他。”抠着鼻孔，显然有些惧怕大波妹又发飙。
“要你管。”大波妹冷哼了一声，拉着高飞往后堂直走。
大比错愕连连，抠着鼻孔的手愣了一下：“这大波妹真是越来越蛮不讲理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几年都没变。”
店后，装修得极为漂亮，清一色的白色家具，几个非富即贵的大妈正围在那里搓着麻将，嘴中还骂骂咧咧。
“这大波，果然应了那句胸大无脑，我看除了胸，一无是处。”
“这大波一离开，我感觉世界都变美好了，以后再也不和他赌了，牌品太差了，烟不离手，呛得老娘头晕眼花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真是卑鄙无耻，人在做天在看，恶人有天收。”
“屁胡都没胡一把，真实蠢到家，那眼睛比我老人家眼睛还差劲，十把能摸五把多章，我估计手也不太利索，估计十几年没开猩，没人滋润，就是不一样。”
“还真别说，真像那么一回事，就她那德行谁看得上，真是太可怜。”
几个大妈一阵感慨，看见正主，一个个急忙打着眼色闭嘴。
大波气得花枝乱颤：“阿飞，下去打，输了老娘赔，赢了算你的。”
“不行，怎么能这样算。”高飞不喜欢占便宜。
“叫你打就打，你能赢还难说呢。”大波妹不客气道。
“大波妹，你可别带坏我侄子。”大比急眼，他可听出来大波妹硬要他侄子打。
“你会打？”大波妹冲着大比咆哮。
大比讪讪：“砍人我会，打牌我不懂。”
“没用的东西，一点用处也没，连牌都不会打。”大波妹冲着大比又是一阵咆哮。
“怪我咯，怪我咯。”被数落，大比也没脾气，低着头阴阳怪气。
“这是大嘴，这是大枣，这是包租婆，下去和他们杀，我相信你。”大波妹介绍了下，把高飞塞坐下椅子。
高飞无奈，前世他是行，这世这副身体没训练过，鬼知道能不能打牌。现在坐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什么麻将？”高飞询问，目光往麻将看了上去。很普通的麻将，明面上至少没出什么千术，掂量了下塞子，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这是他打牌养成的习惯。
“福建麻将。”大嘴是很肥胖中年妇女，抢先道，并解释了起来。福建麻将十六章，骰出一金，什么都可以当。暗杠明杠都能加一番，还有单双三游金，是一种江城极为流行打牌。简单易懂，入门打一圈就会，普通人一学就会，小学生也会打，所以很流行。
“开始开始。”包租婆叼着一根香烟不耐烦催促了起来，一招手，所有人开始洗牌了起来。
高飞那洗牌跟菜鸟一样，哆哆嗦嗦的，摆也摆不稳，人家都洗好牌叠好了，他还只叠了半牌，看得大嘴三人心底暗乐，遇到菜鸟，有得宰了。
高飞真不是故意，这副身体的毛病，他已经很努力控制，可是适应很慢，本来好好的，也没什么毛病，一摸牌手就哆嗦。这情况与生俱来，他也没办法。
看到高飞手一摸牌就哆嗦，大比和大波妹都是为之一愣。
“笨手笨脚，行不行啊？是不是看见老娘这么漂亮手哆嗦？”
“真是蠢到家，没用的东西，洗个牌都不行。”
“快点快点，老娘看得都快睡着了。”
三个娘们催促，真实等坏了，嘴上都不客气数落起来，大比急眼了，自己侄子都敢欺负，这帮臭娘们，大比怒喝：“够了啊！在说我不客气了！”
大比扭头看向急得满头热汗的高飞，看着他哆嗦叠两章牌，叠上就掉，半天没叠好，看得蛋疼，热切担忧道：“我说阿飞，行不，要不大比叔来？”
“行。”高飞倔强，自己这幅身体实在太蠢笨了，他曾听说他师傅说过一种人，和千术无缘，很难遇到，叫“微抽症”这种人天生脑袋少一根筋，别人一学就会，他得学上许久才能精通，尤其是微操，越紧张病法越严重，根本没那个天赋。
高飞郁闷，显然他就是他师傅说的那种蠢货，太晦气，也就说以后他和千术无缘了。
这种病，还遗传的。他一身千术，想来可能要断了。想到这个他更郁闷。一身绝世千术，居然连个传人都没，要烂在肚子一辈子。
好不容易摆好，高飞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手一抽搐，全都给打散了。一番心血付之一旦，高飞差点没气吐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飞急忙道歉。
“算了，算了，老娘来摆牌你来打，不愧是姓高，架子大。”大波妹埋怨，一番白眼，低头弯腰自己搓了起来。
“不好意思，波姐。”高飞见牌弄好了，急忙又道歉了一声，他真不是故意的。
“这声波姐叫得舒服，小飞，没事的，不用紧张。”波姐笑道。
高飞内心突然一紧。
“开始开始，到谁做庄了，摇骰子。”高飞热情招呼，那模样跟老赌鬼有一拼，看得众人为之一愣。
“小飞，到你坐庄。”大嘴双手熟练推起两叠牌撞了一下成一条龙，说道。
高飞稍稍留了下心，阳光一笑：“这么巧我坐庄。”高飞一看骰子，手又止不住抽搐了起来，无奈，看都手抽搐，摇起来还不把整个桌砸了，无奈看向波姐：“你来吧。”
接下来，高飞几乎没动过，就坐着，出牌摸牌左右波姐大比效劳。高飞连摸三把牌，都把牌都给推毁了，波姐和大比死活不肯让高飞动。
连输了十把，输了十几万，大比虽然钱多，但也没见过这一会功夫输十万，这已经不是在输钱，而是在败家，急得满头热汗。波姐脸色都不好了起来，尤其是高飞一直在放炮，多出一番钱，手气可是臭到下水道了。
“小飞，你行不行，要不大比叔来？”大比连连说了十几次。
“小飞，我相信你。”波姐咬牙十几次后，高飞放下心，毕竟也许是巧合记忆好也说不定，开始认真看牌了起来。
千术不是赌术，他更不是记忆大师。
“波姐，没事，我行的。”在大比劝说，和波姐咬牙下，高飞又一次自信笑道。
大嘴三人有些讶异看着高飞，连输了二十几万，这愣头青，居然还说他行，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破罐破摔。三人得意一笑，对视了一眼，眼中的笑意估计只有他们能懂。
重新开牌，波姐看不下去，又跑出去抽烟，她已经来回跑了不下二十次，可想而知输得有多惨，在输下去，他家当可就输光了，估计得出去卖身了。至少抽了一包烟下去了，
连放了十几把炮，波姐又出去了，高飞总算放下了心。
大比熟悉拿牌摆牌，然后让开自己身子，给高飞过目。高飞点了点头，似乎习惯抬头看向了众人一眼，都在低头看牌，只有包租婆摸了摸用手指摸了摸耳朵，还两只手一起上，看得高飞暗乐。
这意思他连玩了十几把还不清楚，他真是蠢到家，这意思实在说他又两个金，缺一门就能胡牌，他想游金。这动作极为滑稽，他差点就忍不住了。
这是一种老千的手法，他们三个其实是暗通的。高飞刚开始不懂，放炮尝试，才了解他们手势。这种千术，一法通，则全通。
包租婆左手移出了三张牌，大拇指抠了抠左手的食指，意思是在说他缺三索，大嘴摇头，大枣也摇头，暗暗示意她没有三索。
“来张三索！”大比摸牌，高飞叫了一声，大比讶异，还以为自己看错牌了，一看自己侄子手上确实有着四张三索，闹哪样呢？
高飞叫了一声低头沉默思考状，大比也不好问。
大嘴三人皆是暗喜了起来，双金缺一门，四人都没有三索，游金可是很有希望。最差他们都摸到打出，一番，也能一人分三千多。如果单游，四番，每人能赚一万多呢，运气好杠来一个，又有几千入手了。
大B连连摸了十几张牌，高飞都这么叫，大比狐疑了起来，偷偷一看高飞旁的下家包租婆，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对面居然双金，只差三索就游金了，刚才他差点就要把三索给打出一张，打出可就全完了。自己这个侄儿…
“马勒比，摸了半天三索都没摸到四索不要，扔了。”高飞一怒。
大比一听，自己侄儿了不起，不管瞎猫撞上狗耗子，这把都很有戏。自己侄儿都快游金了，只缺一张牌，最不济也能赚七万回来，他如何不高兴。输了二十几万，回点本也好。
飞快大比听话打出四索，一扫之前郁结，乐滋滋的。
大比打出四索，来个四索，差点没出血，如果四索没出，出去在一圈高飞就单游金了，还有一暗杠，一人六万，一把就能赚回十八万，十八番，气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自己一个成年怎么能听自己这个没成年侄子乱吹乱放章。
十八万，叠起来老高的钞票。
想也不想大比拿起四索就要打出去。
“慢。”高飞急叫了一声。
四索都打出一张了，不打四索打什么？大比快疯了。一副牌就四张四索，放了一章，牌底就剩一张了。
高飞的牌： 四张三索，一对四索，三张五索，一对七索。
莫非自己侄子想要钓子最后一张四索？大比感觉自己快疯，七索明明都还没出。二张不要要一张。大比预感很不好，看向了自己侄儿。
“三索来了，七索不要了。”高飞丢了一个烟雾弹。
如果听牌，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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