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再靠近一点点
虽然小时候上太学，谢景珩总要压过谢景瑜一头。宫中统共就他们这两位上太学的皇子，太傅少不了将谢景瑜和谢景珩做对比，谢景瑜因此挨了不少批。
但是从很久以前快开始，谢景瑜就超过了谢景珩。
不如说，自从庄木晗走后，谢景珩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方面上了。在学业成日上浑浑噩噩的，看来庄木晗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
因此，谢予琛现在也越来越重视谢景瑜了。
他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你是说，你早就已经提前学完了这些？”
谢景瑜说道，“是的。”
谢予琛看着谢景瑜，“这不符合你的作风。”
谢景瑜虽然是谢予望的儿子，但是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谢予琛竟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们很像。
果不其然，谢景瑜勾起了唇角，“近来母后刚刚被诊断出喜脉，或许是因为月份尚小的缘故，母后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谢予琛有些惊奇，“你还知道这些？”
谢景瑜道，“儿臣也不小了。所以，如果儿臣能背出这些，父皇可以去长安宫看看母后吗？”
闻言，谢予琛在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谢景瑜紧紧地盯着谢予琛，他早就向苏鸿才打听好了，按照原定的计划，谢予琛本来今日要去月嫔那里的。
月嫔就是龚吉月，曾经的月美人，经历三年的时间，她已经从每人升到了嫔位。
最终，谢予琛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
谈安歌没有想到谢予琛竟然会在初一和十五以外的日子来长安宫。
上次的见面即使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谈安歌情绪外露得明显。她敢保证，谢予琛一定是察觉了她的不开心。
谈安歌有些怔愣，导致她起身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摔跤。
谢予琛面色一变，连忙过来扶住谈安歌。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凶狠。
谈安歌顺势倚靠在谢予琛的怀里，“臣妾头有点晕……”
管他为什么来，反正她只要负责勾引谢予琛就行。
谢予琛蹙紧了眉，又想开口传太医，却被谈安歌阻止了。
“臣妾只是有些虚弱，扛过这一阵就好了。”
谢予琛抿直唇线，黑眸中似乎有光芒一闪而过。
但他终究是抬手抱紧了谈安歌。
谈安歌靠在他的怀里，“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陛下为何而来？”
谢予琛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谢景瑜威逼利诱而来的。
“就是想来看看你。”
话一出口，谢予琛才意识到不妥。这话实在是太过暧昧，而他现在和谈安歌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到说这种话的地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谈安歌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说道，“难为陛下还念着臣妾。”
谢予琛看着谈安歌的发顶，一时之间思绪颇为复杂。
他听太医说，女子怀孕的时候是最为脆弱的。
说不定真如谢景瑜说的那样，谈安歌是希望他陪着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予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
虽然是来看她，但是谢予琛却并没有怎么说话。
谈安歌想开口，但是忽然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每次谢予琛来长安宫的时候都是例行公事，已经许久没有说过别的话了。
谈安歌有些恍然，原来她已经将自己封闭这么久了。
黑暗之中，谈安歌清晰地听见从自己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悄悄地凑近谢予琛，谢予琛身上传来的温暖让谈安歌忍不住安心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本来应该在熟睡的谢予琛压根没有睡着，他忽然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谈安歌靠在谢予琛怀里，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很快睡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谈安歌仍然精神得很。
她开始不安分起来。
谢予琛的胸膛坚硬，这些年朝政再忙，他都有坚持练武。
闻着谢予琛的味道，谈安歌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然而，因为谈安歌今夜的异常举动，谢予琛也一直都没睡。他等待着，似乎想看一看谈安歌还想做出什么举动。
谢予琛闭紧眼睛，倏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落下柔软一吻。
某个软滑的东西伸了进来，轻轻地撩拨着他。
谢予琛不觉呼吸粗重，就算他再怎么能忍，他也不是柳下惠。
身体上的反应不容忽视，谢予琛自觉装不下去，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
谈安歌眨了眨眼，“陛下没睡？”
谢予琛道，“你在做什么？”
谈安歌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歪头露出一个笑容。
“陛下，你来长安宫一趟也不容易……”
谈安歌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她用身体力行告诉谢予琛，谢予琛并没有想错。
谢予琛呼吸一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随即，谢予琛的嘴又被谈安歌堵上。
谈安歌有些不满，“陛下，你废话好多。”
谢予琛沉下声，“你怀孕了！”
谈安歌说道，“我知道。但是陛下难道不想碰我吗？”
谢予琛没有想到谈安歌会这么说，不由瞪大了眼睛。
“陛下……”
谈安歌含着谢予琛的唇，动作再次放肆了起来。
谢予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谈安歌。
他虽然不知道今夜谈安歌失控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本能使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陛下……”谈安歌楚楚可怜地看着谢予琛，“陛下是厌倦臣妾了吗？”
谢予琛被谈安歌的异常搞得快要疯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谈安歌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臣妾想要陛下。”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坚定，谢予琛差点就要信了，但是很快他醒了过来。
“你想要什么？告诉朕。”
谈安歌忽地笑了起来，“臣妾想要陛下。”
*
谢予琛皱着眉听完太医的解释。
虽然拿这种床第之事来问太医，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是谢予琛乃九五之尊，太医也不敢说什么。
太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不足三个月，陛下需要节制才行。”
“朕好像并没有说是她。”谢予琛说道。
太医腹诽，宫中怀着身孕的娘娘总共就皇后娘娘一人。如果谢予琛说的不是皇后娘娘，那还能有谁呢？
谢予琛似乎看穿了太医心中所想，他淡淡地瞥了太医一眼，“行了，你下去吧。”
想到太医说的话，谢予琛颇有些苦恼。以前谈安歌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在这方面需求大，不知怎么的，这一次需求就大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以来频率减少的原因？
*
幸好谈安歌不知道这些，否则她一定会感觉无地自容。
此刻的谈安歌久违地出了翊坤宫的宫门，来到御花园。
不得不说，系统的再度到来使她安心了下来。
这些年她自我封闭的原因远远不止因为当年接二连三的打击，更重要的是，她恨不得除龚吉月而后快。但是，龚吉月有系统的帮助，而谈安歌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眼不见为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在谈安歌消沉的这三年里，龚吉月可谓过得十分滋润。谢予琛对她的好感度也飙升到了99，离任务成功就一步之遥。
她现在是宫内最受宠的月嫔。没有皇后的约束，龚吉月在宫中都能横着走。
但是，今日这一切却被打破了。
谈安歌居高临下地望着龚吉月，龚吉月面色红润，一颦一笑尽显端庄优雅。比起三年前，她似乎更加漂亮了。
“你似乎过得不错。”
龚吉月并没有因为谈安歌的出现露出慌张的情绪，而是不紧不慢地行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在龚吉月眼中，谈安歌就如同丧家之犬，不值得她过多的注意。
谈安歌唇边的笑意加深，她故意不叫龚吉月起来。
龚吉月就这么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谈安歌不叫她起来，她也依旧从容优雅。
一刻钟以后，谈安歌才让龚吉月起来。
龚吉月说道，“娘娘今日倒是好兴致。听说娘娘疾病缠身，平日里不能轻易出门。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御花园见到娘娘。”
谈安歌勾起唇角，淡淡地说道，“这还不是托月嫔的福。毕竟——”
谈安歌凑到龚吉月面前，轻声说道，“本宫会变成这副样子，可都是月嫔害的。”
龚吉月表情不变，“娘娘可不能随便冤枉人。”
谈安歌挑了挑眉，“月嫔心中清楚，本宫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
龚吉月看着谈安歌，显然谈安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谈安歌脸上尽显张扬，挑衅的眼神不加掩饰。
时隔三年，谈安歌竟然又恢复如常，真是令人扫兴。
龚吉月还期盼着谈安歌能够像庄木晗一样病死在床榻上。
不过……
居然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里，龚吉月积极按照系统发布的任务完成任务，她本来以为不超过两年的时间就能够完成任务，但是谢予琛对她的好感度就这么停在了99，迟迟无法升到100。
龚吉月的任务也无法完成。
系统告诉龚吉月，可能是因为谢予琛还无法忘却谈安歌所导致的。
【滴！警报！系统检测到空气中的恶意含量过强，请宿主注意。】
谈安歌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她看了一眼垂着头、面色依旧恭顺的龚吉月，眸中露出一些玩味。
无论多少次，谈安歌还是不得不感慨龚吉月的演技的精湛。
“三年不见，月嫔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弄死我呢。”
龚吉月猛然抬头看谈安歌，但是谈安歌却捂着肚子，后退一步，一听就很假地叫唤了起来，“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本宫的肚子好疼！”
龚吉月看着谈安歌，冷笑道，“皇后娘娘可不要乱泼脏水，嫔妾可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没等她继续说什么，守在外头的宫人就急匆匆地赶来，以保护的姿态围住谈安歌。
妙颜着急地问道，“娘娘，你有没有事？”
谈安歌惨淡一笑，“我没事，但是我怕腹中孩子……”
谈安歌的演技比不上龚吉月，一看就能看出破绽。
但是，谈安歌是皇后。
*
宫中的老太医对这样宫斗的把戏早就见怪不怪，虽然诊脉并没有诊出什么问题，但是太医依旧一脸高深莫测地说是动了胎气。
显然，皇后娘娘也很满意太医的说辞，她点了点头。
谢予琛深深地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谈安歌，但是谈安歌还没答话，龚吉月就抢答。
“陛下，嫔妾什么都没有做，皇后娘娘就突然说自己腹疼。”
谢予琛没有看龚吉月，他望着谈安歌。
龚吉月不由咬牙。
谈安歌怯怯地抬眸看了一眼谢予琛，“不关妹妹的事，都是臣妾的错。”
龚吉月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早就听说谈安歌的系统是一个绿茶系统，没想到亲眼目睹竟然这么恶心。
不过，都说男人喜欢绿茶，她迟迟完成不了任务，难道是因为她不够绿茶？
谢予琛见到谈安歌这副作态，果然面露犹豫之色，他转身问龚吉月，“你来说。”
“陛下不信嫔妾吗？”龚吉月不敢相信地看着谢予琛，仿佛他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谈安歌决定再加一把火。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宝贝你放心，母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谢予琛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不等龚吉月再作解释，他就说道，“月嫔行为不当，冲撞了皇后，禁足三个月！”
龚吉月藏在袖子里的手暗自攥紧，比起她，谢予琛竟然还愿意相信谈安歌！
谈安歌却忽然说道，“陛下，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
谢予琛有些看不懂谈安歌了，“你想原谅她？”
谈安歌垂下双眸，“妹妹不是医女吗？臣妾寻思着，让妹妹照看着臣妾一些，臣妾也能安心不少。若臣妾再有三长两短，再找妹妹问责也不迟。”
龚吉月明白了谈安歌的意思，不由暗骂谈安歌阴险。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谢予琛居然就这么答应了谈安歌，“也好。干脆让月嫔搬到翊坤宫侧殿，这样好的看顾你一些。”
龚吉月瞪大眼睛，“陛下……”
“好了。”谢予琛打断龚吉月，“朕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
这三年以来，只是因为谈安歌不太管事，否则她皇后的权力还是很大的。
嫔妃说白了就是皇家的小妾，宠妃不论平时再怎么嚣张，到皇后面前，依旧得乖乖的——除非皇上极度厌恶皇后的情况。
谈安歌抿了一口茶，她蹙起眉头，“凉了。”
龚吉月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没想到谈安歌一恢复，就急着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冷笑一声，“娘娘就别刁难嫔妾了。”
谈安歌笑了，“这怎么能叫刁难呢？孕妇不能喝凉的，月嫔既然是医女，不会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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