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 是个好东西
她说：“杰西，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那人身体片刻僵硬，瞬间失了挣扎的力道。
陆童哽咽着，有泪夺眶而出。
她说：“不管你是向远，还是杰西。我都不会再放开你，就算你是病了，没有明天。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杰西，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
情深意切，声声入耳，心底泛起明显的疼痛，几欲窒息。
他失神望着墙上的苍白，片刻之后，手附在她的手腕上，用力掰开。
“出去！”
嗓音低沉，怒意明显。
“我不！”
语气执着。
向远掀开被子下了床，强忍住腰间不适，用了几分力道，直接抱起陆童扔在门外。
男女力量悬殊，虽然他病重，但对付一个陆童的力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这个时候，陆童根本不会用力推搡他。
“砰！”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陆童烦躁用力地扭动门锁，毫无作用。只能泄愤地踹了两脚房门，有护士走过来询问情况，陆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女汉子的形象暴露无遗，人前失态。
只能尴尬地笑笑，转身离开。
屋内，向远一手按在腰间，脸色苍白，额前隐隐冒着冷汗。嘴角却扬起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意，连带着眉眼都温和几分。
这才是他的童童啊。
率性不羁，敢作敢为！
可是，自己给不了她一个未来了。
一个连明天都不一定会有的人，拿什么来给她幸福呢？
看着床头放着的保温筒，印着樱桃小丸子的图案，软萌软萌的，跟她的性格一点也不搭调。
脸上笑容满满扩大，他慢慢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打开保温桶。
皮蛋瘦肉粥。
以前，她在国外也经常做。
咸淡合适，很可口。
不知道因为热粥太烫，还是因为回忆太伤，眼眶微湿的时候，向远慢慢喝完了一整壶热粥，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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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言出差的第六天，佟婉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孤枕难眠啊！
于是，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带着一丝紧张和窃喜。
她可没有忘记，阿言是去出差的。晚上九点，也许，他还在加班呢。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佟婉都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
“喂？”
女声入耳，很明显不是穆瑾言。
脑袋瞬间懵掉。佟婉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淡淡问了一句：“你是？”
“佟小姐，我是肖书瑶。瑾言现在还在开会，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转告。”
语气礼貌，隐隐夹着笑音，有种故意而为的感觉。
理智回归，佟婉紧紧捏住手机，情绪把控极好。
“不用麻烦肖小姐了，我晚一些再打过来。”
既然不用她帮忙，自然也没有感谢。对于这种要挖她墙角的人，佟婉从来就没有任何好脸色，冷淡待人已经是她最后的客气了。
电话挂断，佟婉泄愤似地蹬踹了几脚被子，这下可好，瞌睡虫彻底跑了。
翻来覆去几圈之后，她去楼下拿了一瓶红酒，坐在飘窗上，微醺。
很久以前，她是一杯就倒，如今，红酒也能按瓶来算了。
隔着月光，看着杯中晶莹醉人的佳酿，佟婉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饮酒，太过于暴殄天物。
不过，酒精是个好东西，至少能让人睡得着。
远在北城，肖书瑶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笑容微冷。
如果今天，不是瑾言忘记拿手机去了会议室，她恰巧来了办公室找他，说不定也没有这一幕好戏。
佟婉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聪明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思细腻而且敏感。
不用她多说些什么，点到为止，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穆瑾言开完会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脸色微寒，显然是对会议结果并不满意。徐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肖书瑶泡了热咖啡端过来放在办公桌上，笑容很淡：“瑾言，刚刚佟婉给你打电话了，我看铃声想了很久，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就帮你接了一下。结果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话说道这里，她故作停顿，看了眼穆瑾言冷淡的脸色，微微笑道：“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穆瑾言淡淡看了她一眼，眸光很冷：“这种事，不要再有下次。时间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嗯，好。”
面对所爱之人冷淡的情绪，肖书瑶也忍不住僵了笑意，转身离开。
殊不知门关上的那一刻，穆瑾言就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徐凯也不由打了个激灵。
在他的印象中，大老板向来是个高冷克制的人，这样冲动发怒，还是第一次。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会议结果不如意，还是因为肖小姐动了他的手机。
内心的OS还没收尾，就听见大老板坐在办公桌前，冷声吩咐道：“去给我买个新手机。”
徐凯强忍住笑意，脚步微快赶紧离开。
有本事砸了不买啊！这不是烧钱吗？
……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当面说出口的，毕竟大老板的威严摆在那里。
不过，他也是真的觉得肖书瑶晚上的行为太过刻意。
抛去肖家在这次穆氏危机里的角色不谈，淡淡是前女友这一条，她接小太太的电话，就算是逾距了。
虽然看上去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她和大老板之间，还有媒体那些不明不白的绯闻。
一阵冷风吹过来，徐凯紧了紧衣领，快步上车。
这年头，挣钱太难了。做大老板的特护更难。
大晚上的，也不能提前下班睡觉啊！
想起自家母上大人每天念叨的儿媳妇，徐凯就头疼。
再这样工作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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