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次梦见
现实是什么，虚幻又是什么，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所见是所能看见，还是所想看见。
白越沉默了一会，听着安静的家，犹豫着先报警还是自己先进去探索一下。
而且白越想到并不凌乱的客厅，白越想着看起来也不像是被盗窃过的样子。
然后站在楼道关上了房门，打开手机，找到了他自己安装的门口的监视器，但是显然，在家门口浪费很久的白越真是白忙活一场，监控显示他家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白越再次打开大门，眼前的家具完好，就是装饰多了些，白越不知是该庆幸家里没有被其他人来过，还是惊悚眼前这个状况。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白越，终于踏入了自己家里面。家里的玫红和翠绿视觉冲击还是很强的。
客厅有足够通行的道路，不过在搞清楚之前，白越并不准备轻易去触碰这些所谓的“花”，因为他完全没有闻到花的香气，白越小心翼翼的深入自己的家中。
打开卧室的大门，白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蝴蝶兰的又粉又绿的世界，“这糟糕又刺眼的审美”白越内心吐槽。
卧室客卧厨房卫生间都没有其他异样，白越靠近了最后一个房间。
书房的门紧闭着，白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到了一个被花簇拥着的女子，她看着一本书。
不过白越并不觉得她在看书，白越看着女子脸色扭曲了一下，面露嫌弃，因为她眼睛眯着脸都要贴到了书里面，生动传神展示了‘钻到书里面’。
而且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你书看倒了”但是显然他应该先问一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女人，不过白越却是松了口气，虽然这个女人凭空出现但是面对这样一幅明显降智的场面，白越着实无法感觉到什么威胁性，生出什么危机感与警惕性。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男子的声音清冽，不是特别浑厚但是很好听。不过这个声音吓到了专注“看”书的木梓。
木梓发现第一朵蝴蝶兰之后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当她发现自己可以“变”出这种她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又变得到处都是
【梦境中有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变出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梦境大多是灰色的，所以在梦中的人对色彩变得会不太敏感，所以木梓构建的会很有冲击力，但是对于她自己是很好看的】
等到蝴蝶兰充斥她的“世界”之后，她到了最后一个房间--书房，看着一列列书，不知道怎么样，木梓不受控制的伸手拿上了一本书。
不过显然，这本书对于她来说太重了，书几乎是受重力作用垂直落地，不过好在木梓可以搬开书页，没错，搬开。
书页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东西，随着书页展开，木梓盘膝坐到地板上，看着模糊一片的眼前，木梓只能低头低头再低头。
于是，就形成了白越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情形。
听到问题的木梓楞了一下，显然她完全没有思考‘我是谁？我在那里？’这种人生终极奥义的问题。
不过被一个看起来长相很及格的男生询问，木梓还是开动她的小脑瓜开始想，‘格叽格叽’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不过显然她没有获得答案，结果就是只能说“不知道”。
不过木梓觉得她回答的不算慢，这副样子在白越眼中像是慢动作。
白越看着女孩缓缓抬起头，皱眉，像是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然后迷茫的看着他说“不知道”
----看起来更像个心智不太健全的成年人了。
白越似乎被噎了一下，‘果然还是要报警吧’不过他明明看了监控，家里无人进入，所以这个女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看着智商状况堪忧的女孩，白越语气变得柔和了很多“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花是哪里来的啊？”白越心里想着家里五岁的小侄女，努力做出温和的样子。
“我醒来就在这里了，这些花是我变出来的”木梓很努力回答对面男子的问题，显得对自己的状况并不疑惑，而且很骄傲的展示出一丝炫耀。
白越抽搐着嘴角，心想‘这还是个玄幻本子’‘报警不会给我按上拐带精神状态异常少女的罪名吧’。
然后更耐心的面对一脸骄傲的女孩说“乖孩子要说实话哦，这些花是哪里来的？”
木梓看男人并不相信的语气，撇了撇嘴，然后，变出来一朵超级巨大的蝴蝶兰，‘我可以变这种花，而且可以变超级大个的’。
被怀疑的被降智小姑娘用这样粗暴且默默无闻的方式回怼男人。
看着脸盆大的巨型蝴蝶兰。
白越本来蹲在女孩面前的身子后仰了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后沉默了。
白越不知道他是感叹如今的状态荒诞，还是惊讶于这个怼脸的新物种，还是寻找什么方法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世界观。
甚至他不知道面对这种状况该不该喊一句‘妖魔鬼怪快走开’或者“啊”。
良好的修养展示出了强大的作用，白越把从嘴巴溢出的半个音节咽了回去，装作自己还好的样子。
“a你真厉害”白越看着面前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的女孩，合时宜？的说出这句话。
“那是，不过这本书说了什么”听到表扬的木梓很满足，然后询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梦境中会降智】。
？，看着说话越来越顺的女孩，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白越很想接着女孩的节奏走下去。
但是有点心软的白越并不代表他失了智，他反应过来，站起身和女孩隔了一段安全距离。
女孩显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疑惑地歪歪脑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样的事情显然不科学，白越拿出手机准备录像。
但是白越吃惊的看着手机里面他家里原原本本的样子，并没有女孩和一大堆奇怪的蝴蝶兰。
不过白越犹豫一下还是点开了录像，至少他要记录自己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什么原因，理智告诉他这都值得记录一下，但是现在显然并不适合报警，面前的女孩也不是被拐卖的少女。
木梓看着白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开始对她录像，然后，根据一个女孩子面对镜头的本能露出一个完美的八齿笑。
看着男人皱眉，以为自己笑容不好看，所以拍拍脸笑的更加甜美了一点。
等白越抬起头想要了解更多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场面。
女孩坐在蝴蝶兰从中，旁边还有一朵长势骇人的巨型蝴蝶，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的脸上，甜美的笑，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
‘扑通扑通’心脏一瞬间跳出了不一样的节奏，看着愣住的人，木梓满意的起身准备凑到男人身边，边走边说
“怎么样好看吗？”
那一刻，白越以为她是在问他，她好不好看。
那一刻，白越以为木梓是在问他，她自己好不好看。
白越晃了晃脑袋，看着凑过来的女孩，本能不希望让木梓看到手机里并不存在她。
白越将手机随手揣入上衣兜里面，回避女孩的视线，说了句：“好看”
--他知道自己是在说人，而不是木梓以为的照片‘好看’。
女孩不满男人将手机收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嗡嗡的出现一个女声“起床了，起床了”烦躁的无法挣脱这个声音。
白越看着眼前的女孩张了张嘴，摇了摇头，然后，他面前的女孩连带着一房间的蝴蝶兰都消失了。
消失了？木梓的消失就像她出现一样的突兀，白越拿出还在录像的手机点击停止，坐到书房的小沙发上开始回看视频。
果然，就算是视频里面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甚至录到了，白越看到女孩笑容心动时的一小声吸气的声音，霎时间白越脸有点热。
白越赶走脑子里那张甜美笑脸，开始思考今天的事情。
诚然作为一个生活在科学世界里的人来说，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怀疑整个世界的真实性，而是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否有异常。
白越默默打开度娘，搜索‘精神状态自测’‘幻想症的表现’‘臆想症的症状’。
虽然付费的广告公众号告诉他只是最近有点焦虑，并没有其他什么精神问题。
但是显然比怀疑世界更好的选择是怀疑自己，经过了‘有病要趁早治疗’‘对自己好一点’等一系列的天人交战之后。
不得已白越只好含泪给部长请假，虽然部长很不愿意这个小能手缺席一天的工作，但是显然更加人道主义一点会更有利于长久的可持续性发展。
所以白越有幸挂上了周三的精神科专家门诊，不过显然专家也没有遇到过他这样奇怪的病人。
经过一系列谈心测试后，在门诊耗费一个多小时的对峙，主任医师宣布他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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