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枕边人
夜半子时，浓情蜜意。
都说芙蓉帐暖度春宵……南殳略微习惯了之后，才懂得这句话的妙意。
波澜起伏中，公落晚却突地手上用力、攥住他的腰，将他反压在身下。
“怎……怎么了？”原本置身于蜜罐子里的少年，冷静了些许。
公落晚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儿，只觉可口，嗷呜一下便含了上去。
脸部粘稠湿润，少年的热情却凉了三分。眸子里，也染上了丝丝怒色。
『为什么舔我的脸，为什么不亲……亲……亲我的嘴！』
公落晚怔愣了一下，小巧的舌挪了位置。
感受到口腔中自由遨游的物什，少年心满意足地回应。小腹的火焰又再度燃起，而这次，他已克制不住那份狂野、再难温柔地对待少女。
情到浓烈时，外边儿守夜的下人们羞得捂紧了脸。有的，甚至已经掏出手帕开始擦拭鼻血。
……
少年的腰精瘦、结实，是公落晚喜欢的那种。再加上小皇帝自幼便被娇生惯养在宫中，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儿来。摸上去，就如一块品质极好的羊脂白玉……手感极为不错。
大清早的，南殳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将少女不客气的手给扯开了。
“别……还要去上朝。”
小皇帝脸颊绯红，让人看着就想要扑上去。
真不想放他走啊……
若不是军中出身，我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忍得住。公落晚如是想。
招人进来，南殳几乎没怎么用下人帮忙，凭自个儿的手利落地穿好了衣服。
不是华服。那他……就是还要在幕后坐阵了。
“陛下，臣妾想问你一件事。”
“嗯？”南殳转头，不解地看着她。
『事儿？难道我不在宫中的这几日，南榴那个蠢货找她的麻烦了？』
虽然在闲逛的时候，南榴确实和她碰过几次面，但因为小皇帝他人远在无名寺，就能派人暗中彻查宋宁及春桃那掌事丫鬟来往关系，手伸的太长，直接压制了那些别用有心之人脑子里的小九九。又因着风华殿着火事件的敏感性，不宜多与她公落晚这个受害者多接触，南榴只是给她几个白眼，连刁难的话都没能说得出口。
南榴可最是清楚她兄长陛下的脾气，甚至，要比她这个拥有读心术的人更能了解南殳的底线。皇帝出宫确实是个整她的好机会，但南榴也不会傻到自讨苦吃、最后闹到被自己的兄长厌弃。
“臣妾想问……柳长使……还在无名寺游玩吗？怎的没跟陛下一起回来？”
“柳长使啊……”
『死了。』
“她回来的时候瞧着坊间，眼中都是羡慕之色，朕便放她去了。一个小小的长使而已，她又没什么背景身份，在这宫中也不好过，留着也不一定会顾念朕的好。”
他的心声，语调那么冰冷。可他却是故作懊恼与可惜……甚至还带着些自嘲的语气与她撒了这么一个毫不沾边的谎。
公落晚忽然注意到，少年不喜欢自称“朕”，但在心虚或者故意威慑，又或者是在说讨厌的话题时，偶尔会自称“朕”。
那他是不希望她再多问了。
公落晚微微福身，“原来如此。陛下不必在意，柳长使能进宫一遭长长见识也是她的福分。在外面，正如陛下所说，她会更快乐的。”
『更快乐么……』
少年凑近她，用手指缓缓勾起她的下巴，“你……”
『你也是……在外面会更快乐吗？』
“陛下？”
“无事。”少年收回手。正好有太监来提醒他上朝的时间到了，他便没再看她，径直出了门。
『奇怪，我明明那么自私，却不希望你按我的意愿只老老实实地忍辱负重、做我的妻子。罢了，之后如何之后再说。到时，如果你不想做皇后，那我就放你走。』
……
“boss，你可真搞笑。人家小姑娘都没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倒好，把人家当自己唯一的妻子，还在提前思考爱而不得要怎么办！啊哈哈哈……”
南殳抬手，给树灵脑袋来了结实的一巴掌。
“闭嘴！早知道……”
『就不跟你们这俩没心没肺的讲了。』
藏在假山后边儿的公落晚:“……”
少女听闻萧太后路途中染上了风寒，便“请教”了太医院内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学了一道红豆薏米粥，煲好了正要送去。
她先前不怎么会做饭，在军中没粮食饿急了，随便打个猎物也不管什么醋糖姜蒜，弄熟了就吃。禁得住饿就行。
这会儿好不容易学了一道真正的菜，自己宝贝得很，怕凉了还特意抄了近路。
可又正是因为抄了近路，她才听到了树灵和小皇帝说得那些话、有了现在被迫躲在假山后头的窘境。
哦对，小皇帝早朝之后难得没有去御书房陪那些脑子里没半两主意的大臣们耗费时间。
萧太后也没去。
她当初煲粥的时候本身就是打算着看望萧太后的同时瞅瞅小皇帝在不在。
这下可好了，小皇帝人在这儿，而这粥……耽误了这么久，送去也得凉了。
“唉……”
“谁！”
一梭子飞镖扔过来，即便及时闪过去了，少女还是止不住的惊讶。
没想到小皇帝内力这么深厚！
那枚飞镖直挺挺地刺穿她身后灌木的茎干，带断了沉重的植冠。这一压，就是一大片。
少年抽出短剑，轻功跃至她的身前。见到她的面容，不无惊愕。
“公落晚？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公落晚缓缓摇头，任其抬抬自己的胳膊，又上下左右地打量。
好一会儿，确认少女无碍，南殳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角色设定”。
『人家是将军，好像……大可不必啊！她会不会认为我这样是在怀疑她的实力？她会不会觉得我暗示那么一道明显的飞镖她都有可能躲不过去是在侮辱她？！说不定，我这种有些随便、又跟人自然套近乎的举动，在人家看来还有些流氓行径！』
不知为何，公落晚总觉得小皇帝近日来的表现愈发可爱。
“陛下。”
这轻柔的一声总算打断了少年越想越歪的奇葩脑回路。
南殳紧张地望着她。
少女提起手中的食盒，“本来是给萧太后的，不过……陛下还没吃饭吧？那下次臣妾再给萧太后煲吧，陛下先吃？”
『萧亲娘，虽然你不在场，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恩惠……』
……
“怎么了陛下？”
“太甜了……”
公落晚一怔，悄悄记下——小皇帝不喜甜食。
——
“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现在她还知道什么是公家，什么是你公广吗！”
“如烟～”
女人摔完茶壶不够，随手抄起摆设用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我要亲自入宫去见你的好女儿！”
“好好好，如烟，你先消消气。今日下午我就呈拜帖，明日你就能去，好吗？”
“哼，算你识相。”女人双手覆在膝上，坐在床榻，偏过头。仍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在，没再去摔东西。
——
南殳收到拜帖时，嘴角微勾，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不错啊，让她来便是。不过……我亲自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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