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行五担山

　　伽蓝天师捂着猪蹄，不是，捂着手，一脸痛苦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啊，那小子一早就跑了”

　　第五云笑盯着伽蓝天师，伽蓝天师被看的心里发毛，急忙补充道“他的道童没跑，他可能知道在哪”。

　　第五云笑低声说道“叫人喊来”。

　　伽蓝天师冲着斋房外的人大喊道“快去找蛻录”。

　　斋房外的人一听，这新观主仗义啊，打不过，叫大家先找退路，“呼啦”一声，斋房外的人全跑光了。

　　二人在斋房内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把道童带来，就生了疑问，伽蓝天师心道坏了，他们肯定是以为“蛻录”是退路，这堕羽子给道童起名叫什么不好，非得叫蛻录。

　　虽说伽蓝天师为人不咋的，但心腹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伽蓝天师正胡思乱想着，伽蓝天师其中一个心腹把蛻录道童带了进来。

　　第五云笑看着哆哆嗦嗦的蛻录，问道“蛻录，堕羽子，到底去哪里了？”

　　蛻录之前就听说，有强人来抢占道观，这十几天道观内也是打打杀杀，此时一看是第五云笑，蛻录一下就安心下来。

　　蛻录挣脱开伽蓝天师心腹的手，跑过去，抱住云笑哭诉道“云笑师兄，第五师祖死了，师尊也连夜就走了，他们霸占了道观，还将我赶去了清理茅厕。。。。”

　　蛻录絮絮叨叨说起这十几天受的委屈，第五云笑眉头微皱打断蛻录的话，说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堕羽子为什么要走？你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说下。”

　　蛻录这才认真说起那天事情原委。

　　十六天前凌晨，蛻录在观主室侧房睡至半夜，隐约听到室外响动，以为是堕羽子起床，就起来查看。

　　蛻录做了堕羽子八年的道童，一般堕羽子半夜起床，必然是第五老道带伤前来，自己要准备伤药、热水等相应之物，及时备用。

　　蛻录出门一看，就见一长发白衣女子托着老道站在室外。

　　此时老道看着全身发黑，像似中毒，全身多处受伤，伤及骨髓，不见鲜血，胸口不再起伏。

　　长发白衣女子看了蛻录一眼，蛻录就感觉像是有远古巨擘盯上了自己，瞬间动都不敢动了。

　　白衣女子托着老道迈步走进观主室，将老道放在地上就转身离开，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时，堕羽子从观主室后室内走了出来，叹了口气，蛻录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跑回室内。

　　蛻录问道“师尊，师祖这是怎么了”

　　堕羽子自言自语地道“日不出奇石，夜不行五担，老道啊，老道，五担山的秘密，你守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守进去了吧，哎。。。。。。”。

　　说着堕羽子扶起老道，让其盘坐在日常一起探讨《无量度人经》的椅子上，帮老道手里结了个子午决，堕羽子则坐在了边上给自己到了杯清茶。

　　堕羽子说道“蛻录，你出去吧，有些话我想单独和老道说”

　　蛻录应了一声，就去了侧室。

　　在侧室内，蛻录一直在想老道武功在观内无人能敌，到底是谁杀害的老道，堕羽子说的五担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留心听了一下堕羽子说的话。

　　隐约听见“五百年前。。。。。。前仆后继。。。。。。。十五年相知。。。。。。。英雄。。。。。。五庄观。。。。。。秘术。。。。。异兽所害。。。。。牛家村。。。。。。。值得吗”

　　堕羽子大约说了一个时辰，这是就听堕羽子说道“蛻录你来一下”。

　　蛻录走出侧室，说道“师尊，请问有什么事情吩咐”

　　堕羽子说道“第五师尊过世，云笑必定前来，我也将要离开，你告诉云笑，一句话，莫上五担山，莫入五庄观。我至此一去，不知何年再见，就此保重”

　　蛻录连忙喊道“师尊欲往何处？”

　　堕羽子摇摇头，没有回答，就从往后室走去，之后就没见出来。

　　云笑听完，心道：又是夜不行五担，五担山到底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堕羽子叫我莫上五担山，莫入五庄观，难道爷爷的死和五担山、五庄观有莫大的牵连？

　　英雄、五庄观、秘术、牛家村又是在说什么？

　　异兽所害，爷爷真的是被五担山的异兽所害吗？

　　还有白衣女子到底是谁？

　　夜不行五担，今晚，我必上五担山，第五云笑暗下决心。

　　第五云笑让蛻录安排了一些斋饭给自己，自己则到了观主室，换了身道袍，静等夜晚的到来。

　　当太阳西沉，启明星出现在天空，第五云笑走出了观主室，朝五担山山上走去。

　　老庄观就位于五担山山脚之下，老庄观往东三里是牛家村，往南二里是奇石峰，往西五里是一处圆形深坑。

　　有传言当年英雄大战异域凶兽最后一战，形成了这个圆形深坑，但年代久远，已不可考。

　　第五云笑，第一次迈入五担山中，就见山中，其树遮天蔽日，植被茂盛；虫叫鸟鸣丁点不闻，幽静异常；山石如鳞如角，宛若怪兽。

　　最奇特的事在于，虽然月光被树木、枝叶所遮挡，但山中巨石隐隐发出暗淡白光，使得林间没有奇石峰山中那么幽暗，一草一木仍能清晰可见。

　　云笑心中暗道，怪不得传言称日不出奇石，而不是而不出五担。

　　行走于五担山中，云笑的无名静心心法竟然被调动起来，无主自行，仿佛与五担山中的环境融为一体。

　　第五云笑毫无察觉，在五担山中穿梭两个时辰，一心寻找异兽。

　　但入目所见，出了参天巨木和奇形怪石，并未发现其他特别之事。驻足静听，除了风吹动树叶带来的“沙沙”声响，也未发现其他异响。

　　第五云笑继续向五庄观方向前行，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听见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或缓或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此时萧声再变，如白鸟离去、春残花落、凄凉肃杀之象，终于万籁寂静。

　　第五云笑驻足聆听，感觉萧声里面有诉说不完不故事，但是这五担山中，又有谁会在这山中吹出这动人心魄的萧声。

　　顺着萧声，第五云笑一路赶去，在一悬崖底部抬头向上张望，若隐若现一白衣女子，双脚悬空，垂坐在悬崖边上，萧声就是由此女子发出。

　　第五云笑心道此女子是否与送回老道尸身的白衣女子是否为同一人，想要大声质问，又怕惊走对方。

　　云笑仔细观瞧了一番所处的悬崖底部，发现到山崖顶上没有其他路，于是云笑紧贴山壁，双手扣进岩石缝隙，双足发力，开始向上攀爬。

　　才攀爬到一半，悬崖顶上的萧声噶然而止，云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该女子难道是要离开？

　　云笑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等到了悬崖顶上，只看见悬崖顶上早已不见白衣女子的身影，只看见两个酒瓶遗留悬崖边上。

　　而山崖下的另一边尽然就是就是五庄观。

　　原来悬崖所在之地是五庄观后山所在，难道该女子是五庄观的人？

　　云笑暗自生疑又暗自气恼，下次再见白衣女子不知何时，也不知何时才能问明老道的死因，遂一脚将悬崖边一个酒瓶踢碎。

　　第五云笑眺望远处，想着第一次进入五担山，发现自己离真相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如镜花水月，又如咫尺天涯。

　　再看另一边的五庄观，想着老道曾在那生活过，老道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云笑眼前，念及过往，思虑现在。

　　一缕清风飘过，带来一阵酒香，第五云笑低头看着踢碎的酒瓶，伸手拿起地上还遗留的另一个完好的酒瓶晃荡了一下，里面尽然还剩半壶酒。

　　第五云笑拔起酒塞，一股芬芳馥郁顿时直透心脾，拿起酒壶放在嘴边清尝一口，就觉得幽雅细腻香气细致、柔和、沉静，给人安闲舒适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半壶酒喝完，云笑虽意犹未尽，但却已醉意上头，回想老道的死状，再想到蛻录转述堕羽子“莫上五担山，莫入五庄观”的话语，以及今日触手可及的白衣女子。

　　此时天已开始泛白，云笑听着五庄观传来的钟声，朝着五庄观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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