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内出轨渣男（14）
肖豪没了。
白琪打电话告知两人这个消息的时候，程君雅脸上写满了震惊，明明昨天那个孩子还鲜活的站她面前，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电话里，白琪继续道：“肖豪死于内脏破裂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医生说那孩子经历过多次家暴，身体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就算昨天肖侗不踢他也活不了多久，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一脚也算是帮这个可怜的孩子解脱了。”
说到这里，这位年轻的女教师闭了闭眼，唏嘘不已：“午我去医院看了肖豪，他孤零零的躺在太平间，我掀开白布，那孩子的身体上没有半块好地方，密密麻麻全是淤青和血痂，是肖侗用拳头棍棒打出来……”
程君雅听完一阵失神，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即便那孩子给她的印象十分不好，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无声的逝去了。
比起程君雅，已经看透生死离别的顾南星就冷静的多，边安慰身边的程君雅，边询问白琪肖家夫妻和原青书现在得到的处罚。
白琪很快就给出了就回答。
“这件事情肖家父母要负主要责任，肖父家暴肖母不阻拦加包庇，目前已经被警察给拘留了，肖侗肯定会被判刑，不过具体要判多少年，还要等法院审理的结果出来。”
“至于原青书，昨天就因为滥用职权，被学校领导勒令停职调查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作为肖豪的班主任，明明仔细观察就有机发现这孩子的异样，却什么都没做导致肖豪被家暴至死，学校知道后就直接把他给辞退了，估计以后也没别的学校敢用他。”
听到这些，程君才好受一点，这个社会恶人虽多，但更多的却是心怀正义之人，那些为非作歹之辈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审判。
顾南星揽住程君雅的肩膀，脸上看不出一丝怜悯，作为反派专业户，他本就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早就没了这些东西。
不过此时见程君雅情绪低落，还是耐下心来用自己几百世积累的经验安慰程君雅，但他实在是不怎么擅长安慰人，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
“君雅，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与其在那种家庭里活的生不如死，每日遭受毒打家暴，倒不如早点投胎，说不定下一世会拖生在好人家，况且……”
顿了顿，顾南星继续道：“肖豪的性格已经扭曲了，他没有能力去反抗比他强大的肖侗，只能去欺负比他弱小的人，甚至以后还会走向肖侗的老路，对自己的亲人实施家暴。”
“嗯，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程君雅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闷闷的：“我只是觉得，家暴这些之前我只在电视新闻里看过，没想到居然现实这么这么近。”
说着，程君雅叹息一声，又忍不住担忧起来未来：“你说我们的女儿，以后万一嫁人也遇到这种怎么办？现在的人可会伪装了，婚前婚后两个样，根本就分辨不出。”
顾南星顿时觉的又好气又好笑，他想破脑袋都没能想明白程君雅居然是在担心这个，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眉间染上些许笑意，顾南星握紧程君雅的手道：“放心吧，以后谁敢动我们的女儿一根毫毛，我连他第三条腿都给打折。”
“不行不行。”程君雅摇头，她想的则更远：“我们能保护女儿的时间是有限的，可是之后的路还是要是要她一个人走。”
“那……”顾南星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等女儿大点，送她去学中国武术或者跆拳道，这样就没有家暴男能欺负她了。”
程君雅却觉得这个提议十分合理，兴冲冲继续道：“还可以学剑术，泰拳和巴西柔术，等有空问问萱萱，看她喜欢哪个，也可以多学几个，这些可比学校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课程有用多了。”
“嗯，我就认识几个有真功夫的教练，等有时间带你过去见见他们，选一个合适的当萱萱的教练。”
顾南星答应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该同情的不是自家女儿，而是那个娶了自家女儿的倒霉女婿。
似乎是肖家的事情，给了程君雅很多警示，这一晚上程君雅絮絮叨叨跟顾南星谈论了很多，有防止女儿遇到家暴男，也有对小孩道德的教育的。
气氛高涨的时候，甚至嚷嚷着要成一个反家暴联盟，在纸上写起了规划，而顾南星始终都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给出关键性的意见。
直到在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中，墙壁上的钟指向凌晨十二点，程君雅也终于抵挡不住困意闭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睡的香甜。
顾南星才无奈笑了笑，动作轻柔给程君雅盖上了被子，熄灭桌上的台灯，在漆黑的夜晚里无声给道了句晚安。
——
肖家人性格恶劣，没几个亲戚朋友，肖侗和肖太太又还在警察局里关着，现在天气炎热，再不火化尸体都臭了，没办法肖家大伯只好特意从乡下赶来，接下这个烂摊子。
来给肖豪送行的人非常少，只有寥寥几个肖家亲戚和学校的同学老师，到底是心存怜悯，白琪和程君雅也跟着过来送这个小孩一程。
葬礼办的十分简单，全程只有一个小时不到，小小的骨灰盒就被放进了公墓里，黑白照片上的肖豪永远都停留在了八岁这年。
弯腰将一束百合放到墓前，白琪看向旁边的程君雅到感叹道：“人之初性本善，要不是肖侗和肖太太，这孩子性格可能不会这么恶劣，甚至早早就没了。”
程君雅也献上了花：“只希望这孩子下辈子不要再遇见这样的父母，投胎到和睦的家庭，好好做人多行善事吧。”
“是啊。”白琪用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目光落在那张稚嫩的照片上，脑子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顾太太，我想去做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想向学校申请再开设一门普及基本法律的课程，这样再有学生遇到校园暴力以及家暴诸如此类的事情，就可以选择报警或者告诉老师，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而不是坐以待毙，最终酿成肖豪这样的悲剧。”
闻言，程君雅很难不赞同：“白老师，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之前我觉得这些事情离我很遥远，现在我才知道这些就是每天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甚至我担心我的女儿以后也会遇到这种。”
得到了程君雅的支持，白琪忽然有了莫大的信心，当即道：“那我回去就写封建议书给校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嗯。”程君雅很欣赏白琪的勇气，这让她也从中得到了一些鼓舞，玩笑着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昨天还想成立一个反家暴互助协会呢。”
说着，程君雅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惋惜，啼笑皆非继续道：“只不过后来睡着了，那张写满我伟大事业的纸就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谁知，白琪听完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嘲笑程君雅异想天开，而是双眼放光道：“真的吗？那等你成立反家暴联盟后，我要第一个加入！”
这一刻，程君雅想把理想变为现实。
“你相信我可以吗？”程君雅又问了一遍。
这回，白琪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相信你可以，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白琪没说自己就是家庭暴力受害者者之一，有些事情过去很久，但不代表她就忘了，可是铭记没有用，有用的是去改变。
总之，白琪给程君雅把理想变为现实的勇气和动力，以至于晚上下班一回家，程君雅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把顾南星都惊动了。
“君雅，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一起”
程君雅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便没有拒绝：“我在找一张4a纸，写满我伟大事业的4a纸！不会被阿姨扫地的时候给丢了吧床底下也没有。”
尽管程君雅说的十分中二，但顾南星还是猜出程君雅要找的是什么，笑容透露出一丝无奈递给程君雅一本书。
“发心，没丢。你的东西我都帮你好好收着呢，昨天晚上我见你睡着了，就把那张纸折好夹在了书里。”
程君雅如获至宝打开那本书，果然找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纸，兴奋地一把抱住了顾南星：“等我事业有成，就让你吃我的软饭。”
顾南星浑身一僵，笑容略显无奈。
别人都是年轻的时候搞事业，程君雅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中年突然事业心，白天在珠宝店上班，晚上回来就在书房忙4a伟大事业。
不过，看着程君雅一点一点恢复年轻时候的活力和神采，顾南星也乐见其成，没有去刻意打扰，必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这样忙碌的日子过了几天，直到前一天晚上程君雅才想了起来，明天就是约定好同学聚会的日子。
当即狂夸了顾老太太一顿，诸如又变年轻了，项链好看带着合适之类的话，最后图穷匕见提出要跟顾南星去隔壁市参加同学聚会。
顾老太太被夸的心花怒放，自从她想通了以后，就过上了舒坦的养老的生活，再也不催生了，每天打打牌跳跳广场舞，甚至最近还结交了一个叫江依依的忘年姐妹，日子过的好不舒坦，脖子上的项链也是她送的。
此时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直接摆了摆手道：“你们去吧，萱萱交给我带就行，记得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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