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玉
两人出了一身的汗，洗完澡，穿着浴袍躺在拼起来的双人床上温存。
张笙趴在枕头上，刷着手机。
自从网站首页不停地给他推送他和宋芽的cp视频后，他越发地沉迷于网络了。
“又来了。”他恨恨地点着手机，“这个叫‘牙牙乐’的博主是不是有病啊？非得说我们是工业糖吗？”
他照常点了个举报，然后翻过身，就要拿宋芽手上的手机。
宋芽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将手机放到身侧的床头柜上，插上充电线。
“我手机没电了。”
“先给我点个举报再充电。”
张笙不死心，趴在他身上，就要去够他的手机。
宋芽一手将手机推远了点儿，另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顺着他浴袍的衣带就滑了进去。
张笙身体一软，直接瘫在了他的胸前。
宋芽手插进了他的头发里，握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下去。张笙只有在被他亲着的时候才会安静，出奇的柔顺，随和的不像那个作天作地的小霸王。
他托着张笙的屁股拎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腰间，按下他的上半身，方便自己亲吻。
洗完澡的两个人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混杂着年轻男孩特有的体味，让他们沉迷。
张笙偷偷睁开眼睛，痴迷地看着沉浸在情欲里的宋芽。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专注的视线，宋芽也张开了眼，和他对视。
“扑哧”，两人看着对方笑了，紧贴着的唇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宋芽伸手按下屋内的灯，光线瞬间变得很暗，张笙的眼睛却依旧亮晶晶的。
他眼中带着困倦，轻笑了一下，抱着张笙翻了身，缩进被窝里。
“睡吧，不早了。”
张笙了无睡意，借着微弱的月光，目光在宋芽的脸上扫来扫去。
宋芽摸上他的眼睛捂住，强制性地让他合上眼。
张笙扭着身体贴近他，被子里的脚蹭着他的腿。
“我马上要考核了，你和我一起去吧，你在台下看着我表演。”
训练生的月度考核，演员部的人是不会参加的，既然不参加也就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去观看。不过他既然开口了，宋芽肯定不会拒绝他。
他抱着张笙，将脸埋进他的颈间，轻声回答他：“好。”
离开了基地后，大家好像都变得忙了起来。
张笙的戏份拍完了，他又马不停蹄地投入进了训练中。
考核要考唱歌和跳舞，他这次野心勃勃地想自己写一首歌，所以从早到晚都泡在公司录音室里。他从严冰给他们租的房子里搬了出去，为了方便直接在顾程的休息室里安了家。
而宋芽和裴东朝在张笙搬出去后的两个礼拜也结束了拍摄，都又回了各自的家。
宋芽家里依旧冷冰冰的，桌上的摆件都落了灰，冰箱里也空荡荡的，像是好久都没有人生活过。
看来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宋志辉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甚至他有可能都不知道儿子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
宋芽捻了捻手指上的灰，掏出手机给葛彬打电话。
“喂，宋哥！”葛彬在一片嘈杂声中接起电话，他那边劈里啪啦的，像是在打着麻将。
“我爸最近在哪里？”
宋芽握着电话，拉着行李箱的把手，重又出了门。
“小玉按摩馆按摩呢，就没见他出来过。哎哎哎，别动。自摸，门前清！快给钱，给钱！”
葛彬在电话那头激动地乱叫，大概是赢了不少，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接着电话。
“放心吧，宋哥，姚武都盯着呢，出不了什么事的。”
宋芽有些头疼地挂了电话。
像宋志辉那么好赌的一个人，成天地猫在一个按摩馆里，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更别说葛彬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他了，别是又出了什么事。
宋芽下楼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吩咐去小玉按摩馆。
司机师傅是个五十几岁的大叔，常年在这个小镇上拉客接客的，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见宋芽一个白白净净的学生，长得还格外帅气，他瞬间就油然而生了一种要阻止失足少年堕落的社会责任感。
“你去那边干嘛？”司机警觉地从后视镜里看他，“成年了吗？那地方未成年可进不去。”
“成年了。走吧，师傅。”宋芽脸不红地撒着谎。
司机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宋芽凌乱了
他低头酝酿了几秒，再抬起头时，眼中饱含泪水。
“叔叔，不瞒你说，我是去找我爸爸的。”他声音哽咽，面目悲怆。
“我爸已经一个礼拜没回家了，我妈死得早，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我都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同学都嘲笑我，我和他们打架，老师让请家长，就我一个人没有家长”
他捂着脸，哭得很伤心。
司机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自己在外地上学的儿子，共情地红了眼睛。
他扔了一包面纸给宋芽，咬牙切齿地挂上档，踩下油门：“孩子你坐稳了，叔叔这就带你去找爸爸！”
宋芽抽了一张纸，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又向司机打听，“有个赌场的老王，最近开分场了吗？”
司机刚压着黄灯冲过一个路口，疑惑地看他，“没有听说啊，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宋芽拿着纸巾捂住嘴，又开始哭了起来：“我爸好赌，家里的钱都被他输光了，我学费都交不上了”
这孩子可真可怜，摊上这么一个爹。
司机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暗叫坏了。
“那小玉按摩馆地下好像私设了赌场，有好多人在那边输的倾家荡产了，你爸不会不会”
怎么不会？宋志辉八成就在那边当起了逍遥神仙。
宋芽眼神渐渐发起了狠，面上还是一片哀伤。
“我相信我爸，他不会的，不然”
不然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司机都要陪着他一起哭了。
将宋芽送到了按摩馆门口，司机师傅大发慈悲地没有收他的钱，让他赶紧去找爸爸。
宋芽手中握着手机，拎着行李箱站在车边，对着司机鞠了一躬。
“谢谢叔叔。”
然后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毅然决然地转了身。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听到了车内收到付款的提示音，难过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好孩子啊！
按摩馆装修得金碧辉煌，楼下只有一个女孩子站在前台迎着客，看到宋芽进来，立马上前拦住了他。
“小孩子可不兴往这里跑，上旁边游戏厅玩去。”
宋芽往上拉了拉口罩，透过帽子和口罩的间隙看她：“我找人。”
“找人那就打电话让他下来。”女孩不耐烦地挥挥手。
电话要是打的通，他何必还过来跑一趟。
宋芽沉思了一秒，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票子。
“你帮我找一下宋志辉，谢谢。”他礼貌地将钱放到前台桌面上，推到女孩面前。
女孩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看上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出手这么阔绰。
她瞬间转换了一副面孔，欣喜若狂地抓过了钱揣在自己的口袋里，“那您稍等，我这就打内线帮您喊一下。”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翘着手指劈里啪啦地按了几个键，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后，又放下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没有叫宋志辉的这个顾客。”她谄媚地笑着。
“那就喊你们老板下来。”宋芽冷冰冰地看着她。
“我们老板”
女孩刚想拒绝他，就被他帽檐下的眼神惊得失了声。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却布满了狠戾。
“你就和你们老板说，她要是不下来见我，我就去找王庞。”
宋芽从钱包里又掏出了一叠钱放到她面前，女孩犹豫着。在他再一次往上加了一打钱后，终于咬着牙，狠下了心。
“行！不过我就帮你打个电话，来不来就说不准了。”
她接过钱，拿起座机又拨了几个按钮。
过了一会儿，厅内电梯下行，从里面妖娆地走出来一个女人。她一头金色的大波浪，脚上踩着细高跟，所到之处弥留下了一阵芳香。
“真是稀客。”
魏灵玉红唇笑着，从电梯里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壮硕的男人。
“下次看到这个小兄弟就直接放他进来，不必拦着。”她冲着女孩扬了扬眉，吩咐道。
女孩低头应了一声，唯唯诺诺地躲到了一旁。
宋芽似乎也没想到小玉是一个妙龄女子，他隔着口罩都能闻见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劣质又庸俗。
“宋志辉呢？”他站到魏灵玉面前，由上自下地打量着她。
那壮硕的男人见状上前挡在了魏灵玉面前，又被她举手拦下，退回了她身后。
魏灵玉捂着嘴，偷偷笑出了声，她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也在不停地晃着，耀眼得很。
“他呀，温柔乡里呢。”
魏灵玉风情万种地走近宋芽，食指顺着他腰间的衣服慢慢往上滑动，直到触到了他的下巴。
“你要不要也去体验一把？”
她指尖微动，伸手就要挑开宋芽脸上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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