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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26


作者有话要说:</br>小凤凰下线

        白徐闻不知何时正好醒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满口鲜血,艰难地说:“你、你别走——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全改了……求你,别走……”

        丹枫上去便要再给他一脚,被初月拦住了。她蹲下来,叹道:“你比你的祖先强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们只知道自己心中所求所想,可有没有想过别人愿不愿意。这具皮囊可怜,两百年来被你们家人当成拼图和替身的女子更可怜。我绝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他瞠目结舌,初月当真一眼都没再看他,站起来便走出了地下室。

        这次他们很顺利地走出白家、回了轩辕山。初月便好奇地查看那皮囊,打开外面裹着的画布一看——哪儿还有人形皮囊,居然是他们找了许久的蛇皮!!!

        众人面面相觑,会津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之前推测,蛇皮是闾阖子健拿走的。那个白徐闻说这皮囊是一个大师数十年前送给白家的,时间也对的上,这个大师十有八九,就是闾阖子健。可我不明白,他这饶了一大圈,用西姮女神|的名义在凡间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怎么也推测不出来,索性就不再想了。会津去翻找书籍,打算择日为初月换肉身。初月心里却有个疙瘩,她一个人把蛇皮洗了一遍又一遍。有人找她,她回头一看,是炆灿。

        炆灿脸色不太好,纠结再三,说道:“妹妹,我、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轩辕,去昆仑墟了。”从她们离开附禺岛开始算,炆灿就剩小半年就要回昆仑墟为她师傅服役,日子如流水般,眨眼间居然就过了这么久……

        初月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要和炆灿分别百年之久,便心如刀割。她紧紧抓着炆灿的手,泪眼婆娑:“姐姐,我不准你走……”炆灿抱着她:“我一直不想说,就是怕你伤心,可是再怎么样,总有分别的一天的。”初月哪里肯听,只是一味地抱着她哭。

        初月胡搅蛮缠,她说,她们找了这么久,至少也得让炆灿亲眼看到她换上新的肉身才能离开啊。炆灿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忽然轻笑一声:“说得对,再过两天就是会津为你选的换皮的日子了,我等你换上最新的肉身再走。”听她这样说,初月才转哭为笑。

        可是第二天醒来,炆灿就不见了,她只留下“当有故人归”五个字就离开了轩辕山,初月整整哭了两天,哭到呕吐、哭到昏厥,直到两天后,是会津为她选定的良辰吉日,其实初月也没把握,但是炆灿会津甚至重晏,他们不约而同都言之凿凿,她只能相信,至少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已经按照要求辟谷三天三夜,会津准备充分,成功地将她的元神从白猫挪到了蛇皮身上。白猫被她的元神禁锢了一年多,如今终于得了自由,在石壁上蹦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初月的元神在新的躯壳里适应了许久,终于缓了过来——

        炆灿所言不虚,虽然不知原理,但是这副褪下的旧蛇皮,确实比白猫更适合她。她附身后,只觉神清气爽、经脉活络,灵力轻轻松松便可通惯全身!不错不错,初月得意得想,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难怪她以前修炼总是不得法,肯定是肉身不对!

        她很是得意,岂料第二天便出现了排斥反应,她食欲尽消,上吐下泻,夜里又发起了高烧,她不知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床边坐着丹枫,而重晏和会津站在屋内,不知在低声交流着什么,面色焦虑。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种情景初月已经非常熟练,闭着眼睛她都知道,她一定是又倒霉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丹枫连忙过来扶着她坐好,她心下诧异:“我这是怎么了?”

        重晏背着光,脚下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会津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明明应该合适的啊,可是你的元神就是和蛇皮发生了排斥反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短短一天皮肤就变得乌黑暗沉。

        会津查阅了所有相关的医学书籍,把她带到甘泉处治疗了一整天,情况好转了些,可仅仅过了两三天的功夫,她发作得比上次更厉害了。她痛苦不堪,时而像是被烈火烹煎,时而又像是寒冰刺骨。会津又把她放到甘泉泡着,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说:“这甘泉是疗伤圣地,但是只能治疗肉身上的伤病,元神有伤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重晏忧心忡忡,惶惶不安地看着她,好像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了一样。她不敢多问一句,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她这样活受罪,若是能治好这个病自然是好,若是治不好、睡一觉就此去了,倒也省了担惊受怕的苦恼。

        可是重晏决不接受,他思索再三,猜测到:“是不是蛇皮被做了手脚?”初月不解,他解释道:“当时我们从白家走得匆忙,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不觉得这蛇皮得来地实在太容易吗?”

        他这样一说,初月仔细回想起当日的场景——不错,那日因为面对的仅仅是白徐闻一个凡人,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不堪一击。可仔细一想,白徐闻背后既然是闾阖子健,而他听闻又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有那么容易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只怕这就是个圈套也未可知。

        他们当时太得意了,根本没多想,现在再想确实疑窦丛生。可是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再找一只猫来倒是不难,也不知道还合不合适……

        会津试了一次,果然不行,当初她附身白猫果真是机缘巧合,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重晏会津围着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就在几乎黔驴技穷山穷水尽的时候,在藏书楼最犄角旮旯的角落里找出一本覆满灰尘的内经,勉强先稳住了她的元神,然后找了又找,勉强找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九死半生草。

        这也是一株灵芝草,虽然远不如能生死肉骨的九转灵芝草,但是可以滋养元神和肉身,特别适合她现在的病症。左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会津便向花草木界的千崇君写信求药。千崇君非常爽快,回信说这草药多的是,他已经派人加急送了过来。

        本以为送草药的会是花草木界某个小弟子,没想到居然是千崇君座下首席弟子芙菱亲自来送药。初月心想哦嚯,大美人亲自上门了。丹枫也是一脸戏谑地看着重晏,后者则是一脸与几无关高高挂起的模样,并没有与她说一句话。芙菱送了药,与众人寒暄了一番,却不说什么时候回去,直接就住在了轩辕山,整日里不知在房间里捣鼓了什么。

        会津按古籍记载给她煎好了药,初月喝下后果然好了许多,不知道这药能坚持多久。重晏说:“不用怕,只要熬过这十天半个月就好了,等我恢复了法力,我们就去找闾阖子健算账,我看就是他对蛇皮做了手脚。”

        他接过初月喝完的药盏,忽然凑上来低声说:“我与那花草木界的芙菱并没有往来,她要如何做,与我无关,我做不了她的主。”

        初月一愣:“芙菱姑娘如何,你做不了她的主;那你要做什么,我也做不了你的主,你不用向我说明什么。”重晏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当笑话听吧。”初月眨眨眼:“那我就笑了哦?”说罢她就真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重晏也笑道:“今时今日我还能让你开心,真是不错。”

        当天晚上,轩辕山为表谢意,特意由会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都是花草木界弟子最喜欢的素菜。重晏从不参加这种场合,独自一人坐在园内的石亭下,留会津丹枫齐齐向她敬酒,芙菱嘴上虽然道谢,但却神情恍惚、仿佛有什么心事。她言辞闪烁、眼神闪躲,席间说话,经常是前言不搭后语,答非所问。会津瞧她脸色不好又心不在焉,以为她身体不适,便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

        芙菱好像没听见一样,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饭菜,浑身发抖。初月渐渐觉出不对来,她小心翼翼地察看,问道:“芙菱姑娘,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芙菱浑身一颤,竟落下泪来,她抬眼,对着会津和丹枫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丹枫奇怪道:“芙菱姑娘你——”下一秒他说不出话了,他全身力气尽失,浑身疲软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初月震惊地摔了酒杯,再一看,会津居然也倒地不起,症状与丹枫一样。

        他们这是、中毒了吗?

        重晏不知何时早已冲入大厅,他看了看地上只剩浑身瘫痪、只有眼珠子可以转的会津和丹枫,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他一把摘下丹枫手上的黑色指环戴上,拿出两仪扇,执扇与抖如筛糠的芙菱相对,冷漠道:“你为何要到我轩辕山来下毒?”

        芙菱哭成泪人,她哆嗦着双唇,泣不成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跪在地上埋首膝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是疯了吗……”

        重晏冷冷地看着她的发顶,倏地身形一僵,他略张开双手护着初月往后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折回去。他从未如此紧张过,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初月被一系列的变故弄晕了,她不明所以:“到底怎么了?”

        “有故人来了。”重晏眼神带着恨,“我八百里外都能闻到这个混蛋身上的味道。”

        她正诧异,门外响起轮轴转动的声音,初月转头一看,有个男子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进了门。初月定睛一看,推轮椅的是玄武,而坐在轮椅之上的,正是她在梦中见过的闾阖子健!

        重晏浑身僵硬呼吸急促:“玄武……闾阖子健……”

        这是她第一次见闾阖子健的真人,他比梦中的情况还要糟糕:他面色青灰,还有斑驳的裂缝,像是陈年旧墙皮。他一动不动,只有眼皮偶尔眨一下,眼角全是细碎的尘土。玄武推着轮椅,阴森森地冲他们冷笑:“你紧张什么?我还没动手呢。”她踢了一脚地上无法动弹的丹枫,“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躲在这条虫子身后,我报仇无门,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来个了断了。”

        重晏苦笑一声:“你若要动手,百步之外就可以制服我了。你至今不动手,是因为你我都知道我根本逃不掉。你与我有仇,要杀要剐要囚禁,我认了便是。但是这个小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放她走!”

        “她能走到哪里去?走到哪儿她都是个死。”此时一直坐轮椅的闾阖子健终于开口了,他的嗓子里像是塞了碎瓦片,暗哑难听难以分辨,“我在蛇皮上擦了毒药,水是洗不干净的,这九死半生草只能让她苟延残喘一阵子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恶毒之语,边说嘴角边簌簌地掉下灰尘。初月听着心惊胆寒:“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何这样害我?”

        他轻轻歪了下头,非常无辜的模样:“我是为了你好啊。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觉得你还是死了的干净。”重晏怒道:“你丧心病狂!闾阖子健,你疯了不成?!你明明知道她是谁,你还说出这种话来?!”

        他话音刚落,忽然猛地弯下腰,像是受了什么重击一样,他痛苦地捂着肚子摔倒在地。初月不知他怎么了,连忙抱着他的头,哭道“你怎么了”,他满脸冷汗眼球突起,张大了嘴像是求救、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玄武冷笑连连:“没你说话的份,你还是先在刀山地狱里待一会儿吧。”他果真满面涨红再不能说话,初月紧紧抱着他却无计可施,她以前听丹枫说过重晏纵横三界难逢敌手,但是碰到玄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被她困在无限梦境中折磨四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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