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各怀心思

晏符州哑然失笑：“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无需担心太多。

        “也是。陈莉莉助教还在吗？”

        “她在外面等着。”

        看来陈莉莉已经和晏符州有过接触了。

        “她……对你说过什么吗？”

        晏符州实话实说：“没什么，就是一些平常的事情，还有，她邀请我后天下午出一趟学校外面。”

        “我也可以跟着吗？”

        晏符州一时沉默，半晌才说：“可以，只不过你的身体……”

        白阳摇摇头：“我还没有那么不堪。”

        晏符州闭嘴抿唇，眉心拧成一个结，过了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气，说：“晚安，今晚好好休息。”

        白阳微微点头，晏符州起身，走向病房门，他刚扶上门把，白阳就用气音轻声说道：“谢谢你……”

        “可……”

        晏符州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过头又确认了一遍，他担心地说：“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给他的回应是白阳禁闭的双目。

        失落浸入眼底，他眸色中有什么点燃的东西被熄灭。最后只能说一句干巴巴地好好休息，结束这次探望。

        陈莉莉已经在医院走廊等他等了很久，空气中弥漫着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在寂静走廊中稍显刺耳，天花板上的灯具明亮，煞白。

        晏符州咽了一口口水，他有些紧张。陈莉莉就坐在对面的钢制长椅上，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醒了。”

        “没事就好。”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自责。”

        晏符州安慰道，他讽刺自己的健忘：“是我居然忘记了他身上的旧伤……”

        “他……他会好起来的。”

        陈莉莉肩膀一抖一抖地，声音哽咽，似乎有泪滴从阴影下滑落。

        晏符州蹲下身，他此刻应该安慰伤心的女士，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趁人之危的时候，昔日能言善语地嘴里只能吐出干巴巴地祝福。

        他能看出陈莉莉对白阳怀有别样的感情，他也知道白阳目前的身份，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门槛……

        “我先送你回去吧。”

        晏符州束手无策，陈莉莉沉默了一会，低声说：“好。”

        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做出了妥协。

        他重重叹了口气，说：“走吧……”

        晏符州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陈莉莉是什么状态。他可以用白阳生性多疑、身世悲惨来解释他的冷漠和疏离，他也猜测白阳对自己的初印象不太好，他明显能感受到，白阳心里藏着的心事，那份不肯对他说出来的东西……

        他知道这样逾矩了，但身为朋友，想知道朋友的想法、想帮他分担痛苦……这不是很正常吗？

        越想越心如乱麻一团糟。白阳是一位很好的朋友，做事细致、贴心，又有足够的距离感，让人感到舒适，虽然有些时候嘴巴很毒，但确实是自己欠骂在先。更何况……

        他把自己当做生命的救命稻草，这份责任，未免有些太重了。

        他从不担心白阳是否会心藏异心，至少……

        他相信白阳会一直陪伴他的。

        真是不知道哪里的自信，晏符州自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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