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罗征
第15章罗征
半晌，可能是退烧出汗，苏玥有些热，不停掀被子，半坐了起来，靳冬连忙把毛绒绒的棕熊横倒垫在苏玥身后，但还是压着被子不让乱动，“乖！别动，发烧就是要捂捂的，出汗就好了。”
靳冬站起来，顺手摸摸丫头额头，确实是出汗了，转身去烫了热毛巾，帮着擦脸，丫头左避右躲，咯咯笑出了声。顾了上面，管不住下面，苏玥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热得实在受不了，一只脚悄悄伸出来透气。
靳冬愣了，白生生的一只裸足娇俏地伸出被子，形态姣好，颜□□人，踝关节和五个小脚趾简直像艺术家的杰作，不盈一握。靳冬大脑嗡的一下彻底乱了，伸手一把握住了这支玉足，迷失在苏玥因发烧更显水汪汪晶晶亮的大眼睛里。
苏玥瑟缩了一下，脚缩回被子，靳冬没放手，伸进被子里继续捏着，俯下身，将嘴唇印在丫头有些汗津津的额头，然后移至眼角，最后留恋在红嘟嘟的樱唇上，温柔地吮吸。
苏玥一动不敢动，紧张青涩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直到喘不过气来。靳冬坐到床边，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又亲了亲她乌黑的秀发。苏玥害羞极了，低低埋着头，半天不敢露出脸来，靳冬抬起丫头的下巴，用手指摩挲这红彤彤泪汪汪的容颜，情难自禁，又一次含住她的嘴唇舔舐，哑了嗓音用嘴唇点点丫头唇畔：“张开，好不好？”苏玥彷如受惊的鸟儿，又一次飞回靳冬敞开的皮夹克里。
靳冬仰起头哑然失笑，他心情复杂：这是丫头的初吻
罗征毕业分配在京城某国企搞技术开发，杨岚岚随男友北上，应聘在一家国际中学当英语老师，两人趁过年探家刚刚订完婚，专程绕道回江城。聂锋还在东北与天斗与地斗，过着猪狗不如的博士生涯，闻讯捶胸顿足，对天长叹，好久没有和罗副队长在篮球场过招了呀，我兄弟多好的一颗大白菜，就被人下嘴拱了啊！万般无奈，只得和罗征相约，自己从东北返校途中，在京城聚。
苏玥早早就到火车站迎候，一见岚岚，两人嬉笑着抱在了一起，罗征提着行李站在旁边，忍不住把行李一丢，将两位女士紧紧环箍在怀，三人开怀大笑。
晚上，留江城的十来个老同学就近在江大校门老字号苍蝇小馆重温读书时的味道，一桌莽小伙拼酒，气氛那叫一个热烈，连老板都认出了校篮球队的前副队长罗征，连声问聂队长去向，一高兴免费送了不少酒水。
苏小妹躲在角度位置，拉过杨小姐姐左手，细看订婚戒指，姐妹俩窃窃私语，男人根本插不进去。
一位暗恋苏玥多年的水利系男同学递过一杯酒给苏玥，酸溜溜的：“王师太，还单身一人？不行呀，就要齐天大圣了！”
苏玥接过，豪爽地一口干，诸位纷纷拍桌喝彩：“牛！没学工大那帮娘们叽叽的怂货”岚岚拉拉苏玥衣袖，断喝道：“滚滚滚，啥时候轮到你吃醋了？！”
杨岚岚读书时文文弱弱的，讲话声音离远点根本听不见，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变得如此泼辣，一帮男同学对着罗征起哄：“罗光头，社会大染缸，太妈的锻炼人了。来，兄弟，苦了你了。多么有功德心的好同志，为社会除了一害！有功，干！！！”
又有兄弟质问岚岚：“咱罗队长当初是板寸头，帅！怎么现在干脆被剃光了？知道京城水贵，可也不至于不让洗头呀？！”
“是呀，收拾碗筷时，擦桌布顺道把头也搽了，省事！”岚岚不甘示弱，“好经验要分享，诸位，剃度了吧”
罗征插不进话，只得喃喃自语：“更聪明了不是，发型不能掉链子呀”
苏玥也不放过罗征，打抱不平：“罗光头，你背着我草草订婚，随便买个金戒指就套住了美女？！”又装大度：“生米煮成熟饭了，翻篇，不追究！结婚没钻戒可不行哈，寄过来给我先审核”借机又灌了罗征一海杯。
烂醉的罗征自被兄弟们扛回去料理，杨岚岚随苏玥回工大住所，两人挤一间床，说私房话说到夜深。杨文莉不知为何没有回家，半夜在外屋上厕所，把洗手间的门摔得山响，岚岚故意大咳不止，放声大笑出来。杨文莉吃了个瘪，也不敢太过分，偃旗息鼓。
罗征的工作单位是聂锋父亲所在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年前集团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慰问员工，机缘凑巧，在职工餐厅偶遇下基层体验一线职工生活的大老板聂青山。三年前关于辉盟扎勒草原风力发电的可研报告，让聂青山对儿子的这个死党罗征印象很深。
聂青山有意摸摸儿子的底，摆出一副礼贤下士关心年轻人的模样，邀罗征同桌就餐，罗征以聂叔叔称呼，不知其意，根本不提防有问必答。聂青山寒暄一二，过问过问罗征和技术研发部门的情况，漫不经心转入正题：
“聂锋在学校还经常打篮球吗？”
“哦，江大篮球其实还是本科生的天下，我们这一届算是异数，聂锋现在好像经常出差，很忙，顾不上。”
“你多大了，谈女朋友了吧？”
“我比聂锋大一岁，二十八了。叔叔，我女朋友也是江大的，和苏玥同寝室。”
聂青山正好顺藤摸瓜：“哟，好小子，出息！苏玥这姑娘，嗯，不错，和那小子”
“确实是金童玉女超级组合，可惜”罗征瞟一眼聂叔叔，自知失言，赶快夹口菜堵住了嘴巴。
“只是好朋友？彼此不来电？”姜还是老的辣，罗征只得嘿嘿笑着应付。
“上次江大校庆，我看工学院陆西之教授，很有学者风范。聂锋怎么没有继续在他门下读博？”
一看聂青山转了话题，罗征放松警惕，接话瞬间就顺溜了：“陆老师是国家杰青呢，那个厉害！聂锋是要报陆老师门下的，听说陆老师不收。”
“你知道原因？”聂青山猛地抬头，吓了对面年轻人一跳。
“嗯不清楚，反正毕业前聂锋挺郁闷的，球都不打，蔫蔫的，好像天天堵陆老师。苏玥苏玥应该知道。我不在一个系，不太清楚”
见聂青山埋头继续吃饭，不再发问，罗征自觉甩锅成功，松了一口气。
罗征岚岚在江大待了两天，眼看初八了，罗征急着返回单位上班，大家才依依不舍地送到校门口。罗征自不必说，这两天都是醉醺醺的，就没个清醒时候，临别才想起拉苏玥到背人处，说了年前遇到聂家老爸谈话的大致情形，问了一句：“我觉得怪怪的，没说错话吧？！”
苏玥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女孩子强大的第六感让她有些忧心，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转眼一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也未可知，赶紧给罗征吃定心丸：“没什么，实情呀。当爹的，不就操点闲心。”
初九大清早，苏玥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不到七点，没办法，多年的艰苦奋斗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苏姑娘在床上伸伸懒腰，好想一个人啊，算算整整三天没有见面了，他在干嘛？回家了吗？还在睡觉吧？想想那颗被摘下的晶亮的耳钉，好喜欢他戴耳钉的不羁样子，很男人味。看来杨岚岚说得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苏玥对自己撇撇嘴，想想爸爸妈妈，这可如何是好呀
【醒了吗？丫头，三天了！我要过来。】靳冬发来短信，苏玥甜甜笑了：【嗯。】
苏玥不好再懒床，迅速起床收拾洗漱，刚拿着梳子站在窗台上一边梳头一边等靳冬，就瞥见靳冬在楼下一路飞奔而来，仰头看到楼上站着的丫头，停了脚步。
两个人隔着几层楼对望着，两颗心砰砰跳得厉害，生平第一次体味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爱滋味。很多年后，苏玥已为人母，每每回忆此情此景，仍是怅然泪下。
靳冬一进屋，见杨文莉不在，推人进里间，靠在门后，搂过丫头，才说了一句“冷，多穿点”，就一把拉过丫头凉凉的右手，亲吻柔软的手心手背和芊芊十指，又把吻过的手心放在自己脸上，一只大手覆在上面焐热，眼睛里都是疼爱和思念。
苏玥抿着嘴，眨眨眼，右手慢慢移到靳冬耳垂的地方，悄悄问：“那颗耳钉呢，我喜欢，戴上”靳冬浑身一震，含住了她的唇，以为丫头看不顺眼才取下的，没想到她竟然喜欢。
良久，靳冬答应道“戴”，用牙齿磕磕丫头朱唇，低声引导：“小兔子乖，开门”苏玥身体一软，本能地微微开启双唇，靳冬的舌头终于如愿滑入，缠住丫头的唇舌，吻得昏天黑地
一整天，两个人都不想出门，烤着石英炉，东一句西一句闲聊，靳冬话不多，听丫头聊家乡聊江大，中午就煮饺子将就。看着靳冬脱掉银色羽绒服露出黑色加厚t恤，鼓起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苏玥来了兴趣，问问这块叫什么问问那块叫什么。无论靳冬怎么逗她，只肯害羞地摸了摸手臂上的肌肉。
靳冬是江城本乡本土人，整个家族都是做生意的，他年少放纵不羁，高中打架越打越升级，他老子眼看儿子不进军营就要进牢房的节奏，四处活动，直到把儿子交给国家才放了心。庆幸的是，靳冬的青春期格外漫长叛逆，倒是参军的想法和他老子殊途同归。他当了三年汽车兵，复员后家里更无人敢管，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恣意。
整个下午李菁的电话不断，打完靳冬的打苏玥的，靳冬不予理会，也不让丫头接听。直到傍晚，眼看该找地方大吃特吃了，靳冬才坏笑着回李菁电话，表示自己和苏玥刚刚遇到，一起吃饭去，大过年的，李姐姐要请客。
苏玥笑倒在毛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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