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妖都（1）
她想，她犯贱犯的太过头了。
但以后的日子里，她要爱着浅缘，要爱着曾经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的浅缘。
瞳孔里突然出现一幅画，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浅缘，几乎快要挤出血了，突然痛喊着：“不···红炎，你不能伤害浅缘。”
却已经晚了，浅缘那张翩若惊鸿的脸慢慢消失在云雾里，只剩下内丹，在慢慢的前行，落在她的手心里。
撕扯疼痛蔓延着她的全身，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疼痛：“红炎···为什么···为什么···浅缘是唯一让我活下去的动力···为什么连这个你都要拿走，为什么···”
她可以没有君临，可以没有了父君，也可以承受沦为魔道，却惟独不能失去还生存着的浅缘。
“嗷···”天空中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灵鸟凄惨的声音荡漾在半空中，痛彻心扉。
“灵鸟···”白牡丹抬起头，对上灵鸟缓缓现出原形的身影，握住了手中的灵丹，踮起脚尖，将灵鸟扯了下来。
浅缘一死，那么灵鸟，也就不能活了。
两个人，是同体的生命，原来，灵鸟才是那个值得浅缘珍惜的人，值得浅缘去爱的人。
生生相惜，一直陪伴在浅缘身边的，是灵鸟，而不是她。
一直带来伤害的，是她，也不是灵鸟。
“红炎！你今日所为，他日我白牡丹必然还你！”她站了起来，目光冷淡，没有了年少时的乖张。
手中的内丹越来越沉，灵鸟突然的消失，浅缘突然的离开，她早就已经不能忍受。
耳边还有风声轻轻的刮着，突然传来红炎好听的声音：“要想救活浅缘和字千，那么就去妖界的妖都拿生命之源。”
生命之源，在妖界？
“白牡丹，你注定了这辈子害死爱你的人，也注定了你曾经爱的人不会爱你。”耳边依旧荡漾着曾经月老说的话。
她曾经硬是将自己和君临绑在了一起，她的命运里，却终究是没有和人在一起，一个人，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她后悔了，后悔遇上了那个男人，后悔了遇上那个连心痛都不愿意给的男人。
也后悔了遇上浅缘，后悔有了父君的爱。
她突然抬起手，朝着那片天空轻笑：“君临，从此以后，我便和你是陌路人，我白牡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也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多么决绝的一句话，他却多了份不舍，多了份伤痛。
白牡丹，当年的你，那么深爱的他，现在，也可以这么坚决的忘记。
万年的轮回，她早就已经磨练了那份爱。就算是看见会心痛，也只不过是心痛自己曾经对这个男人那么深刻的爱。
早就已经在他将她推下六界轮回之道时，她的心，就已经破碎了，只是她还不死心，还固执的以为，她回去了，他可以爱上她。
“白牡丹，你确定了，要去妖界吗？”风中还飘散着君临的声音，她却没有回头。
只要父君活着，浅缘活着，都可以。
就算是她再死一次，都无所谓了。
“牡丹，不要···”万年前，浅缘跪在地上，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恳求她不要剔除仙骨。
她却决绝的回头：“浅缘哥哥，你不要管我。”
她终究是迈着步子，用自己的仙骨换的自己的真身一次重生，只为了君临的回眸。
不料，她却输的彻底，听说世界给你一张白色的纸，会在上面写满了往事写满了人的名字。
才发现，到最后那个最大的名字，是浅缘和父君。却不是她一直以为很爱的君临。
多么可笑的逻辑啊。
一团白色的云烟缓缓降落在她面前，仙尊踏空而降，看着她的脸，终究叹息道：“终究是知道了你回去妖都，还是阻止不了你。字千仙君在世时，唯独害怕的就是你为了他去妖都。如今浅缘真身毁灭，看来你是不得不去妖都了。”
仙尊苍老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担忧，对于君临，他却没有对于牡丹的疼爱多。
终究是他的儿子欠了白牡丹太多。
白牡丹轻哼一声，唇边的笑越来越显眼：“真是劳烦仙君关照。有了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白牡丹自作自受，我愿意承受这一切，与任何人无关。”
想起浅缘那张曾经翩若惊鸿的脸，她莫名的一痛，前世她真就不该遇上浅缘，遇上了，得到的，却失去了更多。
她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恍然间醒悟，她得到的是父君和浅缘的爱，这些爱，要用什么来还，要用什么来还。
白牡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内丹越来越沉重，微闭嘴唇，最终还是开了口：“仙尊，你早就知道，浅缘会出事，对吗？”
尽管痛彻了心扉，她却还是依旧想要问他。
仙尊叹了口气，缓缓开了口：“你的归来，是字千用所有的生命换的。切辜负了字千的心意误入魔道。本尊从未想过要利用谁，这仙尊之位，本就是字千的，根本就不需要君临。”
她恍然间回过神，仙尊早已经消失在了云雾之中，空气中却荡漾着他的声音。
仙尊，曾经那慈祥的叔叔，曾经对她百般宠爱的叔叔，她差点就忘记了，以前的他，是如何的宠爱她。
原来，她为了一个君临，忽略了太多太多。
甚至忽略了这个曾经在他身边一直照顾着他的仙尊。
蹲下身，她早已经痛哭流泪，握紧了手中的内丹，突然就笑了：“君临啊君临，就当我白牡丹年少无知，竟将所有的美好年华花在了你的身上。”
如今后悔，也宛然来不及了。
妖界
空气中蔓延着腐朽的气息，在偌大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一层层的臭味，弥漫了黑色的世界。
白牡丹猛地皱着眉，看向面前的世界，莫名的一阵心痛。
这就是妖都，所谓的黑色世界？
“大胆！何人敢擅闯妖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斥怒的声音，白牡丹猛地一惊，抬起头，却看不见任何人。
妖都，传说中最神秘的境界，任何法力高强的仙和任何法力高强的妖魔都未曾进来过后会有出去的一天。
这里有着最强大最神秘的的妖，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却也有让人死亡的力量。
如今，却再也没有人敢来此地。
“白牡丹，前来妖都，只想要妖都的生命之源，拯救父君，拯救浅缘。”她抬起头，朝着暗无天日的空气说道。
似乎听见她的话，黑暗中的人笑了：“真是好生大胆，竟敢在妖都说如此之话，你可知道生命之源是什么东西？岂能让你一个小小的仙子拿走！”
一道明亮的光劈在了她的身上，白牡丹的手猛地一痛，伸出手摸着那被劈伤的地方，竟黏黏糊糊。
流血了？她竟没有一丝的招架力。这要是什么样强大的力量？
手中的内丹突然亮了，飘散了起来，围绕着她受伤的地方转了起来，伤口迅速的愈合。
白牡丹轻叹一声，亲吻着内丹：“谢谢你，浅缘。”
不怪她害死了他，不怪她害死了灵鸟。
眼中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白牡丹抬起头笑了：“我只不过想要救活父君，想要救活浅缘，生命之源算什么？值得你们用生命守护世世代代?值得你们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今天我白牡丹，就要改变着万物息息相关的命运，也要改变你们妖都几万年来不变的原则。”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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