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温柔
3温柔
小睦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小婴儿，很小很软，碰一下脸颊皮肤就有些泛红了。
生疏的抱着他轻轻摇晃，“伊之助君，乖乖，妈妈很快就来了。”他的母亲琴叶正在医治身上被家暴的旧伤，不方便抱着孩子。
经诊断她的一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澈，你看，这是昨晚刚来的孩子。”小睦轻轻摆动伊之助的手臂向澈打招呼。
“嗯。”澈温柔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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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教的附近发现了大片血迹，不过没有发现遗体，推测是野兽的袭击，大家都有些不安，一些没什么归属感的人立刻离开了，在外乞讨也好过死于野兽之口。
两个孩子负责的工作里有一项便是人员的登记，只要会写字就能干，是个轻松的活，以往明天只会变化一两人，今天一下子就离开了十人，要抓紧去厨房通报，他们用过的被褥也要清洗。
终于空下来，有时间聊天。小睦不太理解，“这样的情况更改团结起来啊，一个人和一群人，当然是后者强大。”
“这时出去会被冻死的。”澈把围巾系紧了些，他属于换季必感冒的类型，很注意防寒。
以平稳的心态快乐地生活，没有必要做令人痛苦的事。这是万世极乐教宣传的理念，二人来极乐教后一直接受着它的教育。
童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因为人们的观念各不相同，有些人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活下去。一次次挑战自我的人值得称赞。当然，在实力悬殊的敌人面前，这样细微的反抗是可笑的。”加了部分主观看法的理念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信赖他的孩子们。
他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天让大家休息了，你们可以在院子里玩雪啊。”
“是。感谢教主大人。”
他们第一次在庭院边上的走廊遇见教主大人，平日里白天都见不到的，应该是在室内工作很辛苦吧。
今天是阴天，简单的堆了一个雪人后二人就停下了。极乐教里的孩子只有他们和伊之助，他们用雪球做了个迷你的雪人去看琴叶姐姐和伊之助。
嘴平琴叶很高兴澈和小睦愿意陪母子二人。她离开家的契机是丈夫说哭泣的伊之助很麻烦并且暴力地摇晃他，琴叶咬了丈夫的手后逃到了极乐教。她已经决定在这里留下，和伊之助开始新的生活，永远不会抛下他。
极乐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短短几天的细心照顾让她对此有了初步的认识，想了解更多便问了两个孩子，没想到回答却让她心酸。
“以前有位先生患病，可以痊愈，可是医治需要很多的钱，家里积蓄不多，他便选择不治疗，这样他的家人就能活下去。”（治则家破人亡，不治则人亡家不破）
“不久前也有位被家暴的妻子来极乐教求助，不过伤的太重离开了。”
“去年冬天一对男女外遇，在雪地里寻死，害了两个家庭。”（《失乐园》）
“妻子发现深爱的丈夫身上有其他女性的味道，装作不知道就能接着和他生活，可是内心十分痛苦，便来找教主咨询。”（《钝感力》的例子）
一个个的真实的故事从孩子的口中说出，描绘了许多人间疾苦。极乐教是一个收留可怜人的慈善组织，也澈和小睦在这里能得到庇护，也会接触很多不好的故事，见证了人心险恶的一面。琴叶皱眉，抱住他们柔声道：“你们怎么看待这些？”
世上有许多温暖的故事，感人的瞬间，拯救人们的英雄功德无量，普通人的小善也值得称赞。不过因为环境影响，在这里很难看见。她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感人的事，想让孩子们知道世上不只有悲剧。
小睦颤抖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表示：“结婚很可怕。”恐婚+1
“想要改变。想变得和教主一样帮助他们。”澈十分认真，“想知道事后是怎么处理的，我们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教主他每天都充斥在负面的哭诉声里，想帮助他，尽我所能。”
小睦点头，目光同样坚定。
“是吗，那就好。”他们没有被这些事影响，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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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叶的伤好了，她的脸非常的美丽，性格很开朗，内心善良，小睦决定一切好的词语来形容她都不为过，明明只比她大了10岁，这位姐姐让她感受到了未曾体会过的母爱。
新年，可以说是极乐教最空闲的时间了，矛盾少了，信徒还会为教主送礼，极乐教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教主带着他们去没什么人的主殿里玩，不用在意礼仪随意的聊天。放松的琴叶撒了一些花瓣逗伊之助笑，嘴里哼着“拉勾上吊百年不许变。”歌词每次都会变，有时还会唱着唱着变成狸猫之歌。
童磨坐在主位上看着，眼里含着笑意。澈和小睦在他身边一直有些拘谨，今天却愿意很亲近的扑到他身上，被孩子缠着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很高兴吧。”
“大人笑了哦，发自内心的笑了。”
两个人孩子的话语让他一愣，他时刻有控制自己微笑，今天的确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心情很舒畅，这就是发自内心吗？
他抚摸两个孩子的头，有什么确实改变了。
我会一直养着你们的，直到你们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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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员吗？”
澈有些激动，这是他突然有的想法，“是的，把每个人都经历和解决方法记录下来。教主的功绩能保留，解决的方式也能有借鉴。”像史官一样公正记录。
童磨自己的记忆里很好，连变鬼前作为普通人的20年经历都能回想起来，不过…
他同意了，“想做的话就做吧，澈想帮忙我真的很开心呢。”孩子的想法还是需要鼓励一下。
效果意外的好。
试实行了一周后，澈把处理完的事件装订成书供众人公开阅读，童磨的信徒对教主的智慧和极乐教的行动力赞不绝口。
“夏日祭吗？”
澈举着宣传单十分兴奋地说：“嗯，田中婆婆说城里举办了夏日祭，我也想去多买些书。”
小睦立刻接上，“还要买布给伊之助做新衣服，他很快就会长大了。”仓库里的麻布有些粗糙，伊之助皮肤比较敏感，会被蹭红，得买高级一些的丝绸。他身上除了襁褓，就只有一个写了名字的尿布，再长大些襁褓可围不住他了。
童磨笑着答应，“那你们就去吧，玩得太晚可以在田中那里住一晚，明早回来。琴叶去吗？”
澈摇头，遗憾地说：“琴叶姐说人太多伊之助会不自在，等他长大了再一起去。”
“路上小心。”童磨挥手告别。
“教主大人再见。”
他们跟着田中婆婆到了城里，从下午一直玩到了晚上。
烟花很美丽，结束后的星空也十分梦幻。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拍照很贵，画得不太像，描述也不如现场看到的震撼，二人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半成品的画稿夹在书本中一起带回极乐教。
小睦在尽情玩闹后开始裁剪布料，田中奶奶在一旁耐心指导，成功她做出了很小的婴儿服。打量着这个成品，想像伊之助的身形，似乎做大了一些。
“应该量好尺寸再出来的。澈，又睡着了。”说话声越来越轻，小睦也很快入睡了。二人的手在睡梦中偶然牵到一起，熟悉的感觉让他们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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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森林离魔族王城很近，充足的魔力有助于魔物们的成长。一天，突然天昏地暗，巨大的声响过后便是一阵阵魔力的余威，大家都害怕的躲起来，觉醒后庞大的魔力破坏了周围的一切。三个魔族的孩子刚化形，对魔力运用并不熟练，他们变为原型来保护自己。
一棵阅历尚浅的古树努力抵挡着一次次传来的魔力余威，他身边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黑色兔子，它又护着缩成一团的蒲公英。
“我来就好，辛苦了。”温柔的声音伴随着魔力构成的屏障护住了整片森林。魔族王城的医生，同为古树的云骨支撑着结界，他扩大自己的声音让其传遍森林，“魔王大人已经赶过去了，很快就能结束。”
“你的枝干都断了几根，很疼吧。做的很棒哦，保护了自己的朋友。”他取出一些草药，细心地碾碎，“来吧，我来帮你治疗。”
“谢谢云骨大人。”古树化形，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含着泪伸出手臂，上面有着几道流血的伤口。黑兔也变成一个小女孩，蒲公英魔力运用还不熟练，化为较小的花妖。
“你们都很年幼，应该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吧，”云骨细心地为他上药，“一位新的君主觉醒了,真名为安格尔，愤怒的君主。”
小兔子有些疑惑，“为什么君主觉醒会那么可怕？君主不是很厉害的人吗？”
云骨耐心为他们解释着。
君主是魔族里仅次于魔王与亲王的最高战力，他们与灵魂之流产生共鸣，获得真名。所以愤怒的君主此时心中充满的愤怒不是一个魔族的愤怒，而是承担着所有生灵的感情，男性、女性、小孩、老者、魔族、人类、动物等。
不久，灾难平息了。魔族之王身边多了一位少年模样的侍从。
三个孩子畅想着未来，“王真的很温柔，我们以后也去魔王城吧。”
“我们会成为君主吗？”
“不知道，那是最厉害的人会变成君主吧。”
森林恢复了以往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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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精力充沛。感觉做了个重要的梦，不过没有什么印象了，二人脸上迷茫的表情如出一辙。
澈和小睦收拾好行李，告别田中婆婆向山上的极乐教走去。
大家，为什么都在山里？
佐藤前辈说琴叶和伊之助失踪了，搜查发现悬崖边有足迹，悬崖边的树枝折断的痕迹，推测他们失足摔下了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可能已经……
怎么会？
如果一起去看夏日祭就好了……
泪流满面的孩子们跑回教中，等待他们的是教主的怀抱。
三人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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