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计划（02）
白天除了被陆湛当人肉沙袋以外，两人也交流了最新的营销策略。
酒店地处交通便利巷口，只要他们这边社工上门，要求所有人去做核酸，就可以一把拿下。
而许令姿这边可以稳住所有受害者。
是个好办法。
——如果实施起来没有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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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东边天空尚未苏醒，一队的所有人和支援的特警队正在市局大院准备。
陆湛在防弹衣外套上放风衣，看到昌燎还在低头调整防弹衣的系带，大步朝对方走去，低头帮他拉紧。
没想到昌燎没站稳，随手搭在陆湛的肩膀才没有摔倒，瞬间不好意思红了脸。
陆湛抬眼望着路灯下面红耳赤的昌燎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少年感，随手就是一记暴栗：“有特警协助，你紧张个啥。”
“不是，我就是有点”昌燎歪着脑袋抬起手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想起什么又重新严肃站军姿：“保证完成任务！”
提瑞抱着申请的武器从两人身边经过，大咧咧朝着昌燎屁屁踢了一脚：“还不赶紧收拾！”
“这次我们的任务是抓捕整个绑架胁迫女性的犯罪集团，我和武警同事乔装成大白，进入酒店内做核酸，借机将所有嫌疑人聚集在一起，一网打尽。提瑞和昌燎守住后门，以防逃跑，了解吗？”
夜风从车前掠过，吹起了装着武器的袋子。
原本办公室里的嘻嘻哈哈全部荡然无存。
沈昌燎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完全的严阵以待。
苏提瑞抬手，拇指和中指扶了扶眼镜边框，似笑非笑的冲陆湛哼笑一声。
陆湛倒是被自己两个下属的反应感到有点被冒犯，对于男人来说彼此之间这样的耍帅有点莫名其妙，甚至开始怀疑对方的智商水平，以及对方再帅也远远没有自己帅的轻挑骄傲。然而当前最好的那个人选已经身先士卒深入敌军内部，陆湛只能接受现实嫌弃的摆摆手：“注意安全最重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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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附近的小巷口，所有人员全部穿上大白的衣服。
陆湛抬手朝昌燎挥手示意——
昌燎拿出手机，进入某个app，按下发送键。
很快，手机的震动声在宁静的凌晨格外清晰——
当前1000米范围内的居民手机，全部收到了凌晨五点做核酸的通知。
与此同时，陆湛带着特警同事在酒店正门的道路两侧，开始扎营准备核酸。
“——哎哎哎，别往我家门口摆呀，这么早一会儿排起队我还睡不睡觉？”
正在编织瓮以便捉鳖的时候，旁边的居民却因为担心影响自己，和武警同事吵了起来。
“——我们也是在执行工作，麻烦您配合下。”
“配合啥配合，你哪个单位的，信不信我投诉你——”
很快酒店左边的核酸检测队伍被居民围的水泄不通。
“太好了！”陆湛在防护服里透过耳麦小声和大家通知：“左边吵起来，不用我们引导，酒店的人都会到右边队伍排队。请各位同事关注，只要酒店的人出来，就直接带上车拉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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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走廊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嘈杂。
“说是咱们这个巷子有人确诊了，赶紧赶紧下去先测下。”
“怕什么，就算转阳了现在政策好，我们不用担心看病的！”
“你傻呀，要是转阳了，第一件事就是警察带走你，知道吗？！”
“快快快，趁现在人少，我们悄悄去悄悄回——”
听着外间走廊人们的议论声，许令姿坐起身一脸焦虑的询问房间内其他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做？”
“别想了，走廊，楼下都人看着，你还没有呼吸门外的空气，就已经被sa姐关禁闭的。”红红躺在地板上，面如死灰的望着天花板。
原来那个负责的女人叫sa姐。
许令姿站起身忽然的激动起来：“我当时是为了活下来，才会被那个变态男人糟蹋，你们看看我的伤——”
“我听说现在的这个，比我们最早知道的要厉害的多！你们看新闻了吧，说有个感染者在地上吐了口痰，旁边人经过没戴口罩，结果就中招了！你们说，我们现在也是天天接触哎，不说了。这要是我们感染了，听说后遗症就是闻不到味道，说是严重的话要全身换血呢。”
“我也听那个新闻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加要紧的事了。许令姿聊得所有人都没有了睡意，跟着坐起来，透过窗户望着楼下正在忙碌的大白：“他们都去做了！”
看到原本看守这里的人跟着大白拐了个弯去排队，屋内的人更加坐不住了。
许令姿眼见自己已经成功说动了众人，挑眉一脸认真诚恳的追加：“我倒不担心中招，听说现在全程有人免费照顾，就是，人太受罪了。等到治好放出来，我们早就是一摊烂肉，怎么过日子啊。”
红红坐在许令姿对面，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凑近佯装紧张：“那你说怎么办？”
“你看你这人就没劲，我说的是实话，不带一点夸张的。”许令姿无法掌控整个屋子十个女孩的想法，此时只能谨小慎微，能救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旁边怯怯懦懦夏晴的手——
保不了别人，还保不了一个小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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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客房。
被众人敬畏的sa姐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她从为首男人的胸口伏起身，懒洋洋的伸出鲜红蔻丹食指挑起窗帘，望着楼下的嘈杂蹙眉：“烦死了，怎么又做核酸。”
“再睡会儿。”睡意惺忪的男人没有了平日众人见到时的凶狠，搂着sa姐翻了个身：“反正老板把这里丢给我负责，没人管，赶在那些人走之前再下楼就行。”
“想什么呢。”sa姐已经没有了睡意，一把推开对方：“我总觉得吧，咱们这事顺当几年了，按照电视剧的规则，这么好的天气，保不齐我们就会被抓。”
男人轻笑一声将脸埋在被窝里。
不得不说，就是sa姐这样谨小慎微的性格，才能保证两人这么多年，不断的绑架，贩卖，胁迫，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就在2022年，就在所谓的科技新世纪，从未被发现过。
sa姐想想，起身披上外套，抬脚踢了对方一把：“起来，咱俩换着去做核酸，身体要紧。”
“那我先去。”虽然觉得sa姐是多余担心，为首男人还是从壁橱里取出两把枪，两人一人一把：“等我回来，你再去。”
“老规矩，如果我一个小时没回来，也没有给你发消息，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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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令姿从门缝里看到为首男人从楼上下来，晃晃悠悠去做核酸。
半晌却没有看到sa姐的身影。
外面已经天大亮，渐渐有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不断有群众抱怨占了道路。
有群众抱怨没有核酸结果。
再等下去，就更走不了了。
如果警方没有抓到sa姐和为首男人，好的话是对方不知道，还能等下一次。可是下一次，还得要多少天？自己又能撑住不接客多少天？
但如果打草惊蛇，自己和夏晴一定是首要怀疑对象！
许令姿决定不等陆湛这边上来带她们走。她回身冲其他姐妹招招手：“我要走，你们谁愿意跟我？”
瞬间，屋内全部安静下来。
每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低头不语。
仿佛许令姿是丢了一个臭蛋。
“那我走。”许令姿一把拉住夏晴，用力攥紧她的手腕，一脸诚恳的小声道：“你信我，你留在这里左右都是要被卖，不如我们赌一把。”
“可是”夏晴毕竟还是学生，光是听到逃字就已经吓到腿软，整个人快要晕倒。
“——我跟你。”红红忽然挡在许令姿面前，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走。”
“那我也”
“我”
“不要丢下我”
很快，屋里的女人开始有了自己的力量和想法。
红红推开门，躬着身看出走廊里空空荡荡，便跟着朝出口光着脚小跑着。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女孩，跟着逃下楼。
一个台阶，就是通往自由的荆棘。
眼看前方人没有回来，后面的女孩更加欢呼雀跃追了出去。
许令姿看到大家都已经离开，回身拉着夏晴，一起朝门口跑去。
突然，她的脑袋上触到一个冰冷的硬物。
sa姐的声音宛如冰块一般居高临下的掉落在许令姿的脸颊：“谁给你的胆子出来的？？！”
夏晴惊呼一声，直接退回房间。
许令姿呼吸停滞，下意识慢慢抬起双手站起身向对方投降。
直到两人站在对面，许令姿依然举高手掌为红红她们争取拖延时间，摇摇头：“楼下就是大白，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sa姐咽了咽紧张的唾沫，却没有离开，依然坚定的用枪指着许令姿：“回、去。”
许令姿不想放弃：“sa姐，我家人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不想留在这里，你让我走吧，我会给你每日烧香拜佛，保佑你不会被抓到的。”
眼见sa姐眼神迟疑的瞬间——
许令姿已经冲上去，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争夺那把枪。
正当许令姿马上就可以拿到枪时，忽然脖颈被人从后面箍住，整个人被拖离对sa姐的桎梏，sa姐很快反击，一拳打在许令姿的脸上，痛到她开始怀疑人生——
夏晴站在sa姐身边，居高临下捂着嘴一脸惊恐的望着倒在地上的许令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会听话的，我会听话的，不要再打我，不要再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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