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他乡故知
周旋听之大惊：“你就是师傅的孙女马程程？”
少女难过地点点头，早已泣不成声。
汉服老人也很难过，抚须感叹之余，却听出了话里另外的意思。
“你是马德元那老儿的徒弟？”
“没错，家师在过世之前，已经收我为徒了，这把刀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被女孩感染的，周旋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擦了擦泛红的眼眶道。
“嗯，那就不会错了，我和你师父是几十年的老友了，一个月前还与他通过电话，没想到这么快他就……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汉服老头毕竟是有道之人，很快就从伤感情绪中抽离出来，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老人家，您先让大家把枪撤了吧，咱们找个地方细细再讲。”
被人用枪指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周旋感觉浑身不自在，伤口又麻又痒，十分难受。
“这个……等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有重要任务在身，不便在此停留，既然你与基地里那些人交过手，不防讲讲他们都有些什么本事？我们也好早作对策。”
说到这里，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香肩，安慰道：“丫头，你也不必哭了，你爷爷命中该有此劫，虽然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却有了衣钵传人，也算是没了遗憾，你自幼受他教训，分得清事情轻重，此刻不便哭哭啼啼，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办。”
马程程闻言微点螓首，好不容易收住了哭泣，站回了老人身边，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却不停地在周旋身上打量。
周旋冲她微微一笑，马程程霞飞双酡，羞赧地转过头去。
“请问老人家贵姓？”
周旋抱拳一礼，恭敬地问。
“我师傅姓魏，杨家梨花枪的传人，京城武术协会主席……”
马程程抢着介绍，脆生生的声音分外好听。
魏老头笑着打断道：“你这丫头，别在这吹嘘你师父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语锋一转，炯炯目光注视着周旋，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专门来程程的吗？”
马程程听闻此言，忍不住又看了过来，只见周旋颔首恭敬道：“晚辈周旋，受师傅所托，来……看看程程。”
周旋本来是打算接马程程跟自己一起走的，现在看来，京城的形势，比别处还要好上一些，她呆在她师傅身边，可能更加安全。
所以临时改了口风。
因为他此去日本，前途实在很难预料，马程程又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周旋实在不愿意，让她为生存所逼，变成和自己一样前途未知的能力者。
“噢，你师父担心也是正常的，你既然来了，不妨就留在这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位是军区的袁团长，和你师傅也很熟，你来见过。”
周旋上前抱拳：“周旋见过袁团长。”
“呵呵……好说！小伙子是马老高徒，又清楚敌方情况，想必可以助我等一臂之力。”
袁团长裂开大嘴，颇为豪爽地嚷道。
“军方收到亦庄基地的指挥官被杀的消息，派袁团长前来夺回基地，肃清暴民。”
魏老头帮着解释。
周旋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也听基地里的人议论过了，刚才看到你们，就猜到了个大概。”
说罢，语气一顿。
“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暂时退兵。”
袁团长笑容一收，意外道：“这是为何？”
倒是魏老头表情不变，没有表现出多大意外。
“因为落日教那四个领头的杀手实在太过厉害，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特制的，就拿这支寒铁箭来说，锋利程度连钢板都能射穿，简直无坚不摧，他们之中的老·二和我交过手，刀法犀利，招招杀机，如不是我有宝刀在手，肯定不是他敌手，老四的飞刀我也见识过，精准异常，而且用的飞刀也不是凡品，魏老你看……”
周旋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捡来的飞刀，递到魏老头手里。
“这飞刀也不知用什么特殊材料打造，锋利程度更胜那箭头，连我手上的宝刀都能损伤。”
魏老头看得出神，周旋又抽出背上的刀，把上面的缺口指给对方看。
马程程和袁团长也都凑了过来，盯着那飞刀，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马程程的目光随后落到周旋的刀上，看到上面的缺口后，立刻心疼起来，厉声道：“周旋，你是怎么保管的？这把刀我爷爷爱若性命，平常都不射的让我摸一下，到你手里就伤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对得起他？”
周旋理亏，被小丫头训得哑口无言。
“程程，不要乱说。”
魏老责备地看了小丫头一眼，继续道：“这把飞刀是把精金掺杂在寒铁里打造的，你们看，刃口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地金色，这是世上早已失传的锻造工艺，还有刚才那枚箭头，也是用寒铁铸成的，这五个人不简单，他们之中有世界顶级的兵器大师，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
“如此看来，咱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了！”魏老头最后总结道，神情变得很严肃。
“魏老，您是不是过虑了？我的团可是中央军里的精锐，武器装备都是最先进的，还会惧怕这小小的箭头和飞刀？”
袁团长是个大老粗，对两人的谨慎很有些不以为然。
魏老头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伸手道：“把你钢盔拿来。”
袁团长不明所以地取下头上钢盔，递了过来。
魏老头一手抓着钢盔边缘，一手捏着那枚寒铁箭头在上面轻轻一戳……
只见那箭头，如戳豆腐一般，整个从钢盔上穿了过去。
“不是吧！”
袁团长见鬼般的惊叫起来。
马程程更是伸手掩住了小嘴，眼睛瞪得老大。
就算是见识过这箭头锋利的周旋，看到这一幕，也心内一窒。
这还不算完，魏老头拔出箭头后，又用手上的飞刀在钢盔上轻轻划过。
那坚固异常，能抗子弹的钢盔，就像西瓜一样，一分为二。
这下更是惊得大家连下巴都快掉出来了。
“魏…………魏老，你……不是在变魔术吧？”
袁团长说话都打结巴了，明显被吓得不轻。
魏老头没有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此前，他也只是听说过这类兵器的锋利程度，并没有亲眼见过，现在亲眼见识过后，才知道传说中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兵器果真存在。
一干人等，今天总算是长了见识，刚才还信心满满，满脸桀骜之色的袁团长也不做声了，对方拥有这么锋利的箭头，如果弓箭的射程够远，箭术够好，真的有可能在远距离一箭就射杀他。
他受到的震撼太大，一时间竟然有些乱了分寸。
“都看到了吧？这是世上顶级的利器，周旋你那把刀虽好，但和这精金寒铁锻造的飞刀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所以你的刀被损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丫头你也别怪他了。”
说完了缓了口气，继续道：“由这飞刀和箭头，我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哑巴，原来是京北欧阳家的人，欧阳家是世代祖传的兵器大家，精金寒铁锻造之法就是他们家的祖传工艺，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三十年前，那个哑巴偷了欧阳家的什么东西，然后神秘失踪，江湖传言，被偷的正是欧阳家珍藏的锻造秘法，难道，基地里这些人，和那个失踪的哑巴有关？”
周旋接过话头：“魏老，您说的这哑巴，很有可能是落日教五人中的老大，我听说，这些武器全是他打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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