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我只需要确认你们对我足够忠诚便够了，至于其余的，说与不说全在你们自己。不过，你确定要在这？”他突然要坦白，令空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示意兰达尔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提醒道：“我觉得这里不像是能谈话的地方。”

        “属下担心出去后就没机会了。”兰达尔执意要现在就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空无奈的放下手中许是缝合皮肤用到的细小针线，洗耳恭听：“好吧，我听着呢。”

        “属下曾是隶属于国王的宫廷骑士队队长。”兰达尔开口就是一个大雷，炸的空一脸懵。

        他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骑士队长？就是那个号称可以以一敌十、对人类的陛下绝对忠诚的队伍？”

        “我的忠心早已不属于他，我的主人。”兰达尔毫无征兆的单膝下跪，右手握拳紧贴胸口斜放在肩前，标准的骑士效忠礼仪。

        “好了你先起来，话还没说完呢。”空连忙把他扶起来，好奇的问道：“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虽然狼狈，但却并没有穿着属于宫廷骑士的衣服啊？”

        “这就是后来的事了。”兰达尔顺从的起身，平静的声音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后来属下被国王怀疑意图谋反，即便没有证据，但属下在民间和骑士中的威望大于他却是事实，民间的声音他并不在意，但骑士却是保护他安全的人，他也因此格外忌惮属下。可惜属下的骑士队长之位得来的名正言顺，他没办法随意罢免。”

        “但他不甘心，于是收买了属下的手下，刻意让属下和他单独出任务时因救他而深受重伤，还把属下丢在了血族的领地。”

        “再后来，属下在奄奄一息时被一名血族捡到，他转化了属下，却只是为了折磨。碍于阶级，属下不好对他动手，也打不过他，只能选择熟读律法，在其中寻找报复的方法。”

        “借刀杀人的方法属下找到了很多种，但最后却只选择了最简单，他受到的惩罚也最严重的一种。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属下特意在他父亲前来探望他之时找来了一个同样一直被欺负的六代种和一名七代种的尸体，当时那名六代种已经心存死志，属下杀了他的仇人，于是他便答应了属下去找那名来访的二代种揭发，说是被那名三代种逼着转化了七代种。”

        “那人的父亲也知道他平日里的作风，再加人证物证摆在面前，于是他根本没有怀疑。如果是在平常，这种事情警告一下也就过去了，但当时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同为二代种的友人一起，他如果不处理，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那名二代种已经开始处理所有知情者，属下便出逃了。之后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的确，后来他的行踪被发现，被追杀，又被他顺手给救了。空若有所思地点头：“奥利维尔家的那个死了原来是你干的？我还以为你最多只是受了牵连。不过，为何要说出去后就没机会说了这种话？”

        “是因为管家也于律法一道也颇为精通吧？”钟离一眼看出了他最根本的目的。

        “的确。”兰达尔赞同地点头：“也许是属下多心，但对此多留心一些总没错，管家的目的可能和当初的属下一样。”

        空：“但这里也没有可以扳倒他主人的证据啊，还是他真的只是想挑起战争，使两边两败俱伤？”

        钟离又随便挑出一个箱子劈开，里面果真是保存完好的腿骨，他不再关注这些箱子，而是不经意的提醒道：“也许这间地下室内还藏着其他的秘密也说不定。”

        空对钟离的话高度注意：“其他秘密？明面上已经没什么了，你是说这房间里还有暗门？”

        钟离无奈地浅笑：“的确，就在……”

        “等等。”还不待他抬手指出方向，空就率先抬手打断他，自己先指向了一面墙：“是不是在那边。”

        钟离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是与自己脚边这些箱子相对的那面墙，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胜在光滑，若没有在入口的地方敲击听其后面的声音，很难看出其后方还有一间房间：“的确，但你从何得知？”

        “那个方向有安东尼奥的味道。”空微微皱眉：“虽然微弱，但的确有。”

        就在刚刚，他为了分辨哪面墙后另有空间而下意识的打开了一点嗅觉上的限制，却意外的闻到了这个。浓郁程度不像是残留，但微弱的味道却又像是被什么阻隔了一样，很奇怪。因此，他又多放松了一些限制。

        兰达尔听闻此言，如临大敌一样下意识的把空护到了身后，手也已经扶上了剑柄：“主人退后！”

        空连忙拦住他：“先别冲动，这味道不对劲。”

        “是，但您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了为好。”兰达尔执意挡在他的身前，问道：“您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摇摇头：“说不上来，就像…就像是真品和仿造品的区别。虽然仿品和真品很是相像，但仔细看去，还是可以看出些微的不同。”

        “原是如此。”钟离恍然大悟，又问道：“不知你可否分辨出里面这个是真是假？”

        “不行，我最多只能闻出他们中有一个是仿造品，但我并不清楚真品原本的味道是怎样的，因此没办法凭味道分辨真假。”空顿了顿，继续道：“但里面那个究竟是真是假，很明显不是吗？”

        钟离点头认同：“确是如此，但我们总不好妄下定论。”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材料定和安东尼奥脱不开干系。”

        空：“那边没有其他人，我们过去看看。”

        “主人您退后，请准许属下在前。”兰达尔的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没有拿下来过，他小心的向着那面墙挪动，在寻找入口未果后果断劈开了那面墙，露出了房间内安静陈列着的漆黑棺椁。

        他右手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对抗突然从棺椁中暴起的安东尼奥。尽管已经知道了安东尼奥很大可能不再拥有伤人的能力，但他还是全神贯注的警惕着，不放过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潜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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