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歌唱的日子（3）
伦敦是一个聚集了大量财富的城市,依靠伦敦金融城，大量的高端服务业在此落脚，奢侈品行业的成交量似乎每年都会再创新高。伦敦每天都在诞生如此、如此多的消费,不会疲倦，可以说,伦敦是世界消费力的中心，至少是中心之一。
而伦敦‘消费力’的中心则在梅菲尔,这个曾经的干草市场,不到一平方英里的土地上，任何能够想到的奢侈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事实上,这里除了提供有形的高价商品，也提供无形的高价服务。
在这里,各种老派的、新奇的店都可以找到,随顾客的喜好——顾客既可以痴迷复古情怀，用一百年前,爱德华时代的方式喝一杯茶,也可以做时尚潮人,体验最新最火的美容项目。
不过,梅菲尔的店从外表看,其实很难看出其不凡，走在梅菲尔的街道上,会觉得和任何一座城市、任何一个普通的商业街差不多。这里的很多店铺外表并不招摇,或许有一个挺难拼写的店名（可能是外文,也可能是生造词）,总之很难让人印象深刻。
就在这样的街区里，一家美容店和一家钟表店的缝隙里，有一家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美发沙龙——美发沙龙所在的建筑物很像爱德华晚期的风格,红砖裸露，门窗边框都是乳白色的。在门口有黄铜的小块招牌，擦的锃亮。
‘s·h’两个字母在铜质小招牌上清晰可见，这是这家美发沙龙总监兼老板的姓名缩写，stephen·humphries（斯蒂芬·汉弗莱斯）。
会使用姓名来为美发沙龙命名，这就说明了这位美发师的名气。在他开店之后，还可以用自己个人的名气树立品牌、招徕顾客事实也没错，斯蒂芬·汉弗莱斯是九十年代最出名的发型师之一，当时他曾经为很多名流服务。
2004年时，他开始单干，最早他的美发沙龙并不在梅菲尔，他是经过一番奋斗，才有现在的事业的。
现在这家落脚在梅菲尔的美发沙龙就是他的全部心血，服务于名流富豪，收费当然很高昂——带来的收入也很丰厚，对得起斯蒂芬·汉弗莱斯这么多年的努力，以及这么大的名气！
推开‘s·h’的玻璃大门之后，第一印象就还不错，虽然不是给人压迫感的那种豪华，却比一般的美发沙龙要宽敞、亮堂、精致很多。事实上，就只是这一个大厅，就顶的上一家普通美发店的全部了。
推门而入，正对着前台，有一个年轻姑娘在那儿随时服务顾客。
其他则是围墙一圈，全都是理发的地方。墙上挂着一面面全身镜，镜子的边框都是深色的桃花心木。镜子前的小台面摆着理发师的工具和各种瓶瓶罐罐，台面的主体是金色的，只有桌面本身是大理石。
没有客人需要排队等候，但每一面镜子前基本都有客人在，塑造出忙碌、专业，但又不会让客人等待的舒服环境。
在这里做头发的人看起来都算是富人，那种优渥环境里生活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不过这些人大都也就是中产中还不错的。并不算沙龙最忠实的客人——事实也是如此，由此入内，多的是vip室呢！
vip室也分大vip室，和私人vip，并不是私人vip室就比大vip室高级，这更多还是看顾客的要求。有的时候客人就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想要一起。有的时候则是客人需要‘社交’，能来‘s·h’做头发，那大家基本就是一个圈子的了，趁着做头发的时候社交一番，也很方便。
当下，斯蒂芬·汉弗莱斯本人，就在二楼的大vip室忙碌着，他在这里服务今天的重要客人，黑猫乐队的4名成员——黑猫乐队是2006年出道的一支乐队，出道就取得了很高的人气，在这个乐队式微的年代，就算是乐队顶尖了。
斯蒂芬·汉弗莱斯当然不能一个人服务黑猫乐队4人，所以有其他美发师一起。
“我刚刚去洗手间，好像在走廊上看到琼了。”
“什么？”
“琼，琼·卫斯理真奇怪，她居然会来城里。”
他们提到的‘琼·卫斯理’是当下的一个名人，极端环保主义者，为了宣传她的主张，已经发表了很多演说了——其实此前她就为她的‘极端环保主义’（她自己当然不认为自己的环保主张‘极端’）奔走，只是一直没人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火了起来。
大概大众的关注点就是这样难以把握，那并不是一个确定的东西，总是在发生变化，也受太多因素影响了可以说就是一个混沌体系。
“哦，别说了，虽然她提倡极端环保，拒绝现代生活，要在自己的农场里‘自给自足’——但她当然也会想要做做头发，谁会拒绝让自己好看一点儿，出现在演讲台上时更体面呢？”
显然，黑猫乐队的成员们对‘极端环保主义’并不感兴趣。作为大明星，他们给自己挑选的慈善方向也不是环保。主要是根据过往明星们的案例，环保实在是太容易翻车了。
大vip室里气氛还不错，斯蒂芬·汉弗莱斯本来就是情商很高的那种人，在他的有意维持下，一切都很顺利最多就是黑猫乐队的成员之一，鼓手博日瓦斯向服务于自己的发型师抱怨。
“你们上次给我卷的头发，太糟糕了不是吗？那让我难堪了一整个晚上，之后我立刻剃短了头发”他其实都想换一家美发沙龙了，但谁让乐队其他人都觉得‘s·h’不错，一定要一起来呢。
“非常抱歉，但那绝对是个意外”
“汉弗莱斯先生”敲门声响起，这间大vip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点儿，来的并不是美发师，而是‘s·h’美发沙龙的一个接待员。她小声对斯蒂芬·汉弗莱斯说了什么，斯蒂芬点了点头，她才离开。
“哦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贵客吗？”乐队的成员之一，对这种事很敏感，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可不怎么高兴。
黑猫乐队的成员很清楚自己大明星的身份多有用，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被优待的那个的——或许成为vip只是钱的问题，但要成为vip中的vip往往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不过，正像蜡烛能照亮别人，无法照亮自己一样，黑猫乐队的成员越过其他人享受优待时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相反，如果有人获得了比自己更优先的待遇，他们就会感觉非常不快了。
“的确是特别的客人，准确的说是难得。”斯蒂芬相当有技巧地转移话题，他是真的要去服务别的客人的，所以要转移当下服务的客人的注意力：“我想，在过去近一年时间里，她应该是所有人最想邀请到的客人。”
“但很可惜，几乎所有人都失望了。”
“唔最近谁有这么火吗？”乐队成员有点儿意外。
无论是名人，还是单纯的有钱人，都会想要请最近最有名、最火的人来自己的派对。这种行为类似于‘趋光性’，而对于本身就是名人的人，则更多了一重互相借光的意思——名人之间你来我往，甚至上演种种抓马大戏，很难说不是为了双方的名气都更上一层楼故意演的。
撕逼可能是假的，都是演员罢辽；好闺蜜、好兄弟也可能是塑料的，下一场就可以说拜拜。
斯蒂芬没有继续吊胃口，笑着做完上了手上这一部分工作，将接下来的流程交给旁边的助手，就说：“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女士，大众爱死她了——海多克，艾普莉·海多克，我之前说过的，我曾经服务过她。”
“是那个海多克？写小说的那个？”斯蒂芬都离开了，剩下的黑猫乐队成员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只能是她了，毕竟汉弗莱斯都那样说了的确，近一年来她可太火了！很可惜，这么大的名气，她从来都没有利用，只能白白地浪费。”作为走商业路线的乐队，黑猫乐队的成员是不忌讳直接谈‘名利’的。
他们太清楚那样大的名气可以带来多少实实在在的利益了。
“很多人邀请她是真的，就我知道，哈特内尔就一直想要‘艾普莉·海多克’参加她的派对就连好莱坞那边，很多好莱坞名流也”
‘哈特内尔’是英国收入最高的女主持人，类似奥普拉，但也有自己的风格，会更幽默一些，有‘英国的奥普拉’之称，她的派对在圈内是很有名的。
“哦，知道她的来头了，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她已经是是数得着的女继承人了我猜，除非海多克夫妇一起破产，不然她都没有炒热名气，出来变现的时候。”
“是这样的吗？我以为还有机会看她出演真人秀呢，前有希尔顿，后有卡戴珊有钱之后想要出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吧？”
“并不是，真正的有钱人，哪怕是为了家族企业的股价着想，也不会那样做——继承人总是出现在人前，就难免有犯错的时候，普通公众人物犯错最多影响到自己，这种家里有上市公司的富豪子弟，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至于希尔顿和卡戴珊，卡戴珊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富家女，当然，如果你对富家女的标准比较低，她还是算的。如果你稍微了解一点儿她，都不用了解太多，只要看过她的真人秀，真人秀第一季看过吗？当时的他们一家住的房子，在美国来说，就是典型的中产，嗯，最多是中产中比较好的。”
“希尔顿倒是真富家女，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希尔顿酒店早就和希尔顿家没关系了，至少从股权上来看是这么回事。希尔顿家的孩子到她这一代，还能过着富足的生活，却无法大富大贵。”
“所以她也可能因为钱进入娱乐圈——我认识一个家伙，据他所说，他和帕里斯·希尔顿约会过！他说那实际上是个很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要什么，才不是节目里不知道‘沃尔玛’是什么的‘傻瓜富家女’。”
“她只是清楚，迎合大众，以一个大众想象中的富家女形象登场，更有话题，更能得到关注而关注就是‘钱’！事实上她也做到了，之前不是有杂志追踪过吗？她的个人资产已经到一亿美元以上了，就连她的祖父也夸奖她，她是现在的希尔顿里，靠自己能力赚的最多的，这才是一眼看穿了本质。”
本质就是，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你真的觉得对方就是个笨蛋，是个丑角，然后对方又赚到了不少钱。这个时候你就要考虑，到底谁是傻的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要认识她我是说，就算不算其他，她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姑娘，不是吗？”忽然有个成员这样说。
不只是说出了口，他还推开了这间大vip室的门，向外张望。
应该说恰好，斯蒂芬带着艾普莉和艾米丽去另一间vip室，经过了这间大vip室外的走廊，双方就正好撞见了。
斯蒂芬笑着说：“海多克小姐，我早说过的，我有很多客人根本不相信我曾经服务过您，您今天光临，算是证明了我没有说谎”
斯蒂芬的姿态做的很自然，一点儿也不隐瞒自己靠艾普莉招徕了不少客人的事实——这就是名人效应，他服务过艾普莉，就能吸引到更多的名人！而只要有名人客户，他这种高端美发沙龙，就能吸引来大量普通顾客。
不然高端美发沙龙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真的是价格奇高，其实效果差不多的产品。还是水准是有，但绝对不能和普通美发沙龙拉开这么大价差美发师？核心竞争力当然是名气，而有一批名人客户，就是提升名气最快最好的通道了！
艾普莉是和艾米丽一起来的‘s·h’美发沙龙，她一般在家做头发，请发型师□□。但也会有出门做护理、做造型的时候——这很正常，圈子里大家都是这样的，不然高端美发沙龙，还有很多其他的生意，怎么做起来的？
‘s·h’确实是艾普莉常来的（虽然以她出门做头发的频率，实际次数不会太多），她对此称不上介意，没有说什么。
倒是艾米丽，发出了一声‘果然如此’的叹息，转头对艾普莉说：“我早就说过了，你的名气已经可以大笔变现了，你不该给汉弗莱斯钱的，应该反过来，他给你钱才对！就像我知道的，一些店是花钱请明星去他们那里消费”
艾普莉、艾米丽一行很快离开了，去了她们的vip室。
斯蒂芬和另一个美发师服务她们，其实要做的事情不多，像艾普莉就只是修剪一下头发而已——如果不是艾米丽想要来美发沙龙，艾普莉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当然，她也有借机休息一下的想法，最近一直在忙毕业的事，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我最近去探班剧组了真奇怪，你这个原作者没有去，反而是我去了。”艾米丽和艾普莉说起了探班《大玩家》剧组的事。
去年秋天，《大玩家》第一季在hbo播出了——hbo一惯的壕无人性，拍摄上舍得花钱，同时又因为是付费台，特别敢拍，尺度能放的很大，所以总能出来一些‘精品之作’，《大玩家》第一季就是这样的。
第一季12集，一经播出，就被认为是大成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hbo又挖到了一个金矿，只要持续制作《大玩家》剧集，hbo就目测每年有10亿美元级别的收入。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第一季播出之后，《大玩家》给hbo带来的订阅、后续dvd发售、版权授权、周边等方面的收入，迄今为止，已经要略高于12亿了！
平均到每一集，可以说《大玩家》一集就是一亿收入！
这个水平和同年开播的《权力的游戏》是同一个级别的，和hbo当下的第一剧集《□□家族》也是同一级别的。而如果对标《权力的游戏》的话，《大玩家》的制作费又要低一些了，至少第一季要低一些。
《权力的游戏》第一季，每集大概是600万美金，偶有超支，但还算控制之内。《大玩家》则是单集400万美金左右，之所以‘便宜’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大玩家》第一季涉及到的初期‘游戏任务’，场面都不算大，需要的特效也没有那么多。
然而《大玩家》不同于普通的剧集，‘世界背景’这种东西变化可能很快。所以可以预料的，会出现某个特别的游戏任务特别费钱，最后导致那一季的制作经费总体爆炸的情况。而不像其他剧集，制作经费比较平均。后面几季涨价，一般是主演大幅加薪，或者为了刺激开始下滑的收视率，整计划之外的大场面。
《大玩家》第一季的制作费大约在5000万美元，而带来的收益是12亿美元。虽然说，这中间还有种种杂项成本，但平台的费用或者别的什么费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收益的零头就是了，所以利润就到了10亿级别！
这样的收益，用小脑想也知道后续是能续多少季就续多少季了。
为此，新一季的拍摄计划一边上马，hbo就一边和‘芙罗拉’公司谈判。
主要谈判内容当然依旧是围绕着利益来的，之前‘芙罗拉’以《大玩家》的影视改编权、一些其他方向的版权授权，再加上拍摄投资为筹码，和hbo谈的是共同投资拍摄，分享后续利益。
以hbo的作风，本来不该答应的，电视台本来就排外，收益上也不习惯和其他人分享。hbo这样的付费台就更是如此了！但谁让《大玩家》是近几年声势最大的小说，改编潜力巨大呢。在ip热的当下，想要在畅销书排行榜上再找一个类似的，都找不到！
市面上《大玩家》的替代品难找，而能合作的电视台却不只一家。hbo不行的话，芙罗拉公司也可以换另一家，hbo其实是缺少主动权的。
而且当时还没有开拍，谁知道拍出来是成功，还是失败？和芙罗拉合作，等于是不需要支付高昂的版权费了（这种级别的作品，版权费不会便宜），而且拍摄费用也会有人分担，基本上就不可能亏了，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资本的属性就是这样的，不见得是要赚钱，尽量减少风险比赚钱还要重要——就像华尔街的几大投资机构做的那样。
总之，经过了一些很复杂的事之后，‘芙罗拉’艰难地和hbo达成了合约，会共同分享《大玩家》剧集带来的收益。
现在《大玩家》剧集的收益规模到达这个级别，hbo想要修改合同，增加己方投资，从而获得更大的收益比例，这是很正常的芙罗拉这边也只能陪着开启注定漫长而没有结果的谈判。
毕竟都是钱呐！芙罗拉公司怎么可能放手，他们还想提高投资比例呢！哪能让hbo这样干。
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芙罗拉也是笃定hbo不可能谈判桌上没有进展，就砍掉《大玩家》剧集——一方面，就算是现在占有部分收益这样，那也很多了。另一方面，也得承认，对于hbo这样的电视台来说，《大玩家》也只是众多剧集中的一部。相比起剧集单纯的收益，一个爆款剧集对‘hbo’这个品牌的利好，要重要的多！
而爆款又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眼下遇到了，他们就算是再不忿芙罗拉分享走了收益，也不太可能做那个掀桌子的人。
“拍摄进度还是不错的主要是有一些后期，那个比较麻烦”艾米丽说到自己见到的一些演员，很有话说呢。
“说起来，我之前还认为，《大玩家》这个ip做游戏会比做影视剧要赚钱，现在看来不一定哦当然，亚当干的也不错，《全球决胜》今年的营收肯定会很惊人。但也不会超过电视剧的收益了，更何况那只是营收，利润的话，你能占多少比例啊，虽然电视剧你也要和hbo分享。”
“我不太清楚一直是罗伯特先生他们在打理”
艾普莉正在看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她留长发已经三年多了，头发已经很长了，已经达到她想要的长度了她在想，什么时候去染发。当初留长发就想的很清楚了，她的黑发太浓密了，又是卷卷毛，长发的话就会显得很笨重，不聪明的样子。所以得染发，染发之后会‘轻盈’一些。
“哦，瞧我说的，我又问傻问题了我明知道的，你只负责写作，其他的从来不管。”艾米丽都被自己的‘疏忽’蠢笑了，按她对艾普莉的了解，实在不该那样问。
不过就在艾米丽被自己‘蠢笑了’时，艾普莉又忽然说：“或许游戏会更赚钱吧”
艾米丽：？？？
“《全球决胜》只是改编了《大玩家》的篇章之一”
艾普莉只是提了一下，艾米丽立刻就明白了——也不是之前就不知道，只是一下没想到而已。
确实，说到底《全球决胜》真的就改编了《大玩家》的一个篇章。而在《全球决胜》大成功，《大玩家》的剧集又大热，《大玩家》这个ip价值进一步提升的当下，一些游戏工作室将目光放到《大玩家》身上，是很正常的事。
事实上，已经有游戏改编的授权签出去了
“嗯我还在犹豫”艾普莉捏起一小束头发很仔细地看。
“什么？”艾米丽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我在想，红铜色，还是鎏金亚麻色关于染发的颜色，我已经考虑了三年了。”
关于染发的颜色选择问题，成了这一次美发沙龙之行的重点——大家似乎都很喜欢为这类事出主意，当然，艾米丽主要是享受玩洋娃娃的乐趣。再加上还有斯蒂芬这个专业人士在一旁给出意见，拿不同颜色的接发发束给艾普莉看效果，可纠结的地方就更多了。
事实上，直到阿瑟开着他那辆十分低调的奥迪过来接艾普莉回牛津时，他们都没有决定染什么颜色。
“阿瑟回来了吗？”感觉挺久没见过阿瑟了，艾米丽还有点儿意外的样子。
艾普莉和她手挽着手下楼，走出‘s·h’美发沙龙：“刚刚回来两天打完蒙特卡洛大师赛回来的。”
“原来如此”艾米丽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不关心网球赛，隐约知道‘大师赛’算是比较厉害的，只是不如四大公开赛。而具体到蒙特卡洛大师赛？根本不知道呢，之前都没听说过蒙特卡洛还有这样厉害的比赛。
她还以为蒙特卡洛只有f1的比赛。
“既然阿瑟要来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本打算送你回牛津的。”艾普莉是她开车从牛津接到伦敦的，并没有开自己的车来。
艾普莉顿了一下，低着头轻声说：“法内半小时前才发短信”
“这样啊，那你和他回牛津吧啊，我好像看到他了，在那边。”艾米丽忽然指了指街道对面。
艾普莉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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