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安置完成
说真的，凯撒没办法跟别人解释自己心中的计划以及那些远虑，即便是克维博和卡尔特这样值得信赖的至交好友，他也没办法跟他俩解释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那些远大的计划都拆分开，拆成一一个个阶段，一个个细节，然后慢慢将其堆砌。
今天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是其中最基础的一部分，甚至对这座领地的建设都只是基础而已。
而对于乌洛辛和德恩科而言，凯撒让他们看到了那些平民和农奴不可思议的一面。
他们从未见过平民和农奴可以以如此高的热情工作，而且能把那些往日里他们绝对做不好的工作完成的又快又好。两人一致认为这是凯撒所承诺的“晚上可以吃肉”在激励这些人，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现在距离建设所谓人民自信和劳动光荣的热潮还为时过早，用一顿肉食来激励劳动力的工作热情是最简单有效的激励劳动力的工作热情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回到山地领的二层木楼中会议室，凯撒找来了纸笔开始记录一些东西，同时吩咐着跟进来的亲卫队长乌洛辛:“派两个人去把肉拿出来煮了，准备五十人份的分量。另外，只要是参与劳动的，菜汤和黑面包都管饱，我们的粮食还有的是，领地建设早期决不能有人因为冻饿而病倒。”
“大人，我们真的要准备五十人份的肉?”乌洛辛有点惊讶地问道。
凯撒回答得理所应当:“当然了，我必须兑现自己所做出的承诺，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有什么问题么?”
“呃……我还以为你只是要炖一锅肉汤，乌洛辛解释道，“只需要几块核桃大小的肉，加上蔬菜，炖一大锅汤，那些人就会感恩戴德了。”
嗯，反正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领主要么根本不兑现，要么就用这种方法兑现。
“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凯撒摆摆手，“我做出的承诺，不允许有一丝折扣。对了，让伙夫在营地最醒目的地方支起大锅，我要让每一个人都看到炖肉的景象，同时让亲卫队的成员在旁边维持好秩序，绝不允许有人哄抢和捣乱。”
乌洛辛脸色略有些喜悦地鞠了一躬，兴冲冲地领命离开了，最开始时他就感觉到凯撒和一般的贵族大不相同，本以为在当上领主之后对方会变得高高在上、冰冷威严，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渐行渐远，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多虑了——大人永远是那个大人，少爷永远是那个少爷。
凯撒则注意到别处传来的视线，他扭过头，发现闲来无事到会议室差资料的梅蒂莎正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呢?”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我脸上有东西?”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梅蒂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贵族会主动削减自己的财富的.....”
凯撒感觉有点好笑:“你认为我那些举措是在削减自己的财富?”
“不然呢?”梅蒂莎一摊手，“你把农奴变成自由民，就意味着以后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只需要交给你一部分就行，你还要给自由民发工资，这更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呐.....贵族能干这事?”
“如果我让你去帮我粉刷墙壁，在不给钱只下命令的情况下你一天能干多少?”
“这得问你，毕竟我中了克拉玛努力之咒，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让我做干多少我就得多少。”
凯撒：”……”
他不由得头疼地扶额，心想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本来还想趁机下套路以此教育对方，这下还反倒被人噎了一句。
正当凯撒想要与之解释时，德恩科也走进会议室，打断了两人的扯皮，他脸上仍然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领主大人，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从未见哪个领地的人这么努力工作过——尤其是那些农奴，甚至都不需要监工他们就能把事情做完......”
“因为他们之前只是在为领主工作，而现在他们的工作与他们的伙食息息相关。”凯撒毫无意外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已经能看到了，比起我们要为此多付出的食物和工钱，我们所得到的要多得多。”
“我曾经也见过有人想通过激励的方式来让他们工作，只是没有做到这种程度，”德恩科摇着头，“我不敢想如果真的把这些制度延续下去，山地领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凯撒笑了起来:“放心吧，肯定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相信我就可以了。而且今天我所做的只是第一步而已，你过来看看这些。”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几张纸上写写画画，梅蒂莎之前凑过来看了两眼便嫌无聊不再关注，而现在德恩科听到高文的吩咐，立刻就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那纸上都是一些他不能理解也从未见过的句子，看起来更像是一堆古怪名词的堆砌，比如工作小组，比如竞争和承包，比如考核方式和效率统计，而在另外几张纸上还写着中期计划的字样，上面是通识教育、斗气天赋普查、人才引进等等，看起来就更加令人费解了。
“这些都是我这段时间想出来的，但之前一直都没有到实施的时机，现在既然领地建设已经开始，那一些事情也就该列入日程了，”凯撒指着最上面的一张纸，“这些东西对很多平民和农奴而言恐怕还难理解，所以我要先跟你讲一遍，然后拜托你转述给乌洛辛和负责监工的人们，再把这些给大家反复宣讲。”
………………
在营地里干活的领民很快便感觉到了那位来自烈阳王国北境的少年领主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关于管辖自己新旧领主的更迭，平民和农奴们倒是没有任何想法，这个年代的下层民众只要保证每天可以吃到七八成饱便会感恩领主的慷慨和贤明，而至于领主具体是谁，那是根本就不在意的。
对于他们而言，领主换成凯撒之后唯一值得讨论的，便是这位少年领主上来就制定的那些奇怪规矩了。
关于农奴可以晋升为自由民，以及自由民做工还有报酬可拿这些事，大部分人选择了有限的相信，并将其视作是新领主展现自己慷慨的一种手段。
按照以往的规律和经验，他们认为这些承诺最终会以非常苛刻或者狡猾的方式实现:成为自由民的农奴或许会有，但大概就那么寥寥数人，做工拿钱的事情或许也有，但大概会以各种理由被克扣，最终就那么三两个幸运儿可以拿到一点象征性的铜币,以展示领主确实做到了自己说过的事情。
但平民和农奴都不会对此有所抱怨，毕竟一个愿意彰显自己慷慨的领主总比毕竟一个愿意彰显自己慷慨的领主总比一个一上来就要鞭打奴隶以彰显权威的领主要强多了。
而且总是有那么点好处会发下来的不是么?
比起那些慷慨的规矩，新领主所制定的各种所谓“规章守则”才是真让人困惑的东西。
把人分成工作的小组，还要小组竞争，还要登记工作量和“考核”，这些真是闻所未闻的手段。
一些人在偷偷摸摸讨论，猜测着这些新规矩中的哪一环在将来会成为收税的部分——尽管现在刚刚建立不久的山地领上根本没有一个人领民能交得起税，另外一些人则在讨论凯撒把简简单单的服劳役弄出这么多花样，倒是又是出于他却有深意还是仅仅是一时兴起……
但不管怎么说，一些涉及到切身利益的部分他们还是能看得懂的，每天工作评比中第一名的小组，有肉吃，第二名和第三名，可以用面包蘸肉汤吃到饱。
而那些工作完成情况一般的，就只有寡淡的菜汤和黑面包了，虽然这两样东西也都可以吃到饱，但对于那些在第一天“搭帐篷评比”中没能吃到肉的人而言，自己喝菜汤看着别人吃炖肉的感觉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不管那些听上去天方夜谭的晋升和工资制度是不是真的，至少领主给肉吃这件事已经被证明了真实性。
所以在第二天的营地中，乌洛辛和德恩科等人看到了他们从未看见过的劳动景象——不管平民还是农奴，都好像发了疯一样在干活，甚至不用监工在旁边站着他们就会把工作飞快地做好，同时由于工作是分成了小组而不是各自为战，他们都开始在干活的时候无意识地形成配合，工作效率便进一步提高。
那些被选为组长的，大部分很快就会意识到如果他自己想吃肉，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整个小组的工作效率都提高起来，让小组的每一-个人都能吃到肉，而那少部分脑子转不过弯，依靠拳头或狡诈才当上组长的，恐怕很快便会被撤换下去。
不是用鞭子抽打来催促他们去工作，而是用竞争和奖励，这真是不可思议。
“第一批领民的安置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批，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会好处理得多。”凯撒这么想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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