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


托尼的钢铁盔甲的进度很快,但满大人哪会那么轻易就被他们骗过去,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进来,领头的男人把伊森的脑袋按在椅子上,捡起一块鲜红的碳逼问他

        瑞贝卡拧起秀起的眉,和托尼对视一眼,他上前一步

        “我需要他”

        “他是个好助手。”

        他的目光又投向瑞贝卡,后者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我还想让他给我做家庭教师呢……”

        “限你们明天前,装好我的导弹。”他瞪着他们,随后走到瑞贝卡跟前,冷冷一笑,“你的母亲和莫里亚蒂教授始终含糊其辞,我的豌豆公主,你还是小心点自己吧。”

        “不劳您费心了。”瑞贝卡傲慢的仰起脸,语气平缓又有点强硬,让托尼想起带着尖刺的玫瑰。

        他最终冷哼一声走了

        在一夜的努力后,托尼的钢铁盔甲诞生了,瑞贝卡望着他,心中惊叹不已。

        这人确确实实是个天才

        同时那些人也从监控中发现不对,杂乱的人声从外面传来,外面的人用他们不懂的语言拍着门,而进度条还未完成

        伊森主动的拿起枪为托尼去吸引火力,外面一阵枪声,瑞贝卡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了,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在赌命,她苦笑一声,胡乱猜测着她的运气好坏,乖巧的听着托尼的命令躲到后面去

        “你好好的躲着,等我把他们赶到外面以后,你再看情况出来。”托尼小声说,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面对,但他很努力的冷静下来,声音不易察觉的微微发着抖,目光却很坚定。

        枪声打斗声离她稍稍远了点,瑞贝卡很谨慎的捡起一把枪,沿着伊森说的路线往外面走,当她看到伊森的尸体时,沉默着鞠了一躬,擦干眼泪继续迈着大步往外走

        托尼正在那等着她,周围已都是火海,滚滚热浪伴着子弹向他们袭来,他把她护在怀里打开了飞行键。

        瑞贝卡不太好,虽然下落时托尼给她垫了一下,那巨大的冲击还是让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但现在顾不得这些,她还得努力把半截身子都插进沙子里的托尼拉出来,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一颗子弹让她的左手有点使不上力

        他们互相搀扶着彼此,艰难的向前行进,前十六年里遭受的一切在此刻仿佛都算不上什么了,瑞贝卡想,毕竟她还从没有在肩膀中弹后满身是沙的走在沙漠里过,托尼也好不到哪去,身上都是伤口,沙子被染成红褐色粘在身上,能撑到现在让她真有点敬佩

        幸运女神是偏爱他们的,两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在听到他们的呼唤后停在不远处,托尼这才倒了下去,连带着瑞贝卡也没了力气,安心等着救援。

        医护人员为他们做了处理,她左肩的伤口处理起来废了一会功夫,他们显然不知道瑞贝卡的存在,连衣服都没给她准备,那条脏兮兮的裙子肯定是不能穿了,于是她勉强穿上为托尼准备的衬衫之一,又剪短了一条裤子,好让她不会走光,等到下飞机时他们两个都已经焕然一新——除了身上的伤口。

        当再次见到这片熟悉的土地时,瑞贝卡的呼吸急促起来了,与英国潮湿连绵的小雨不同,太阳晒的地面暖洋洋的,让她连麻醉药效过后的疼痛都减弱几分,这是她住了整整十三年的地方。

        托尼缓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她怔住的样子,于是朝她伸出没有吊起来的那只手,然后又揽过她的肩膀,两个人彼此搀扶着往下走,罗德斯上校只得跟在他们身后,防止这两个半残的人意外滚下去

        这段经历让两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患难情谊,不同于普通朋友和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却又都有点,也许他们没意识到,但被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波茨发觉了,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应该调侃一下自己老板连被绑架了都能有一段“艳遇”,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把手中的托尼在飞机上就让她准备好的衣服递给瑞贝卡。

        那里同样有人在等着她,虽然她不认识,但是这场短暂的美国之行就这么过去了,她才刚刚踏上这片土地,然后又得回去。

        难以言喻的失望朝她袭来,但瑞贝卡忍住泪水,隔开一点距离防止碰到他的伤口,虚虚抱了一下托尼。

        “做您想做的吧,先生。”她活泼的在他耳边说,声音里的难过几乎微不可查,“您可是个天才。”

        “好。”托尼露出一个笑容,一扫刚才的沉重,摸摸她的头,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得去‘赎罪’了。”

        “为时不晚。”

        ……

        在航行了七个半小时以后,瑞贝卡回到了英国,凌晨两点钟的伦敦开始下起雨来,街上没几个人,显得格外静谧,瑞贝卡厌恶的皱了皱鼻子。

        谁也不知道她讨厌英国,讨厌那的气候,那里的每一次雨都能让她变得忧郁起来,雨天在家时她会在阳台门后一个人坐上一天,一切痛苦的回忆都伴着雨声涌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隐藏的太好了,在福尔摩斯面前她也不露出半点厌恶来,只是哀愁的故作老成一叹,让他以为她只是因为下雨天出门不便才低沉失落起来的,但她难过的简直要死了,这时候她便无端怨恨起一切来了。

        够了,不要再想了,瑞贝卡在心里呵止住这些无边的神游,心情坏时这里的一切都让她生厌,甚至她感觉肩膀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于是她轻声开口了,“母亲在家吗?”

        “不。”管家回答了她,“小姐去巴黎了,用她的话来说她是去度假了,这次旅程将会持续一个礼拜…然后她要去美国处理点事情。”

        瑞贝卡微微点了下头,把目光放在车窗外向后划过的景物和人群上。

        她并不意外和失落于莉莉丝把她抛在一边去法国度假,她们之间的关系很难用常理解释,首先她们是紧密的同盟,其次才是母女或者别的什么有些人情味儿的关系。

        从某些层面来讲,她就像莉莉丝养的一条狗,吃喝不愁,过着优渥的生活,但这一切的代价是她有用。

        她和莫里亚蒂的每一次“约会”都代表着他们又做什么交易了,和麦考夫坐那么一下午伴着的是大笔的支票被送到巴斯小姐的宅邸。

        瑞贝卡在尝试着用一种较为成熟的目光看待着整件事情,她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在这之中她要学会把自己的情绪抛在一旁,转而关注和这背后错综复杂的成年人间的逻辑脉络。

        她疲惫的躺在床上,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睡吧,明天总是要来的。

        ……

        莉莉丝离开的比所有人预料的都长,甚至错过了她的十八岁生日,这段时间在她的授意下,瑞贝卡开始逐渐代替她出席一些活动,学习管理日常事务,说来奇怪,这些东西她做的格外好,就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然而瑞贝卡未想过莉莉丝回来以后就病了,她病的实在严重,整个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夜晚她大口的吐着鲜血,她似乎已经丧失了某种生的希望。

        来自世界各地的在其领域内赫赫有名的医生被请到家里来,得到的结果却都是先天性疾病,偏偏又没一个能具体解释出来病名的,女主人靠着大笔的英镑每天勉强吊着生命,在这样的看不到希望的拖下去的一天天里,莉莉丝的身体迅速的消耗下去。

        终于有一天,她的面色突然又有了光彩,瑞贝卡知道那就是人们口中的回光返照,莉莉丝将她叫到床前,面色平静温和,却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惊叫一声

        “母亲!”莉莉丝痛苦又不可置信的叫着。

        瑞贝卡不明所以,疑惑的轻唤一声

        莉莉丝平静下来,只是神色隐隐痛苦又充满了回忆,接着又浮现出一丝迷恋与挣扎,“天呐,你怎么这样像我的母亲,进来的时候那副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睛……”

        她进来时的那神态、那张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从少女时天使一般的纯洁可爱长成了如今这副美到冶艳的样子,除了那双充满生气的眼睛,除了她身上少女特有的青涩,她同她的母亲别无二致。

        莉莉丝急促的开口,“不,别用这种担心神色看着我了,亲爱的瑞贝卡,我已知晓我的生命将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天了。”

        “曾经我的母亲让我在床前立下毒誓,保证会延续家族的荣光,现在我也要做这样的事情,但我给你两种选择,我的遗产全部归你,你可以带着它们从此远离伦敦,又或者是和我一样,辗转在不同男人身边。”

        “别担心,我可不会让你发下毒誓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毫不犹豫地,瑞贝卡回答了第二个选择

        莉莉丝并不意外的合上眼,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甘的、痛苦的,和属于将死之人的解脱神情,“现在我要好好睡一觉了……”

        莉莉丝被葬在家族的墓园里,紧紧挨着莉莉丝二世,她的墓志铭是她自己定的,碑上刻着——“她从恶魔那里偷来三十年。”

        瑞贝卡始终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她冥冥之中察觉到这件事她会在未来完全明白,于是索性暂时放弃解密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刚满十八岁的瑞贝卡成为家族里唯一还活着的人,虽然她身上的血和这个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俨然已经接替了母亲的身份,成为了又一个巴斯女爵,又一个年轻美丽的巴斯小姐。

        他们有的为了莉莉丝来,有的仅仅只是为看看瑞贝卡的样貌怎么样,显然她没让他们失望。

        看他们和她握手时停在她脸上的目光就知道了,瑞贝卡厌恶的想,她没哭,在家里时她就把眼泪流过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让她奇怪不解,在莉莉丝合上眼时,她有种奇异的、仿佛早就预料到的,因为印证了自己猜想,油然而生的心底巨石落地一般的轻松。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看吧!就该是这样,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

        这种感觉让瑞贝卡害怕,她回忆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从又一个被人杀死的噩梦中醒来,预料到父亲的离开而冲进雨幕……

        那种冥冥之中的预知能力无数次出现,把她带向一个又一个深渊。

        瑞贝卡自己也说不清是怎样回到家里的了,周围的佣人一刻不停的干着他们的事,存在感低的微不可查,而她浑身发冷,手指僵硬的吩咐人打开壁炉。

        枪伤处理的不好,她想,伤口并未留疤,然而一到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痛,说不上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了。

        果然即使伤口愈合再好,也无法掩盖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她在房间里换上了前几天买的白色塔夫绸的睡裙,走路时裙子紧紧包裹在腰间,裙角坠下随着步伐而摇摆,既有种少女的活泼,又带着些许诱惑。

        瑞贝卡坐在炉边,一刻不停的处理着那些本该属于莉莉丝的事物,早些时候她给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等一群人都去了电话,也许是天分原因,这种事情她确实处理的格外得心应手。

        或许瑞贝卡无法得知,在她无奈叹息的瞬间

        上帝默默观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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