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形影不离跟屁虫

话说飘渺门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入门考试，众多资质平凡的外门弟子之中，唯有一人成功入选，那便是年仅七岁的天才少年白泯！

        按理来说凭借白泯的资质，不应当只在外门弟子之中，为何当初没有被选上内门弟子呢？

        白泯被玉言问及于此时，笑得浪荡不羁，说：“倘若那时便知道内门弟子之中有师兄这等人物，我定然挤破头也要去的！”

        玉言反应慢半拍，不解：“凭借师弟的资质，只怕是师父师叔们挤破头收你为徒才是。”

        语毕，白泯觉得玉言呆愣的模样愈发有趣，用手扯了扯玉言的衣袖，示意低下身来，靠近，一字一顿道：“师兄，你好生可爱！”

        “师弟，休得胡言！”玉言起身，挥手推开白泯，转身便要离去，又被白泯没脸没皮的黏上来，软和了语气道歉——白泯抱住玉言的大腿，好声好气道歉：“好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师弟我吧！”

        玉言本就没有怪罪白泯，见此情景倒是有些觉得羞耻，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说话过重，但下一瞬间玉言便为自己短暂的歉意感到后悔。

        白泯仰头，很是欠揍的露出贝齿，眯眼笑道：“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师兄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

        “……放手。”玉言沉了脸，任凭他在逍遥门担任大师兄处理事务多年，凡是也不能说泰然自若但至少也是处惊不变了，如今面对这七岁少年竟然有些手脚无措。

        白泯眨巴眼，撒娇道：“那师兄可答应我跟着了？”

        “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了？”玉言愈发觉得面前的少年丝毫不讲理，气势瞬间软了下去，“你先起来，师父还等着召见你！”

        白泯“蹭”地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的灰尘，乖巧地跟在玉言的身后，说道：“师兄带我去何处，我跟着便是！”

        玉言不予理睬，转身就走。

        他发现了，只要闭好嘴不理睬白泯的话头，就能避免被这小家伙没脸没皮的黏上。退一万步讲，作为飘渺门的大师兄，照顾本次入门大选唯一的小师弟日常生活，也是责任的一部分，似乎要求也并不过分？

        玉言一边走一边思索，很快便说服了自己带着个小跟班的事情，以至于走到内院路遇其他师弟师妹时，都会投来奇妙的目光。

        仿佛待在玉言身边的白泯，更为吸引他人的目光。似乎只有玉言一个人不知道，在缥缈门，玉言从来都是不受欢迎的那个人。

        倒不是因为玉言的为人不佳，只是因为玉言总是一脸面无表情且说话老成的模样，最重要的是，年仅十七岁便能打便逍遥门所有的徒弟成为大师兄，这份强悍又令人惊悚的实力，才是人人望而却步的重要原因。

        白泯跟在玉言身后，轻易便发现了他人眼中满是恐惧的盯着玉言，紧接着略带怜悯的眼神又投向了他，颇为费解。

        白泯又扯了扯玉言的衣袖，稚嫩的声音悄声道：“师兄师兄！”

        玉言耐心，侧首，但并没有停下脚步，沉声问：“何事？”

        白泯欲言又止，话锋一转，心头一动说：“师兄的声音都是如此令人心生愉悦之情！”

        玉言这次倒是利落转身，头一次伸手敲了敲白泯的额头，轻声呵斥道：“胡闹，待会儿见了师父，可不许如此没有礼数！”

        白泯乖巧的点点头，双手捂着额头，试探道：“那师兄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师兄面前胡闹了吗？”

        玉言无奈，叹息道：“即便是我说不许，师弟又听不进去。”

        白泯“嘻嘻”地笑，仿佛奸计得逞，大喊：“师兄英明！”

        正殿内，一身青衣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站在门口的玉言和白泯，低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玉言恭敬地扣响敞开的房门，道：“师父，弟子带着小师弟白泯求见。”

        青衣男子并没有转身，微微点了点头，右手指向一旁的桌椅，示意稍等片刻。

        白泯又扯了扯玉言的衣角，悄声问道：“师兄，师父可是个哑巴？”

        “……”玉言一手拎着白泯的衣襟，跟提个小鸡崽子一般，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按了按头，严肃道，“师父在前，不得无礼。”

        白泯撇撇嘴：“是，师兄。”

        半晌，青衣男子丝毫没有理睬玉言和白泯的意向，这令一向好动多言的白泯有些许不适应，一会儿去扒拉玉言的衣衫，一会儿又妄图跳下凳子，索性被玉言一把抓回，以防再乱跑闯祸，玉言不得不一直拎着白泯的后襟。

        白泯说到底也是个七岁的少年，长时间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本就不太适应，可偏偏又不想违抗玉言，原本兴冲冲的脸庞此刻颓丧地些许可怜，眼巴巴的将下巴放在桌前，抬眸望着玉言，仿佛在无声的诉苦。

        玉言哪里见过这般令人怜爱的撒娇模样，要知道同门师弟师妹遇见他都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的恐惧，谁知这新来的小师弟不仅不怕他，甚至还胆大妄为到向他撒娇？

        玉言虽说是个面冷又呆板的人，又不善于表达情绪，但接收情绪的本领可是一顶一的敏锐。

        “师弟，为兄这里还有些糖果，可要吃些？”玉言说着从佩囊之中凭空拿出了几颗松子糖，放在白泯眼前，“乖乖等师父。”

        “谢谢师兄！”白泯大喜，张嘴一口吞进玉言手心里的糖，心满意足，“师兄给的糖都格外的舔呢！”

        “咳咳，小小年纪，油嘴滑舌。”青衣男子终于肯回过头来，走到白泯身旁，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白泯，说，“这就是今年唯一入选的弟子？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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