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六只鸭
达达利亚和中原中也兵分两路, 一个去看电磁效应和超电磁炮原理，而另一个去看广义相对论的网课了。
五分钟后。
“中也……我困了。”
刚刚听到超电磁炮还无比振奋的达达利亚，才刚看一会儿视频, 就开始小鸡啄米了。
就像是在课堂上打盹的学生, 一下课就清醒，一上课就犯困。
“我也。”
中原中也揉揉发胀的额角, 只觉得大脑都不属于他了。
“我觉得……一开始就看广义相对论恐怕不太现实, 还是要从牛顿定律开始。”
“算了，咱们还是报个班系统地学吧。”
果断往床上一躺, 达达利亚放弃了，“睡觉。”
就这样，两个基本没正经读过书的人, 被学习挫败了。
不知是因为物理的催眠作用好的惊人, 还是因为这一晚上太累了，两个人都睡的很香。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敬职敬责提供着白噪音。
一如既往地, 中原中也没有做梦。
而达达利亚，则梦到了自己和空在冰面上钓鱼。
本来钓得好好的, 突然砰地一下冰面破碎了, 两人一起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意外的是, 达达利亚完全没有感到窒息, 只是一点点地往水下沉去。
上方海面折射进来的光越发暗淡，水压一点点增大。
仿佛有些暗淡的浅蓝色丝线拉扯着自己，在潜入一定的深度之后，下潜速度慢了下来。
周围是暗蓝色的深海, 咕噜咕噜的气泡, 还有近在咫尺的巨大章鱼触手。
尽管颜色是怪怪的绿色, 但很大个份量足。煮熟之后大概会很香，如果是油炸口感会更酥脆？
达达利亚试探性地摸了上去。
或许更适合海鲜汤……
“喂，你咬我胳膊做什么？！”
中原中也是被疼醒的。
喘了几口气压下心中强烈的情绪，就看见扒着自己胳膊啃的达达利亚。
一边啃，还一边流口水。
嘴里还呢喃着什么，中原中也凑近了听才大致分辨出是：
“大章鱼腿好吃，超电磁炮打章鱼。”
“……”
这家伙是属狗的吗？
中原中也皱着眉掰开了达达利亚的脑袋，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
“怎，怎么了？”
达达利亚刚醒，眼神还模模糊糊的，“我的海鲜汤呢？”
“没有海鲜汤。”中原中也冷漠。
清晨的阳光穿过了窗户，落到了室内。
看清了自己现在不在家里，也不在病房，达达利亚这才慢慢想起来昨天的经历。
打开手机，看时间。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算起来总共睡了四个小时……怪不得还这么困。
“中也，网上说你这个年龄的小孩每天至少要睡八小时，否则会长不高的。”
打了个哈欠，达达利亚义正言辞地说。
“还不是怪你咬我。”
刚醒就听到这种讨厌的话，中原中也额头青筋直跳，想打人。
“因为我饿了啊。”
并没有被暴躁的中也吓到，达达利亚扁嘴，又咚的一下躺回了床上。
好不容易天亮了，漫长的夜晚过去，放松下来之后他就觉得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
如果不是胃部在抗议，他甚至能一觉睡到晚上。
明明之前在深渊的时候不是这样，看样子病床上的奢靡生活确实能腐蚀人类钢铁般的意志啊。
达达利亚为自己逝去的钢铁意志落泪。
“行吧。”
中原中也无奈叹气，他是一个从来没被腐蚀过的社畜，此刻还有精力从床上爬起来。
仔细想想，昨天太忙了，一群人都没有吃晚饭。
“你想吃什么？”
起身下床之后，中原中也顺手给达达利亚盖好了被子，“你要是累了就再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饭。”
这是之前达达利亚住院的时候，中原中也照顾他留下的习惯。
“谢谢中也……我想吃特辣咖喱饭。”
达达利亚用被子盖住脸，以此逃避阳光的照射。
既然胃已经好了，他想再试试那道送他进医院的料理。
“那是什么？”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有些低血糖，脑子转不过来。
“你问织田先生……”
达达利亚话还没说完，医务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起床啦！我们回来了，顺便给你们带了饭。”是与谢野晶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有吃的，达达利亚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被窝，和中原中也一起走出医务室。
客厅里比想象中更有生活气息一些。
与谢野晶子和织田作之助刚刚回来，茶几上有一堆他们带回来的早餐包装袋。
五花八门各种类别都有。
而乱步，则抱着文件袋睡在沙发上，看样子是躺在沙发上看文件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听到要吃早饭，他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说：“谁也不要跟我抢竹轮烧！”
“织田先生，有特辣咖喱饭吗？”
达达利亚转头问织田作之助。
“有！但只有一份……”
因为与谢野晶子说早上不能吃太辣的，所以织田作之助只给自己买了一份。
“你要的话，这份就给你了。”
发现达达利亚依然喜欢辣咖喱，织田作之助感动的热泪盈眶。
头一次有人和自己口味相投，是发现亲人的感觉。
“没事没事，如果织田先生是给自己买的话……我吃别的就好了。”
达达利亚笑笑，挑挑拣拣取出来个肉包子，一屁股坐在乱步身边吃了起来。
“那下次再和你一起去吃辣咖喱！”
“好。”
织田作之助莫名觉得心口热热的。
明明一晚上没有睡，却一点都没有往日通宵加班的疲惫。
他还记得把杏子送去医院时对方的感激的神色……那种由于自己的帮助，有人获救的感觉。
而现在，大家一起分着吃早饭，看起来倒像是一家温馨的兄弟姐妹。
窗外可以看见雨过天晴的青色天空，隐隐能看见浅色的彩虹。
织田作之助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他也有可以站在阳光下。
如果能帮到更多的人，或许他也能拥有写的资格也说不定？
嗯……稍后和侦探社的社长谈一谈，然后再告诉中也先生自己的决定吧。
想留在武装侦探社。
这么想着，织田作之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一直面瘫的脸上，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众人风风火火地分着吃完了早餐，填饱肚子之后，就到了谈正事的时间了。
“钱已经顺利送去医院了，杏子的妈妈那边还在做手术，希望手术顺利。”
与谢野晶子说着，喝了一小口茶。
“天亮之后，我们去了你们说的那个烂尾楼……”织田作之助补充，“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包括你们说的那些尸体。”
“嗯。”
达达利亚点头。
如他所料，这些魔物的痕迹如同朝露一般转瞬即逝。若非如此，网络上早就会有大量传出。
“那些魔物还真是狡猾。”
一晚上都没睡好的乱步打哈欠，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
“名侦探，文件你看得怎么样了？”
中原中也双手抱胸，盯着乱步问，“昨天说好了尽早给我答案的。”
“答案是……”
乱步摇摇一团浆糊的大脑，昏昏欲睡，“过段时间再来吧，就算是名侦探也要学习时间！”
“这份资料里不只设计了物理和数学，还有补分神学哲学以及世界史，甚至还有拉丁文的古文复印件。想完全看明白没那么容易。”
说着，乱步看那袋文件的表情有些嫌弃。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要看明白，那么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行吧。”
中原中也叹气，总比毫无头绪要好，至少现在已经有方向了。
经过昨晚的事，他对乱步的智商和人品还是很放心的，交给他应该问题不大。
“侦探先生，别忘了委托的事。如果你能快点解读出文件，我会给你写你想要的……”提瓦特编年史与物种介绍。
达达利亚朝乱步使眼色。
“明白！”
提到这个，乱步显然兴致更高了一些，“你们放心，我会尽快的。”
“那大家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之后联系。”
达达利亚晃了晃手机，“我和中也之后还有事，要准备告辞了。”
“没问题。”
众人交换完联系方式之后，达达利亚和中原中也肩并肩走出了武装侦探社。
结果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侦探社的门里传出一句哀嚎：“啊，忘了让杏子对着社长说‘乱步大人是天下第一名侦探’了——！”
“那家伙，应该是靠谱的吧？”
感受着这哀嚎中的绝望情绪，中原中也突然有些担忧。
……
“感觉昨天晚上好漫长啊。”
达达利亚瘫坐在小汽车的座椅上，皮质的座椅很舒服。
这是中原中也的手下派来接他的车。虽然中原中也会开车，但昨晚确实没休息好，他并不想疲劳驾驶。
于是，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
“不管怎么说，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中原中也感觉莫名疲惫。
这大概是他度过的最精彩的生日之一了。
“可是疑问也越来越多。”
达达利亚侧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中原中也说，“况且，一切无力感的来源都是实力不够。如果你强到能一拳打爆宇宙，那也许就没什么能困扰你了。”
“你说得对。”
仔细想想，主要问题确实还是自己太弱了，达达利亚头顶的阴霾一扫而空，“中也真的是天才，咱们回去就找家庭教师学量子力学和相对论！”
中原中也：“……”
还没学，但已经开始头秃了。
“不说这个了，咱们换个话题。”
揉揉眉心，中原中也说，“我现在十六岁了，你才十四。也就是说我现在比你大两岁，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中也哥哥’呢？”
“你怎么和乱步一样幼稚……”
达达利亚无语吐槽，“不能这么算吧？你八年前才有记忆，也就是说你才八岁。应该你叫我哥哥吧？”
“但是实际骨龄我比你大。你不能因为失忆就否定实际年龄吧？”
中原中也反驳，“假如一个三十岁的人失去了三十年的记忆，也不代表他年轻了三十岁不是吗？”
“可是我不接受叫比我矮的人‘哥哥’诶……”
说不过中原中也，达达利亚别过头去看风景。
“我还会长高的！”
“噗。”
白发苍苍的司机不小心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一瞬间收住。
他是在黑手党工作多年的老人了，因为年龄大了，不再能适应打打杀杀的工作，所以被安排来当司机。
现在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年轻人，也会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
因为达达利亚这个小子，自己那个一天到晚想过小大人一样的上司，表现得更加孩子气了。
“看在你生日刚过的份上……”
后排，看着中原中也生气的表情，达达利亚犹犹豫豫小声地开口，“中也哥哥。”
“声音太小了，再说一遍？”
中原中也笑得嘴角都要搭乘火箭，飞到外太空了。
“听不见拉倒。”
达达利亚翻白眼。
“话说，中也问你个问题。”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达达利亚问，“你有没有觉得，身边有人在暗恋你？”
……
“啊咻！”
正在审问敌方组织成员的太宰治，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一边皱眉思索是不是因为昨天下大雨淋雨感冒了，他一边加重了手下的力气。
四肢都被带刺的铁环束缚住的男人疼得瑟瑟发抖，皮肤上伤痕累累，青筋突出如连绵的山脉。
他想要尖叫，却被口中塞满的□□堵住。
男人眼眶周围绝望的褶皱是就连最杰出的画家都无法描绘的，深刻的恐惧。
“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明明是鸢色的透亮眼眸，却给人深渊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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