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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弄玉


泠染恰好来了,见泠叡依旧是这番没脸没皮,便向宋齐昭和林渌筠打了个千“罪徒在二位家中惹了那么多事,本应在玉阳的时候就该被处置的。到底是我心善,不忍他被逐出山门。到底是我错了!”说完泠染转身就跑。

        泠叡还想继续追泠染,但却被宋齐昭拦住了。宋齐昭冷哼一声:“泠少侠既然知道我玉衡宫的规矩,就该好好守规矩!来人,给我拖到慎德堂乱棍杖打!"

        "等一下"泠叡突然叫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不管怎样,我也是天山派的弟子,你们玉衡宫岂敢对我动用私刑不成?"泠叡此刻已经慌乱至极,他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却变成了自己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不屈服于任何势力。

        "哼,天山派弟子又如何?在玉衡宫,你什么也不是!"宋齐昭冷笑着说道。

        泠叡见宋齐昭不仅对他动用私刑而且还是这种态度,心中更加惊慌了,他不断地向外冲去。可惜刚才宋齐昭早已安排人在院子里堵截他,他根本逃不掉。

        "泠少侠!"宋齐昭看着泠叡向外冲去,大喝一声。

        泠叡听到声音之后,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宋齐昭"你还想跑?!"

        宋齐昭走向泠叡,冷漠地看着泠叡"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呢?"

        "难道你们不怕被其他的宗派知道吗?!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发其他宗派与你们的战争吗!?"泠叡大吼一声。

        "我们会怕?我告诉你吧,你们天山派的所作所为在我们这些宗派看来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

        "你们"泠叡一时语塞。

        宋齐昭走近泠叡,伸手抓住了泠叡的领口,将泠叡拎了起来。

        "现在,你还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谈条件吗?!"

        "放开我!"泠叡不断挣扎。

        "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就把你带到你师父的面前,让你师傅自己跟你解释!"宋齐昭说着,将泠叡向外拖去。

        "不!不要!"泠叡大喊道。

        "呵!真的假的啊,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嘛,怎么现在怂了啊!"旁边的一名弟子讽刺道。

        泠叡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从小就被天山派的人捧在掌心中长大,一直都没有受过挫折,可是现在,在这里居然接连受了这么多的侮辱,他恨透了这里。

        "哈哈!这就是你的本性?!"宋齐昭将泠叡丢在了慎德堂门口,然后冷笑着看着泠叡。

        泠叡跪坐在地上,一双眸子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宋齐昭和林氏姐姐妹。林氏姐妹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以纨绔子弟自诩的泠叡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一时间都愣住了。

        林渌筠也没有见过泠叡的这幅模样,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怜悯。

        宋齐昭看到泠叡如此反应,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个废物!"说罢便离去。

        没一会,泠染带着一帮弟子走了过来,见泠叡被打了一顿板子,又吩咐左右弟子道:“今儿饶了你泠叡,明儿还说不准你再给我惹出滔天大祸呢!将来就没有人守山规了。本来想要饶了你,只是我这次若是饶了你,下次便难管别的人了,还不如现在打发得好。”

        彼时,泠染又放下脸,叫道:“在这儿给我狠狠地打他60板子!”众人见泠染发怒,也不敢怠慢,便捆起来带去照数打了,婢仆反复走走停停。

        泠染掷下手中的名牌,“说与泠容,革去泠叡天山弟子的身份。”泠容一脸惊愕的看着泠染,他实在是没想到,泠染会如此对待泠叡,虽然泠颜已经死了,但毕竟是泠叡的亲生母亲,泠染这番如此决断,确实太不近人情了,又违背对泠叡父母的承诺。

        “都散了吧!”泠染吩咐道。

        众人便各自办自己的事去,只留几个平日里跟泠叡关系好的弟子在那呆滞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闹了这么一场,第一场便判为飞纾胜。

        第二次是彦凤与静纾对决,彦凤倒是个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的。

        “请!”说罢,便提剑向静纾冲去。

        静纾看着彦凤向她冲来,并未退缩,提剑迎战,一时间剑光闪烁,刀光闪耀。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并不大,彦凤虽然使出了全力,可是奈何静纾武功高深,两人打斗了许久,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最终,静纾还是略逊一筹,败下阵来。彦凤见状,便收回长剑,抱拳施礼道:"静纾姑娘果然厉害,佩服!"

        静纾微笑着向彦凤回礼,"恭喜你获胜!"

        雪霁暗中思忖着:“到底是青羽鸟族,比普通的凡人修炼快,但……以后璇玑知道了,定会伤心的吧。”

        璇玑见她愣住了神,“弄玉?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许是我晃了神罢了,没事我只是在想园子里的芙蓉与牡丹终有一天也会衰败,美人也是的。”雪霁笑道。

        璇玑本就没有读过几本子书,所以听雪霁说些大道理但又有些文绉绉的话,只懂其字,不懂其意。

        "你这话说的什么呀?你怎么知道花草要枯萎?"璇玑疑惑地问道。

        雪霁笑着说道:"我虽没学过如何给花卉培土与松土,但也知道花草在春季枯黄之际,必须要采集新鲜的绿叶,才能够保持它们的美丽。所以在春末夏初之际,花草的色彩是最艳丽、最夺目的,因为它们在春夏秋冬四季之间都保存完整,不会因为四周变换而变色,这样就可以保证它们能够绽放出它们最绚烂的时期。"

        "原来如此,怪不得花木凋零之后的色彩也不会随风飘逝。"璇玑恍然道。

        "嗯!你说的没错,只要能够保持住花草原始的形象,就可以继续盛放。"雪霁赞同道。

        "嗯!那就好!"璇玑点头称是。

        雪霁看着璇玑笑着说道:"其实花草的衰败也是有原因的,你看,现在花草都凋谢了,它们就算是再活着也不过是为了繁衍更多的新枝丫罢了,如果能够保留它们原先的姿态,它们就算是死了,也会永远留下自己的美丽,这不是很好吗?"

        "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璇玑皱眉沉思道。

        "怎么啦?"

        "花草的美丽,也代表着它们的死亡。可我总觉得,这样死去的花草是不是不值得呢?"璇玑有些担忧道。

        "哎呀!你怎么能够这么想呢?你看花草都已经枯萎了,就像一棵树一样,它已经失去了它的灵魂,就像是一棵枯死的树,它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它就像是一颗树,它的生机已经消失殆尽了。"雪霁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可是......"

        "好了!你别想了,这种东西,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每年春暖花开时节,有很多的花草都会盛开,然而当花儿凋谢的时候,它就像是一棵树一样,再也不复曾经的风姿。所以,我们不需要太过于在乎。你要知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去满足我们所期望的事情,去改变自己的人生。"雪霁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嗯!"璇玑重重地点点头。

        "好了,继续看比赛吧,我们不能浪费这个机会了。"雪霁看了看天空中渐渐升到顶的红日,开口道。

        比试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第三局便是翷辰对战敏德,但雪霁却一直高兴不起来,因那敏德是丹朱的人,她又极为不喜丹朱的所作所为,便早早地回过宋齐昭,带着璇玑往内宫去了。

        刚进披香殿,“好个丹朱,如今都敢来算计我了。到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嘛,敢来算计我,我倒是要来算计下你了。天界的大忠臣‘丹朱’!”雪霁冷笑道。

        秋露不知雪霁为何要这样,也不想阻挠她,只好让人端来一盏月白茶来,“公主,您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是否又要传唤青耕神官?”

        雪霁摆手道:"不必了!""那公主,要奴婢派人前去告诉陛下吗?"秋露询问道。

        "你觉得我会吗?我倒是要看看,丹朱到底有什么本事!"雪霁冷声道。

        秋露也没再言语,静观其变,她知道,雪霁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会考虑清楚再做决定的。

        雪霁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秋露,你去看看膳房里有什么点心果子?让人送一盏给璇玑去。"

        "是!"不多时,秋露便将食盒送了过来,"公主,奴婢已经将点心果子送去了!"

        雪霁点点头,"嗯!"

        "公主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的吗?"秋露问道。

        "没有了!你退下吧!"

        "那公主好生休息,奴婢告辞!"秋露福身离去。

        雪霁躺在榻上,用手从琉璃盏中拈起一颗早已剥好的荔枝,并没有过多地去关心什么外头的事情,只是吃完荔枝后,一心在修剪花草枝叶上,只听外头伺候的人道了一声,“公主,玉阳容徵来了,说是来求见公主。公主可否要传唤他进来?”

        闻言,雪霁停下了手中动作,抬眸看向门边,道:"让他进来!""是!"片刻之后,容徵便被侍女带了进来,秋露认出容徵便就是白帝,赶忙行礼道:"奴婢拜见白帝陛下。”

        "平身吧!"容徵抬手示意秋露免礼。

        "不知你白帝陛下驾临有何要事?"雪霁开口问道。

        "寡人特地前来拜访舒窈公主,只是因为想和公主叙叙旧,不知公主有时间陪在寡人一叙吗?"容徵温柔地询问道。

        "这......"雪霁有些迟疑。

        "若是公主觉得寡人叨扰了,寡人这就离去。"容徵故作伤心道。

        "不不不!六哥千万不要这样说!"雪霁慌乱地站起身,"既然六哥相邀,弄玉岂能拒绝呢?还请六哥移步内室一叙,弄玉一定奉陪到底。"

        "那好!寡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容徵说着便随着秋露往内室走去。

        雪霁跟着容徵来到内室后,容徵让人送上一壶热茶,两人坐在桌边,品茗聊天。

        雪霁一直没有开口,倒是容徵自顾自地讲述着。

        雪霁看似专注地聆听着,可她的眼睛却是看着外头的,眼角瞥到容徵的脸庞时,她不禁暗忖,"这个男人,还挺有魅力的。”

        “我这是爱上他了……”雪霁心中自言自语道。

        过了良久,雪霁才回过神,看向容徵,发现他正微笑着盯着她瞧,不由地脸上一红,低头道:"六哥,你在看着我干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呵呵!公主真的是美若天仙!"容徵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多谢六哥的夸奖!不知六哥为何会突然到我们玉衡宫来?是因为丹朱?"雪霁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容徵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小玉儿,其实在我心中,你比丹朱更加重要。"

        "六哥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容徵浅浅一笑,道:"你知道,这几天我在宫中,都在寻找一个女孩子,但却是一无所获。所以,我便来这里碰碰运气了,希望能够遇到你。"

        闻言,雪霁微微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容徵道:"六哥,你是说......"

        "小玉儿!我知道你很聪明,我也很欣赏你的睿智,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也知道,这宫里有那么多的贵族公子,而且各个都对你虎视眈眈的。若是我再晚一些,恐怕你就被人给抢走了,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等你与元修瑾解除婚约后,就嫁给我?"容徵认真地看着雪霁问道。

        雪霁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心跳猛地加速,"六哥,你在说什么啊?"容徵微笑着伸手抚摸着雪霁的头顶,道:"小玉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雪霁心头猛地一震,她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躲闪开,道:"六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和元修瑾的婚约是二哥亲自赐婚的,怎么可能会解除呢?"

        "我知道。但是,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和他解除婚约。我相信,你会喜欢上我的!"

        雪霁闻言,不由地皱眉道:"六哥,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和你不过才萍水之情而已。"

        "小玉儿,你……曾是我的战神,是我最喜欢的才人!你知道吗?我每次看见你,都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你不记得我们在战场上的那段日子了吗?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英姿飒爽,那么的吸引我的目光!你可曾记得,你是如何将那些围攻你们的人全部斩杀?"容徵一脸憧憬地回忆着当年那惊险的场面。

        "那是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我在乎的人,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消失!"雪霁淡淡道。

        "小玉儿,我是男子,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容徵看着雪霁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

        "六哥,可是我……如今只是我舒窈,而不是那舒霖,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见到六哥就会动心,我们一族本身是无心的,但是,爱能融化一切……我也不知道我对六哥到底是什么感情。总之,我暂时不能接受六哥的示爱!"

        "小玉儿,我是认真的!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呢?我知道,我这样说,或许会显得有些卑鄙,可我的心是真的想娶你做妻子的!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可以慢慢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让你爱上我。"容徵的话说的很诚恳,也很认真,雪霁看着容徵的眼睛,心中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拒绝。

        雪霁心中乱糟糟的,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太多的画面,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小玉儿......"容徵看着雪霁沉默的模样,不禁唤道。

        "六哥,你先不要逼迫我,我需要静一静。"雪霁低声回答道。

        "我明白的,你先喝茶吧!"容徵道。

        "嗯!"雪霁低头应道。

        雪霁拿着茶杯,轻啜着清茶,但心中却是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雪霁思索着怎么去应付这件事情时,门外的小丫鬟通报道:"公主,郡王妃求见。"

        “不见!"雪霁立刻回绝了,她知道容燕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小丫鬟见状,连忙跑了进去,对雪霁行礼道:"公主殿下,郡王妃在外面苦苦哀求,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便来请您去见见她。"

        "你就去回她话,孤今日心情不佳,不方便见客!"雪霁冷冷道。

        "奴婢遵命!"小丫鬟闻言,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小丫鬟走到容燕的身旁,低声附耳道:"郡王妃,您请回吧!公主说了,今日心情不佳,谁也不见,您若是硬闯,恐怕公主会生气的。"

        “王妃,请听奴婢一句劝,您本就是金翅鸟族送来天庭和亲的公主,论身份来讲玉霜郡主可是比您高贵得多,她是现任帝主的堂姐妹,论家世背景来说,玉霜郡主和公主也差不了多少。您还是别去招惹公主的好,不然吃亏的是您!公主的性格您是了解的,您还是先忍耐一阵,等公主心情好一些了,再来请罪也不迟。"小丫鬟一脸严肃地说道。

        容燕闻言,咬牙瞪着眼前的小丫鬟,怒气腾腾道:"这还不是拜你家公主所赐!要不是她,我又怎么会沦落至此,要不是她的父亲,我怎么会沦落到和亲的地步!她这是要赶尽杀绝!"

        "郡王妃,话不能这么说!您如今已经是郡王之妃,又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小丫鬟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给我滚!"容燕一巴掌将小丫鬟扇倒在地,恶狠狠地吼道。

        "阶下囚罢了,你还敢打我?"小丫鬟一骨碌爬起来,抬手便朝容燕扇去。

        容燕见状,立刻上前阻拦住了小丫鬟的攻击。

        "小贱人,你竟敢对郡王妃如此无礼!简直就是找死!"凉月怒斥道。

        "小贱人,你以为凭你也配教训我?"容燕满嘴污秽地骂道。

        "啪!"一声脆响传来。

        "啪!"另一个脆响也同时传来。

        "啊!"容燕捂着被打肿的左脸颊,有些不知所措,只见雪凝走了过来,“天庭自有规矩,你一个小小部族的公主还敢肆意殴打奴仆?陛下宽仁对待奴仆,也从未殴打过奴仆。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比陛下还要伟大不成?还是觉得你在金翅鸟族中作威作福惯了,到了我天庭还想做出这等事来?”

        雪凝一向不屑于与小人物计较,但是这次她却不能不管了,一个小小的和亲女子,不知规矩也就算了,但如今入天庭已有四千年了,还不知道规矩这就有些不算话了。

        "我......我只是一时气不过,一时冲动......"容燕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雪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小声辩解道。

        "郡王妃,您可不要忘了,您如今已经嫁到天庭了,你在天庭的一举一动,都有天庭上下的人看着,你若是再如此肆无忌惮地胡闹下去,只怕殿下也保不住你。"雪凝的侍女春兰见状,连忙出声提醒道。

        容燕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她不由得低垂下眸子,不敢再造次了。"好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去暴室领罚去!来人,把郡王妃送到暴室,罚跪三个时辰、背诵宫规三十遍、罚抄与默写宫规四十遍,打二十板子或五十鞭子!”雪凝冷冷道。

        "不!我不去暴室,我不去!我不去......"容燕听了雪凝的惩罚,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哭着喊着不肯去暴室。

        "郡王妃,暴室还算好的,若是关进了群玉殿可就不好了,群玉殿可是专门为贵人们准备的天牢,里面关押的可都是天界犯了大错的宗亲们,您要是不去,只怕您这条小命就要丢在那里了。"小丫鬟见容燕如此胆小懦弱,不由得出言威胁道。

        "不,我不去!我不去!"容燕哭着喊着。

        "郡王妃,您还是跟奴婢走吧!"小丫鬟伸手拽住容燕的胳膊,想要将她带走。

        "放开我,我不去!"容燕拼命挣扎道。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抓住郡王妃?"春兰见容燕如此不识趣,不由得厉声呵斥道。

        两名侍卫连忙上前,架着容燕往外走去。容燕被侍卫拖着走了,但是却依旧不肯离去,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爷,救我呀!我不要去暴室!"

        雪凝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唇,"就算是郡王来了,也救不了你!"说完,转身离去。

        雪凝一走,金翅鸟族的鳏寡之人也不再闹腾了。

        ……

        容徵便往雪霁手上塞了一件东西,雪霁仔细一看,是一支龙形衔东珠簪,龙的身上刻着两个字-‘弄玉’。

        这支簪子是雪霁最喜欢的那种首饰,价值不菲。

        "这个送给你了!"容徵笑眯眯地对雪霁说道,他对这支簪子很是满意,虽然是用上古玉石雕琢而成,不过雕工非常精美,而且雕刻的也很漂亮,是他最中意的。

        雪霁见容徵这般慷慨,不由得感激道:"多谢六哥了!"

        "傻丫头!谢什么,这是六哥应该的!"容徵笑道。

        容徵和雪霁在这里说话,一个侍女来禀报,“公主,郡王妃被长公主殿下命人送到暴室受罚了。"

        "哦?这么快就受罚了吗?"容徵微微挑眉,笑问道。

        "是的,听闻是长公主她亲自下旨让人将郡王妃送去暴室的,郡王妃还在喊让郡王救命呢!"侍女如实答道。

        "真是不知悔改!"雪霁听完,不由得皱起了秀眉。

        “她整天正事不做,导致惹是生非,正好来敲打敲打金翅鸟族,省得他们太过张狂。"雪霁勾唇一笑,冷哼道。

        雪霁的侍女见状,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毕竟郡王妃是容湘公主的亲姑姑。""过分?哼!她要是没有这么嚣张,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雪霁冷声反驳道。

        "是!"侍女见状,只好闭口不言。

        ......

        容燕被送到暴室的时候,整个人被吓懵了。

        她被五花大绑扔在木桩上,一股浓重的霉味充斥在鼻腔中,呛得她咳嗽不止,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鼻子上的泪水。

        暴室的婆子见状,冷嗤一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瞧你这副德行,一看就是乡野村妇,哪里像是金翅鸟族出身的公主,真不明白殿下怎么会选择你当王妃,还把你娶回家。真是给你们金翅鸟族丢人现眼!"

        容燕听着婆子的嘲讽,脸涨得通红,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呐!把她给我拉下去,用打妖鞭狠狠地打!打到她知道规矩为止!"婆子高声叫喊道。

        "是!"立马有两名婆子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抓住容燕的胳膊,强制将容燕拉了起来,往暴室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一名婆子拿出一根打妖鞭来,一棍子抽在容燕的身上。

        "啊......"容燕痛呼一声,后背火辣辣地疼痛,她咬紧牙关,强忍住不发出半点声音来,任凭那婆子使劲儿地抽打着。

        很快,容燕就浑身是血,浑身是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起来,看得一旁的婆子直摇头叹息。

        "打够了吗?打够了赶紧让她罚跪,罚抄与背诵宫规。"一旁的银兰不耐烦地说道。

        "哟......原来是银兰姑娘啊!这位可是咱们殿下所谓的王妃呀!银兰姑娘何必替一个小小的卑贱的金翅鸟妖奴说话呢!"婆子笑吟吟地看着银兰,一双老鼠眼在银兰那饱满挺拔的胸前扫来扫去,嘴角流露出几丝贪婪之色。

        银兰闻言,厌恶地皱眉道:"我不管她是谁,反正她是被长公主府的人送过来的,你若是打死了她,到时候让长公主如何与郡王交代?本来郡王妃就该受到些惩戒,长公主只是让你们暴室的人打她,而不是让你们打死她!"

        婆子听了银兰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堪之色。"是!属下明白了!"婆子闻言,连忙恭敬地答应道。

        "嗯!那就赶紧让她罚跪,抄宫规去!"银兰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婆子连忙应声道。

        于是乎,容燕便挨个地挨着挨着,挨了五十多鞭子,然后才被抬着走出暴室。暴室里,容燕早已经疼得昏厥了过去,她的身上全都是血,衣服上都是污垢。

        几个婆子按着容燕,让她一字一字的读诵宫规,但是容燕不认识南部妖族的妖文,只能勉强念出来,因此很费劲,念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容燕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哎呦!这么短的时间就读不完一句话,真是废物,快点给我读完这四卷宫规!"婆子看容燕的样子,不禁怒骂道。

        "不!我是真的看不懂这些妖文!我也不懂如何读这些宫规上写的妖文!"容燕闻言,连忙摇头拒绝。

        "哟呵,还学会顶撞了,你信不信我让你继续吃鞭子?"婆子冷笑着威胁道。

        容燕听了婆子的话,害怕极了,但是她还是硬撑着没有屈服,"不,不要打我,我不要再吃鞭子!"

        "那你给我读吧!"婆子阴险的一笑,示意容燕读宫规。

        容燕闻言,颤抖着读宫规,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承受这样的鞭刑,这鞭子打在身体上的滋味简直比被活活打死还要难受。

        "好了,就读到这里吧!"婆子见容燕已经读完了一卷宫规,于是挥了挥手,让她将其背诵下来并默写下来。

        容燕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和害怕,开始默写宫规。容燕背完后,婆子又将宫规递给容燕,让容燕背诵,容燕照旧一句一句地默写下来。

        ......

        暴室婆子看到这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这厮怎么这么笨呀?连字迹都写不对,还能指望能给元君写笺表不成?真是个蠢货!"

        容燕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暴室的另外两名婆子见状,纷纷掩嘴轻笑,嘲讽地看向容燕,"这么丑陋的字体,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啧啧啧,是不好意思让满宫里的婢仆们看见吧!"

        容燕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暴室婆子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看见了吧,我说你是个蠢货,蠢货就是蠢货,你不服是吗?不服就再来啊!我们奉陪到底!"

        暴室婆子说着,冲其他两名婆子招手道:"来,给我上,打!"

        两个婆子听了婆子的话,纷纷朝容燕扑了过来,挥舞着粗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容燕娇嫩的脸上,又拳打脚踢在容燕的虚弱身体上。

        "啪!啪!啪!"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更重,容燕的娇躯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口吐鲜血。

        “给我继续读!什么时候会读了、会背了,抄写还不会?到时候给我默写出来,若有一个字错了,就继续罚你吃鞭子!"婆子一边打一边命令道。

        "是!"容燕闻言,只能咬牙应道。

        ......

        这一幕,全部落入了坐在房间墙角的银兰眼中。银兰的目光闪烁着一抹异色。她从小生长在长公主府,对于天庭的各种事务还是略有所耳闻的,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些事情,但是从别人口中听闻过,因此对于容燕,她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

        只不过......银兰眯了眯眼睛,唇边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不会让容燕被打死,但是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打个半死。

        ……

        容燕才抄完一卷,就又要继续抄,但是这一次,她抄得格外卖力。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

        容燕整整抄了两天,每天一遍又一遍地抄,但是还是不行,还没能把那些宫规抄完,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但是为了活命,她只能拼尽最后的一份毅力,继续抄。"啪!啪!啪!"婆子们看着容燕拼尽全力地在那里抄宫规,顿时觉得十分有趣,于是纷纷拍起手来。

        "哈哈哈......这女人真是好笑,就这些宫规还只是一小部分呢!""可不是嘛!一天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抄完,就她这个速度,估计一天也就能抄完三四百字吧!她要是能抄完这么多的宫规,我就佩服她!"

        "佩服她?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

        "啪啪啪!"鞭子的声音,伴随着暴室婆子等人的叫嚣声不断地在暴室内回荡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无比的鞭声在暴室内不断的响起。容燕手都抄出血痕来了,还是没抄完四卷宫规,她的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啪!"又是两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在容燕的右脸颊上,瞬间红肿了一片,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左脸颊蔓延至整张俏丽精致的面容上,刺激着容燕的感官神经。

        容燕疼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子剧烈的颤栗着,双腿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而弯曲了。

        容燕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坚持下来。

        "啪啪!"又是几记清脆响亮的鞭子声响起,容燕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庞缓缓滑落,浸湿了她身前的地板砖。

        容燕趴伏在地上,大声地哭泣着,不管暴室婆子等婆子在她身后如何辱骂她,如何欺负她,她都只能忍耐,任凭她们打骂,却没有任何的反抗。

        因为容燕知道,自己若是不忍下去,那自己就会像之前那个凌月一般,生生世世在浆洗所服役。

        ……

        等容燕结束惩戒后,已经是十天后了,听侍女说郡王不知从哪儿看上一个宫人,将其收为房中人后又将此人抬到侧妃的位置,这件事,让容燕心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

        容燕虽然是个公主,但其母亲只是个侍妾,并不得金翅鸟王的宠爱。

        因此,她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不仅要伺候父王的起居饮食,还要做许多杂物,累得跟狗似的,而且她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女工针织......,容燕每一项都需要精通的,而且每样都是精通,她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修炼,她甚至没办法静下心来去练琴。

        每天,容燕都累得筋疲力竭,而且还不允许休息,一旦她休息了,那么就要被婆子责罚。

        这段日子,容燕瘦了一圈,原本就消瘦的身材变得更加的纤弱,脸颊上凹陷了进去,原本水灵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变得黯淡无神。

        后来金翅鸟族与天庭与南部妖族因一些争端,挑起三方竞争,南部妖族王子英衍杀了自己的父亲,登上王位,便与天庭联盟将自己姐姐嫁与当时的天帝齐昭,因而天庭从此与南部妖族结盟,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朋友,金翅鸟族败北,当时金翅鸟王将容燕进献天庭,以求天庭对其休战与扶持,希望天庭可以放过金翅鸟族。

        容燕当时被许配给齐昭的侄子郡王齐祯,因此,容燕也算是齐祯的正妃,齐祯是天庭的郡王,因而容燕也算是郡王妃。

        之后的金翅鸟王容逸屡次挑拨战争,想借战乱之机铲除天庭和南部妖族的势力,却被齐祯和他的叔叔齐昭一举歼灭。

        齐昭和齐祯一举剿灭了金翅鸟族建立的国度,将金翅鸟族的王族俘虏到天界,容逸被送到斩妖台处死。

        金翅鸟王族是死的死,逃跑的逃跑,被抓走的被抓走,一夕之间,天界的势力便扩展了数倍,成为新的霸主。

        容燕作为金翅鸟族的王族仅剩下唯一的大长公主,自然是身份比容湘好,自己身边还有些贴己钱财,但是在天庭,这点钱远远不够赏赐奴仆与花销的。

        因此,容燕每个月,也只能领取五百缗钱的俸禄,其中的三百缗钱,则用来给自己买胭脂水粉与接济容煜兄妹,另外的两百缗钱只够一个月的开销。

        哪还有多余的钱来赏赐奴仆的?因此,她现在已经穷困潦倒了,身上穿戴的衣物皆是毛青布衣衫,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是普通的鎏金钗环,这些衣物,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穿戴。

        云娴每月拿的俸禄都还比她多,毕竟瘦死了的骆驼比马大,她毕竟还是云滢泓的堂姊妹,到底还是能有点积蓄的,因此每个月也能领到一千缗钱。

        ......

        而容燕这些年攒的贴己钱都花光了,容逸的留下来的些积蓄,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那点钱还不够给容湘与容煜用的,那些钱都拿去给容湘添嫁妆钱了。

        如今府中又册立了侧妃,容燕每个月的月银都要减半。因此,每月的月银就只够维持她吃喝拉撒睡的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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