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净虚胖了
老爹除了卤鸡蛋能认出来，别的都不认识，只好捡个鸡蛋吃。爷爷都见过，就拿几个炸丸子吃，完了还说：“刚才应该摆这些上供，估计咱老祖宗都没吃过。”
嘿嘿，还挺有孝心。
毕竟是凉的，午哥吃两个团子就不爱吃了。老爹吃的挺好，不仅自己吃还招呼傍边几个人吃，“都过来，这有好吃的。”
呼啦家伙都过来了，一看是凉的，就没多大兴趣。午哥他哥，在族里排行老十四，二十郎当岁，正是能吃时候。就他拿起一个鸡柳来，吃过一口另一只手就上来了，嘴里还说；“叔家做的东西好吃。”其他人看这样也都伸手，一会盒子里东西就没了。
也好，回去份量轻点。大家都垫吧一口，肚里有东西，身体也暖和些，这就开始陆续往山下走。午哥仨人儿也往下走，午哥岁数不大但是辈分挺高，沿途还有不少人给午哥行礼呢。
几位老爷难得聚一起，正搁山下唠嗑呢，看着爷爷就叫他也过去，老爹陪着过去，午哥就回车上等着。
原想在车里睡个回笼觉，这刚眯上眼就被老爹叫起来了，说是族里大爷要见他。
那有什么法子，只好爬起来跟老爹过去。到跟前挨个给行礼，完了大爷就问他：“小十六，做糖那法子是你告诉世宗的吧？这事应该先想到族里呀。下回再有什么赚钱的买卖先跟族里说啊。”午哥在族里同辈大排行第十六。
嘿，告诉你们？那我能分着钱吗？贪货！“啊，一定，当时小子也不知道那东西赚钱呐，就顺口一说，下回我再想到点什么，一定先告诉大爷。”你可代表不了全族人，给我老实点。
“你现在做的挂钟交给族里好不好哇？”
“这个你得问我舅舅，当时是他投的钱，小子才做了点小东西。再说小子当时都答应舅舅了，不能不守信不是，要不您跟我舅舅商量商量？”
大爷一听，这是搬着梯子上天——没门呀。
“怎么跟大爷回话呢，欠揍是吧，赶紧给大爷道歉。”
午哥立马一躬身，“小子言语冲撞，还请大爷恕罪。”
嘿，这爷俩跟我演双簧呢吧。呦，这点岁数就会演双簧，那这小子可不能小看喽。“没关系，没关系。午哥进学没？”
“小子都是在家自学呢，没去书院。”
“都看了些什么书啊？”
“主要是史书，从秦到五代的都看过了。”
完，这小子还不能招惹，不然像他爹似的，长大考个官回来，谁也不能得着好，“看过这么多啦，能看懂么？”
“还行，读起来不难。”
“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以后有什么好事情先想着族里嘛，好不好？”
“一定，这次小子没考虑周全，下次一定注意。”
“真是个好孩子。”
几个老头又胡聊几句就散了，老爹上车后这语气就变了，“好样的午哥，下回还这么对付他们。给他饭吃还嫌馊，真是惯的，啥都想伸爪子，也不怕被砍喽。”
爷爷张嘴想说点啥，老爹伸手一拦，“爹，你啥都不用说，咱现在可不是山里人啦，你儿子现在是有官身的，在他们面前不用低着头，还觉得咱好欺负，那他可打错算盘啦。”
呦，这是有内幕呀，嘿嘿，下回我还不搭理他们。
爷爷、奶奶又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吃完菜汁面才走的。这面条还真受欢迎，连吃四顿，谁也不腻味。
午哥下午抽空就去趟酒楼，教几个女厨子做菜汁面，这东西说一遍就行，做糯米团子时候都有做菜汁的经验。然后又教她们做红烧肉。红烧肉的肉汤差不多能用在所有炖菜里，这也算个独门。面条里要能浇一勺肉汤，那可美去了。当然，这个菜汁 面也不是就只能做面条，所有面食都能做，什么饺子、包子、馒头，慢慢试验呗。这东西解腻极佳，男人大鱼大肉之后吃碗菜汁面不挺好。女人、小孩更不用说了，肯定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晚上老爹要吃松子桂鱼，午哥又多做了一盘炸虾球，一盆鱼头汤，再加上一人一碗炒饭，老爹吃的挺过瘾。
这厨子都这样，一遇到愿意捧场的，精神头就足。接下来四天，午哥顿顿做菜，个个不重样，也叫老爹见识见识，啥叫‘中华饮食，博大精深’。老爹无论走亲、还是访友，绝不在别人家吃饭，一到饭点，保证麻溜的回家。上船前还嘱咐午哥：“爹下个月就回来，到时候还这么做饭，啊，你爹我身体虚呀，得吃点好的，好好补补，知道了吧。”
是呀，虚呀，净虚胖了，这几天你就虚了好几斤了。
还有一个多月才是春节呢，午哥打算把十三香给配出来。把需要的配料磨成粉，手里拿张纸，一边唱，一边就配上了。“小小的纸四四方方···张张包的都是十三香。花椒好，花椒香，花椒的味道是特别棒。”一勺花椒面，“···大小茴香各是分两桩···山奈炖鱼保证放光芒···”再来勺山奈，“···丁香木香亲哥俩···三种宝，不寻常，沙仁、肉蔻、还有小丁香···”一样一勺，“···赛过王母蟠桃宴，胜过老君的仙丹香···”
歌唱完了，十三香也配好了。混匀了，午哥仔细闻味，这味儿，冲。
然后特意配出一包炖鱼的料，这以后就不用现找调料了，直接就能用，这多方便。
把料包给林厨子用，让他仔细品味儿，看看合不合用，午哥又开始写数学书。
中国古代数学，也许不该称作数学，因为根本没有证明和推导的过程，一个问题一种计算方法，根本不成体系，而且错误也太多了。午哥看起书来很头疼，经常一天只能做一道题，得反复验算，和原题对照，还得猜解题思路。
不管怎么样，也得一道一道的解，又过了半个月，总算把《九章算术》里的题目都算了一遍，不过有些问题午哥也不会，比如开立方，或者勾股定理证明，只能慢慢来，应该都能推导出来。
刘秉旭带着发条和几个齿轮过来，午哥摆弄一下，发现做出来的发条还挺好用，齿轮表面也挺光洁。拿游标卡尺量一下，尺寸也符合，而且齿轮专用量具也做出来一部分了。这还有什么说的，挺不错嘛。
“还有几个齿轮正在打磨呢，很快就能完成。”
“看来咱们过不了几天就可以组装了嘛，表盘、表针我来做。等都做出来，我就到你那去，咱们一起做木头架子，然后组装起来，有需要修改的也能快点。”
“好啊，再有一两天就可以了，我那也有木头，到时候现场做。”
“行，还有什么需要的么？没有的话，我后天到你那。”
“那好。我回去等你。”
午哥送他出去，回来就找出一块薄木板，两面刨光滑，也用不着非得弄成圆形，方形也可以。又在上面画上时、分钟点，直接用的阿拉伯数字。还在外头写上汉字，因为用的是十二小时制的表盘，两个大格里得分前后写上两个汉字。
表针也容易，找薄铜片剪成时针、分针就可以。这点活一共也没用上一个时辰。
到第三天，砚角带路，午哥牵着四眼，穿城过门就到了刘秉旭的磨坊。他正在磨坊边上一个房子门前等着呢。俩人聊几句就开始组装，架子好做，在地上立一根光滑木方就行。组装稍费点劲，俩人忙了一天，终于组装完。固定到架子上，这时候才发现给发条上紧的钥匙没做，赶紧用木头做一个，上了紧就得根据日冕调整摆锤的高度了。俩人看着分针随着摆锤摆动一格一格的转，脸上都有笑容。这一晃得有差不多三个月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做出来。
“今天晚了，我也回去。剩下工作还得你做，一个是得把钥匙做出来，这个用青铜的料。另一个，你得观察几天，看它准不准，不准就调整摆锤的高度。明天我找舅舅过来，让他也瞧瞧，这可是第一台机械钟呢。”
第二天上舅舅家去，结果刘员外还不在家，说是节前才能回来。那就算了，午哥又上刘秉旭那去。刘秉旭继续做模子和量具，午哥就往挂钟上做些装饰工作。挂钟盒子做出来装上，又把表盘换成圆形的黄铜片，涂上白色，表针涂成黑色，这看起来就清楚了。玻璃这时候叫琉璃，很难找着平板的，都做成瓶子了，再说无色透明的更是难找，那就这么空着吧。这么看起来，除了没玻璃，和老王家以前那个就很像了。刘秉旭也说这么看起来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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