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先帝是敌军先锋
搞定混合炸药花了一天时间，将这些炸药变成实际可使用的炮弹，又花了半天时间。
还剩下一天半，眼见大战在即，朱钰带着人马登上城墙，熟悉大将军炮，并根据自己的需求，略微调整大炮的布局。
紧接着就让人带来了自己接下来要穿的盔甲。
自前段时间，确定自己要亲自登上城墙督军后，朱钰就让人专门为自己定制了几套盔甲。
有资格给皇帝打造盔甲的人，自然都是行业里的翘楚之辈，他们搞出来的全套盔甲质量相当出色。
通体采用精钢铸成，每一块甲片，每一根串联盔甲的绳索，都经过反复的打磨锤炼。
朱钰特地花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检查自己的盔甲，结果令人满意。
“陛下，这套盔甲乃是一套板甲，以层叠的钢片作为主要防御，头盔更是连耳朵都有防护。”
“每一块钢片，都进行了特殊处理，并非是笔直的条状，略带一丝弧度，能够有效弹开射来的飞箭。”
“穿上这套板甲，可保万无一失。”
这所谓的万无一失，是专门针对眼下的情况而言的。
瓦刺大军远程攻击的手段不多，除了大型攻城器械投石机之类的之外，更多是飞马射箭，很少会使用火器。
并非是他们不想用，火器的好处谁都清楚，但以瓦刺以前的条件，实在无法大规模武装火器。
如今打进关内，他们确实缴获了不少火器，可想要有效的使用这些兵器，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行。
尤其是大规模武装新式兵器，没有几个星期乃至于几个月的时间磨合，很难发挥出一样新武器的全部性能。
索性，瓦刺大军直到现在，基本用的都是飞马射箭的老一套，火器更多是采用缴获的大炮，用于攻城战。
朱钰身处于城墙之上，除非正好被炮弹打中，否则主要面对的危险，更多是可能射来的流矢。
他专门为自身定制的这套板甲，就是为此而生。
像这种板甲，本身对穿透式兵器的防御能力并不强，甚至不如夹层中镶嵌着铁片和铜片的棉甲。
但用于对抗这些流矢，却是相当的合适，哪怕朱钰站在那儿让人当靶子射箭，流矢飞过几百米的距离落到他身上，都没办法破开他的防御。
这便是朱钰站在城墙上的底气。
或者说，其他大臣允许朱钰站在城墙上督战的地区。
否则哪怕朱钰自己很有自信，不认为自己会被流矢这种小儿科伤到，那些大臣们也是绝不可能允许他上城墙督战的。
于谦说的对，朱钰对眼下的大明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大明承受不起再换一次皇帝的代价！
考虑到皇帝的身体素质，大概比不上常年在外征战的武将，板甲总体就只有四十五斤重。
朱钰特地让人帮助自己穿上，体会了一下穿着板甲的感觉，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四肢活动灵活，根本就没有受到束缚的感觉。
专为个人定制的装备，果然不一样。
这种感觉，简直就好像板甲成为了朱钰的第二层皮肤似的。
“不过即便专门做了轻量化，果然还是不能长期穿在身上。”
随着体力迅速消耗，朱钰很快便感觉到有些疲惫。
他的意志很坚定，可他的身体，确实有点跟不上节奏。
郕王曾经都是被人当猪养的，身体只能算是健康，根本就算不上强壮。
穿上这么一套覆盖全身的板甲，哪怕本身算不上多重，也着实有些经受不起。
脱下板甲，朱钰用剩下的一天时间，专心致志的制造混合炸药。
他总觉得这些混合炸药，不久后可能会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哪怕预感错误，也无所谓。
大明内部如今遍地起义，这些混合炸药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朱钰就睁开了眼。
骑着高头大马，在锦衣卫的保护下，来到城墙底下。
板甲早已为他准备好，朱钰在旁人的帮助下，很快便穿戴完毕，一步一步登上城墙。
这时，太阳从天边的山脉升起，淡淡的阳光洒落人间。
总算不再是一片黑暗。
朱钰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目光凝视着远处的瓦刺大营。
忽然间，正北方的城门传来一阵阵骚动，随后便是炮火齐鸣。
战争开始了！
瓦刺并没有直接全力进攻德胜门，反而是先试探性的进攻了其他大门。
目的很简单，牵扯大明朝廷的注意力，尽可能分散守城大军的兵力。
最好是将守城大军的主力，吸引到除了德胜门之外的其他八门去，这样瓦刺才能更容易的达成战略目标。
可惜，大明这边有内鬼，瓦刺同样也有内鬼，脱脱不花传递的关键战略情报，产生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九门之外的驻军早有准备，看见敌军大规模进攻，不慌不忙，按照几天内制定好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发动反击。
大将军炮的轰鸣，震耳欲聋。
整个京城的人们，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随着正北方的城门遭到进攻，另外要有两个方向，传来了阵阵炮声！
朱钰转头望去，淡淡的黑烟在京城内弥漫开来，那先投靠瓦刺的内鬼开始行动了。
此战已是决战，瓦刺将自己能发动的所有力量，通通都发动了起来。
好在，经过锦衣卫宁可杀错不放过的严苛抓捕，京城内的内鬼数量稀少，掀不起什么波浪来。
最多也就是引起一场大火，烧掉几间屋子，这对京城而言，什么都算不上。
朱钰收回目光，眼神凝视德胜门之外的瓦刺大军营地。
终于！
随着天地逐渐光明，成群结队的骑兵朝着德胜门的方向冲来！
紧跟在旁边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步兵，一眼望去看不见边，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而在这些敌军的前面，一杆旗帜高高树立了起来。
许多底层军官看到那旗帜，整个人都傻掉了。
正在德胜门城墙上巡逻，随时准备下令炮击的金濂同样傻眼了。
因为那旗帜居然是大明的龙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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