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查案
第二天，老头已不知所踪，岁聿的马不见了，显然老头偷了马跑了，真是高估了人心，好心好意给他食物和水，竟忘恩负义。也罢，都是亡命之徒，无所谓良心，日子都是得过且过罢，抓紧时间赶路吧。
收拾收拾，岁聿骑上云暮的马，林羽清邀请云暮上他的马车，如今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大家也不矫情，就这样上路了。大约是午时，四人终于到了边城的地盘，这里的百姓安安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情，街上鲜少有人走动，有一些小商贩买着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和皇城脚下的民风大不一样，好像边城的百姓仅仅是为了活着，没有其他活动充实他们的生活。百姓对于前来的四人视若无睹，只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或是洗衣或是烧水做饭，生活状态很是麻木，阿氓说上次来也是这样，边城的百姓对于外来的人向来漠不关心，你若是问起他们，他们也不理人。这时，西市突然热闹了起来，几人下了马拴住一棵粗壮的柳树上，跟随动静走过去，突然看见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他拿着一把屠刀给村民割着肉，因为不会说话，他兴奋地比划着，凑近一看，大家都在买肉，这不是早上丢失的马吗，这才几个时辰，就死于屠刀之下。老头看见他们四人先是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情绪非常激动，岁聿提醒他不用惊慌，不是来找他算账的，提出要去老头家看看。
老头卖完肉，还给自己剩了两条后腿，这够他家吃上一个月了，他家看起来很朴素，有一股淡淡的潮湿的气味，他的儿子也在家，先是道歉说他父亲不该如此，简直是鬼迷心窍了，然后对阿氓说：“我记得你，我在村庄里看见你给小孩们分糖，我们村子太穷了，吃不起什么好东西，就是基本口粮都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赶紧住了口。阿氓接着他的话：“口粮都是术骑国家接济的，他们根本吃不起饭。”林羽清抓紧问：“那隔壁村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都去哪儿了？”“隔壁村是我们之前住的村子，前两年饥荒，死的死病的病，没剩下几个人，都埋在村后面的山上，昨天张六姨还去扫墓了，晚上烧了纸钱才回来。”难怪他们昨晚看见有火光，“我父亲昨晚也去了，所以才顺了你们的马，我们村民不坏，只是太穷苦了，好久没开荤了，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这里是我父亲卖马的钱，还给你们。”岁聿拒绝了他的钱：“你们拿着吧，我们从皇城来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些边城的真实情况，你能多说一些吗？你们怎么会这样，多久了，怎么没有官员解决这个问题？“老头的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略带些乡音：“打仗之前，我们的土地就不太能产了，我们以为能一直一直大丰收，可是后面越来越不景气，后面就打起来了，术骑实在看不下去我们的凄苦，没过多久术骑求就求和了，我们知道术骑是不忍心看我们这么苦，朝廷也给过我们粮食，也没有一直给，后来饥荒了，还是术骑知道了，给我们偷偷拿粮食。当朝皇帝太废物了，根本不配当皇帝！”越说越激动。
听得四人面面相觑，原来是这样一个道理，可如今局势这么对我们皇上如此不利，该如何让边城百姓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不是我国朝廷放任他们不管，而是根本无人上奏说这样一个事情，对了。“边城的官府呢？他们怎么不去上报朝廷？”岁聿问道。老头一家摇摇头，表示不知。于是阿氓独自前往官府所在地，衙门紧闭，门前落了灰，根本无人打理，击鼓也无人应，边城根本没有官府，没有人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朝廷。阿氓把所见告诉岁聿云暮和林羽清，他们现在要查为何边城衙门没有人。
几经周折，才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一个暗门，他们相视一眼破门而入，衙门的后院里都是囤粮，屋内坐着一个男人，身边围绕的还有几个漂亮的妇女陪着笑捶背揉肩，破门声惊到了屋内的人，几个女儿忙往男人身后躲。
“大人，你们衙门不办事的吗？我们击鼓鸣冤怎么没有人受理啊？“云暮义愤填膺。
“你们是什么人，管你们什么事，出去出去！”这话像是对云暮他们说的，实际上是在驱赶几个女人，她们走之前每人拿了一袋粮，溜得飞快。
“大人，您的府上这么多粮食呢，外面的百姓都饿成了皮包骨，您这儿倒是一年半载都吃不完呢。”林羽清讽刺地说。
“你们几个小孩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边城的事情你我说了不算。“这位大人极度不耐烦。
“我们从皇城来的，奉旨调查边城贫乏一案。“云暮扯了小谎，专门把”奉旨“两字咬得很重。
这大人突然慌张起来：“你们是皇上派来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各位见谅，边城的问题各位尽管问我，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诸位舟车劳顿，小的我去给几位沏茶。“说着就往厨房走去，再也没有回来，等云暮他们反应过来，这县大人早就从烟囱跑了。
“该死！这大人贪赃枉法，还让他给跑了。”云暮气得直跺脚，阿氓拍拍她的背示意她缓缓气劲儿。紧接着他们检查了官府堆砌的粮食，这可是寻常人家五年的口粮了，几人把粮食搬出去，发出告示，每家每户可以来衙门领一袋粮，很快听到消息的百姓就来排队了，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天黑前发完了总共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够这些寻常百姓吃一个月的了，边城百姓节省惯了，估计能吃俩月。这样一来，是边城的官员没有向朝廷禀报受灾情况啊，可是苦了这些蒙在鼓里的老百姓，就这么在衙门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阿氓便打开了衙门久毕的大门，百姓纷纷前来诉说他们的冤屈，一时间云暮的记录就超过了十页，而前来诉苦的百姓还在增加，什么小偷小盗的占多数，无非一些食物，钱财在边城都不是最有价值的。林羽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始去召集村民前来听课，村民知道了几人来路，纷纷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
“各位，林某这里有些建议，咱们土地不是种不出粮食了吗，我们可改种果树，果树对土地要求不高，就咱们这片土地一定能有好的收成。土壤贫瘠的原因是过度耕种，土壤中的水分不足,养分缺乏,空气少，我们改变思路，一样能养活自己。“林羽清把耀容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给了边城百姓，希望他们自食其力起来，不要再等着接济。云暮挺好奇的，一个不着调的公子哥，怎么还知道种地的事儿：“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土壤能种果子？”“我不知道啊，太子告诉我的，有什么问题他负责。”云暮开始想起了太子，好似和她一般大，她母亲去世那晚太子就离开了皇宫，前几日才跟着谋士回来，在云暮心中太子的形象越发神秘，使得云暮十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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