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煤气中毒智力减退

贺锦瑟的手机掉落在地，"啪嗒"一声，她眼前一黑，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段云琪赶紧扶住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甜甜……我的甜甜……"

        贺锦瑟推开段云琪，踉跄地拿了一边的拐杖，就这样一瘸一拐，连摔带滚地下了楼。

        地上的手机还传出房东咆哮的声音，这下段云琪也脸色难看，一脸惨白。

        贺锦瑟下到一楼，就看到从外面推进来一个病床，床上的孩子就是甜甜。

        贺锦瑟扑过去，摸着女儿的小脸，"甜甜……我的女儿！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才四岁，您一定要救她！"

        两旁的医生护士拽开贺锦瑟，"我们会尽力抢救的，请您先在外面耐心等待。"

        段云琪下来后，赶紧箍住贺锦瑟，"甜甜会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

        贺锦瑟又怎么冷静的下来！她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她，也不要甜甜遭这个罪啊！

        她眼看着孩子被推进急救室，坐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

        "甜甜！"

        最后的嘶吼化作悲伤的哭泣。

        周围的病人都很同情这位母亲，但他们到底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我的甜甜……我的孩子……"

        她哭喊着，开始打自己的耳光。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自私地收养她就好了，我要是不自私地想要孩子就好了！我这种人，怎么配有孩子！"

        段云琪赶紧抓住她的手，"贺锦瑟，你冷静一点，甜甜这样是你的错吗？如果不被你收养，被更坏的家伙收养要怎么办？造成这一切的，是丰家，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细想一下，是谁让你没接到电话的？是你不想接甜甜的电话吗？"

        贺锦瑟猛地抬头看段云琪，她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还有，我调查过了，你贺家的老宅也被丰家弄了去，如果你有老宅，甜甜也不会住在这种不安全的筒子楼里……"

        "更甚至甜甜胳膊上的烫伤，也是丰延年的小妈所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换回来的就是虐待自己吗？"

        段云琪扳正贺锦瑟的肩，迫使她看着自己，"这一切，都是丰家人造成的！包括陆楠，她能来找你，是谁给她的胆量，我不信丰延年不知道。"

        贺锦瑟被段云琪的几句话说的发愣。

        她喘着粗气，低喃道："一切都是那对狗男女造成的……是他们、是丰家害了我，害了甜甜！"

        贺锦瑟一双纤细的手狠狠地抓着裤子布料，手背上的青筋暴露无遗。

        "对，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打自己，而是让他们付出代价。"段云琪的话语刺激着贺锦瑟的神经。

        外面惊雷四起，没一会儿便下起了暴雨。

        然而进急救病房的大夫和护士越来越多，贺锦瑟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手合十向上苍祈求，甜甜已经很可怜了，千万不要再让她遭罪了！

        "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陆楠，更不会放过丰延年！我没了父母，我只剩下甜甜这一个家人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老天似乎就是要和贺锦瑟过不去。

        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出来摘了口罩，满脸的汗水。

        "孩子救回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一氧化碳吸入量过多，中毒时间过长，孩子的智力，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损……损伤？！"

        "后期我们会考虑用神经保护剂治疗，当然还得看效果，孩子以后……"

        这些话贺锦瑟都没有听清，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丰延年和陆楠！

        她推开段云琪，拿了前台护士削水果皮的刀，一瘸一拐地往外冲。

        边冲边喊，"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

        护士惊叫一声，段云琪赶紧跟出去。

        "贺锦瑟，贺锦瑟你不可以做傻事！你给我回来！"

        贺锦瑟哪里还管身后的人，她冲进雨幕中，身子瞬间就被淋个透心凉，及肩的长发被雨水打湿全部贴在脸上，她感觉自己已经疯了，马路上的人不敢靠近。

        她闯了红灯，鸣笛声、叫骂声纷纷传来，但都入不了贺锦瑟的耳朵。

        "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陆楠和丰延年在哪里，她漫无目地走，见到卷发的女人，便过去拉人家的衣领，拿着刀，吓得人家惊叫数声。

        "告诉我，陆楠在哪？"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什么陆楠……"

        女人惊的要报警，段云琪赶紧过来阻止道："十分抱歉，我朋友的孩子出事了，受到了打击，还请不要报警，她也是个可怜人。"

        "那你看好她！别让她出来发疯！"

        "是，非常感谢。"

        女人叫骂着远离了贺锦瑟，贺锦瑟则甩开段云琪的手，心里眼里只有要杀人见血的冲动。

        段云琪只能死死地搂住贺锦瑟，道："你冷静一点，你就算把陆楠杀了，甜甜能恢复吗？杀了陆楠，你坐牢，甜甜怎么办！"

        "贺锦瑟，所谓报复，是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后悔自己当初做了那种事，让她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

        贺锦瑟挣扎，"你放开我，不要管我！"

        她一口咬住段云琪的手，段云琪吃痛，被迫松开了她。

        贺锦瑟还想再走，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右腿膝盖刺痛，她站不起来了。

        她拿着水果刀愤恨地要刺自己的腿，被段云琪抓住手后，憋了又憋，愤恨地骂道："甜甜成了那么样子，我还要什么腿？！"

        "贺锦瑟，你的腿是天生就这样吗！"

        段云琪握着她的手更紧了，表情也更凝重凌厉。

        "你的腿……也是被丰延年害成这个样子的！"

        贺锦瑟全身颤抖，整个人都要痉挛。

        "我的腿是因为救丰延年……我要是不救他，我不会变成这个残废的模样，更不会患上骨癌！"

        段云琪再一用力，把她的刀夺下丢到远处。

        "所以你才要好好治腿，你要活的更好，然后报复那些伤害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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