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去（2）
他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女子，越来越看不懂当年心地善良当年连笑容都是那样纯洁的白牡丹了。
她的心，越来越不像从前，他真的害怕，这样的她，有一天变得连他都越离越远了。
果然，她的话刚刚落音，君临，缓下，纤寒便腾空而降。
还没有等他们开口，她便冷冷的讽刺道：“看来仙君是巴不得我和浅缘仙君早点逝了。”
缓下的眉皱的很深，却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叹了口气：“牡丹仙子，你还是和浅缘仙君一起去吧，毕竟，仙尊的命令不可违抗。”
违抗？
从此她便是天，从此她便是这天宫所有的一切，她若是不想动手，便就不动手，说什么话都无用。
君临也恢复了平常的冷漠，唇边带着厌恶看向她，冷冷的开口道：“牡丹仙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她突然摘落了一朵玫瑰花，将那朵花根折断，放在唇边，才缓缓开口：“若是，我不跟你们去呢？”
很明显的挑衅，语气却也是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纤寒的唇角突然挑起了一抹笑意，缓缓下降，看着牡丹开口道：“牡丹，你真的变了很多啊。可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贪玩的牡丹了。”
白牡丹的脸色柔和了起来，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僵硬：“纤寒仙君同样的也变了很多不是么？物是人非。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轻哼一声，手捏花朵，朝着那个白色身影狠狠的投了过去，君临猛地退后一步，惊讶的看着她：“你有了仙法？你的仙骨，没有剔除？”
这是他第一次，无比震惊，他曾经以为他很了解面前的女人，也以为，她会认为他是她的生命，可是他错了，自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变了，变得再也没有爱的心了。
变得再也不想去爱他了，所以一次次的出手伤害她，所以一次次的让他受了伤她也没有任何的变动。
一团纯色的白眼缓缓上升，在天空中慢慢形成一朵白色的牡丹花，妖艳却不失高贵，缓缓下降，罩在了她的身上。
撕扯，疼痛，蔓延了她全身，白牡丹突然蹲坐在地，抱着头指着君临：“君临，你！卑鄙小人。”
旁边的浅缘有了动静，看向她，蹲下身缓缓注入内息，将她扶了起来，才开口道：“若是仙尊不想让魔界继续入界，就想办法对付魔界，何必起内战。”
她突然站了起来，唇角洋溢着血丝，指着不远处笑了：“君临，若是想要得到我的内丹，也不必聚合天地灵气来消灭我吧？你以为，消灭了我，你还能得到内丹吗？”
她突然转过身，抓住浅缘的手，对准他的唇，从体内将内丹逼了出来。
就算她要毁灭什么东西，也不会让他得到，就算，她要灭亡了，也再也不会让君临伤害她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君临好过。
父君的死，她还没有报仇。
“牡丹仙子！”
“牡丹！”
缓下和纤寒走上前，惊呼一声，看着她慢慢退后。
现在的白牡丹，真的变了很多，以前的她，不会这么决绝，更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纵然我永生都不存复活，我也不会让你君临伤害浅缘。就算，魔界入侵，我也纵然不会帮助与你。害死了父君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帮助你？！君临，你害死了父君，我定然也会让你永生都不得好过！”
她突然跪了下来，苍白的脸颤颤巍巍的看着浅缘，指着不远处笑道：“浅缘，我知道你恨魔界，可是，对不起了。你曾经问我，我后悔爱上君临吗？后悔，但是，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我爱的只是他的白马，那年，我总是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同。却原来，他比不上我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更加比不上你。今生，我倾界，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爱任何人。”
白牡丹扬起纯白的指甲，划过自己的唇角，脸上还带着笑意，身体顿时飘渺无踪，飞散在了空气之中。
“君临，若是再次见面，我定然让你痛不欲生。”空气中还荡漾着她的声音，刺进了君临的心里，突然疼的不能言语。
她曾经是那样撕心裂肺的问他，你真的不爱我吗？他的回答是那样的简单，不爱。
她万年之前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他的厌恶，嘲讽。
她被他亲手推下了轮回之道，忍受六界轮回之苦，因是他强制推她下去，导致她仙骨存留，嗜心画皮，过着妖孽的日子。
她恨，很恨，可人间的数万年，她也终究看清楚了君临的嘴脸，当年他亲手将她推了下去，毫不留恋。
原来，最在乎她的人，是父君和浅缘。
父君走了，她不想当年唯一爱着她的浅缘，也受到伤害，她早就知道，魔界大战之际，仙尊必然会让她去敌对。
因为她的手中有当年师傅给她的上古神器，灵舟。那是父君用生命换来的神器，可就是为了保护她。
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所以，如今的她，
耳边突然传来冷风呼呼的声音，缓下收紧了身子，才开口道：“牡丹仙子，他去哪里了？”
就算没了内丹，算的上是个凡人，可还有仙骨，为何会突然变成烟雾飞走。灰飞烟灭，不可能。
“她，是魔界的王。不久后，便是整个仙界的敌人。”浅缘突然腾空而立，冰冷的唇角扬起幅度，却没有笑出来。
其实，刚刚白牡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她说他痛恨魔界，可是，对不起。
对不起，便是要去魔界，对吗？
那，白牡丹，以后的你，会是仇人吗？
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纵然当年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男人。
“缓下仙君，君临仙君，纤寒仙君，魔界已经退兵。而且，刚刚一穿着红装凤凰的女子去往了魔界的战场，魔界突然便没有进攻了。”万花阁门外跑进来一个天兵，手中还带着剑，沉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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