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偷听


影后摇摇头,一脸“你别给我在这秀恩爱”。

        闻时越瞬间把嘴闭上,身体坐直不再说话。

        过来一会,工作人员过来请他去后台准备,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景宁:“我很快就回来。”

        景宁在影后揶揄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场馆舞台正中的灯很亮,因为闻时越的咖位,景宁坐的很前面。

        闻时越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光都汇集在他身上,万众瞩目,星光璀璨。他身上像是披上一层光,或者说,他可能就是一束光。

        在景宁三年前就照亮过他的黑夜。

        怎么可能不喜欢。

        虽然闻时越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那些最难捱的日子里,都是看着闻时越的电影听着他的声音过来的,就算是现在,认识到的闻时越不是像他以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完美,甚至会让他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每次他只要一表现出点点不同,景宁都忍不住去靠近,陷入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假象的温柔。

        闻时越发言进退得体,一副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形象,然后被主持人让他抛开形象做几个很活泼的表情,闻时越直接在台上僵住。

        影后一边笑一边问景宁:“你们是怎么就在一起的?闻时越这人温温和和,你话也很少,你们平时在家就是看书写字画画吗?”

        景宁也觉得那几个表情放在闻时越脸上会很有趣,也跟着笑了

        “不是,他一般都在看剧本,我还是学生,所以在家也是学习。”

        “那不也是看书写字,你们过得好老年人。哈哈。”

        “我可能是,他其实也挺活泼的。”

        “是吗?不觉得,我看不出来他活泼,不过人是真的很好。对了,你怎么老是叫‘他他他’的,没有什么爱称吗?”

        景宁猛地想到闻时越喊他那句“宝贝”,可是他也这样喊别人,应该不算爱称。

        “我和,我和时越都是喊对方名字。”

        “哎,居然没有爱称,我才不信,你就是不想告诉我而已吧。刚刚时越那个黏糊劲,小朋友,你很可以喔。”

        影后意味深长地给他抛了个眉眼,又想问些别的。

        景宁怕说太多露馅,加上刚刚喝太多水要去厕所,避开了特别想唠嗑的影后。

        出来会馆门,他抓了个工作人员问路,工作人员也要去那边,顺路把他带了过去。

        上完厕所出来,景宁看着长得都一样的五个出口呆住了。

        从上到下找了一圈,一个路标指示牌也没有。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场馆,他出来得急也没带手机。

        景宁在厕所门后站了大概五分钟,心里怕闻时越待会下来了找不到他,只好凭着印象进了右边第二个出口。

        晕乎乎地转了一圈又回到厕所门口,景宁不信邪又转了一圈,又回到厕所门口。

        鬼打墙吗?

        景宁彻底懵了。

        他选中间那个方向走,走了两步终于遇见一个人问了路。

        “直走左转再左转有个楼梯,上去就是了,场馆里面有厕所的,不用来这么远的。”路人告诉他。

        景宁谢过之后就按照他说的走,听见欢呼声了才放松下来,走对了。

        他正想推开那扇安全出口的门,就听见江文故的声音。

        “kao,打这么狠做什么?你不就是那样做的吗?我有说错?”江文故说完还吐掉些什么东西。

        闻时越的声音响起:“你想死是吗?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呵呵,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来我这装什么情圣。你用他和江家交易,和我又有什么两样?”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江文故好像又挨了打,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说什么不重要,要不要做一笔交易?我知道你们集团想收购张氏芯片,但是那部分核心技术早被买了,怎么样,我把这项技术卖给你,换那个人跟我几天。”

        闻时越沉默了。

        江文故循循诱导:“你想想,那项技术你们找了很久了吧,只要得到,你们可能会更上一城楼,用一个你根本不喜欢不在意的人换……我就要几天,之后会还你,你还是人前风光无限的你。”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不会说话性子木讷根本不会讨人喜欢,你这么执着是为什么,他那张脸吗?”

        “我就是想要,越得不到越想要,可能要睡过后才知道吧。”

        “可以,成交,你什么时候把技术给我。”

        “周五,周五晚上八点你把人带到秋云路35号,当场给你,如何?”

        “行,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江家不算什么。”

        闻时越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会,江文故的脚步声也远处。

        景宁在门口茫然地看着墙上绿色那个“安全出口”牌子,浑身血液都凝固。

        明明是没有冷气到达的楼梯,他仿佛置身寒冬。

        会场又传来欢呼声,景宁拧开门把手出去了。

        这里是走廊尽头,门被会场搬出来多余的凳子和杂物挡住,所以刚刚闻时越和江文故才敢在这讲那些话。

        景宁回到位置,闻时越已经坐在那了。

        看见他回来,闻时越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手问:“去哪了去那么久?手怎么那么冷?怎么不说话,困了?”

        景宁看着他的神情,充满关切,不似作伪。

        如果不是刚刚听到那些话,景宁肯定会很感动。

        “去了厕所,迷路了。”

        “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路上,闻时越喝了酒,和景宁一起坐在后排,闻时越上了车就一直定定地看着景宁。

        怎么会那么多人喜欢他。

        这张脸太耀眼了,好想藏起来,谁都不许看。

        看着看着又想,他好白,像玉石,手也冷冷的。

        闻时越装作不经意碰到景宁的手,然后顺势抓住:“为什么手还是这么冷,老徐,把空调调高点。”

        景宁想收回手,闻时越不给,紧紧握住。

        “别动,我头有点晕。”闻时越不管为什么他头晕要拉着人家的手,他就是要拉着。

        回到家,景宁给他热了杯牛奶,闻时越借着酒劲,跟进厨房,把人从后面搂住。

        “我看那都是重影,有点站不稳。”

        景宁身体一僵,头一次觉得闻时越的接近让他充满不适。

        所以呢,你也是是看我这张脸吗?

        “景宁,我今早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以后我都不会那样做了。”闻时越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用眼神临摹他的眉毛,眼睛,鼻子……

        景宁上辈子一定是只狐狸,他什么都没做,单单是看你一眼,都足够神魂颠倒。

        闻时越想俯下身亲一亲那张苍白的春,给它染上血色。

        正低下头,暖奶器传来滴滴的声音,景宁重新转过身去,把牛奶拿出来,再用毛巾仔细擦干杯子上的水珠,递给闻时越。

        “头晕的话,早点休息吧。能自己走上去吗?”景宁关掉暖奶器准备离开,“抱歉,我不是要上去的意思,嗯,晚安。”

        闻时越站得很稳,端着杯子的手也不抖,景宁确认了一遍就出去了。

        装醉装得一点都不像的闻某人十分郁闷地回到卧室,洗了澡躺在床上,恨自己怎么流量那么好,干脆醉了不好吗?

        说不定今晚还能睡景宁的小床。

        想了一会又想到江文故,他从床上坐起来,打电话给陈海平。

        “喂,老陈,上次叫你调查江文故,那么久都没结婚吗?”

        “我不是发到你邮箱了吗?”

        “什么时候?”

        “早就发了!还给你发了信息,好啊闻时越,你肯定经常漏听我的语音,工作,我说的都是工作!”

        “发文字!60秒的语音谁有空听你的?”

        闻时越关掉电话,下床去开电脑。

        不一会就在自己邮箱找到那份“江文故”的邮件。

        陈海平有点关系,调查得很全面,文字,视频,图片什么都有,还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了。

        闻时越打开文档看了起来,刚开始那段还是不开心在吃醋景宁怎么以前和江文故这么好,到了后面脸就沉下来了,越看越压制不住怒火攻心。

        把最后一段视频看完,闻时越极度后悔刚刚在晚宴会场对江文故实在是太客气。

        他刚刚是不是在会场见到江文故手才那么冷的?

        闻时越越想越觉得可能,电脑都没关就下一楼找人去了。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景宁,两人在楼梯口相遇,景宁刚刚洗完澡从厕所出来。

        头发软软地趴在头顶,像是没满十八岁一样,很幼。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闻时越快步下来,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盖在他头上帮他擦。

        “不用吹,开了空调一会就干了。”

        “头发没干就对着空调吹,你是怕自己生病生得少吗?”闻时越觉得中了影后的“男妈妈”魔咒,这也cao心那也cao心。

        把人按在沙发上,闻时越找出吹风筒帮他把头发吹干。

        景宁的头发很软,闻时越多吹了一会。

        “景宁,你今天是不是遇见姓江那个人了?”闻时越把吹风筒关掉,用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问完这句话,景宁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闻时越以为他在害怕,绕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安慰:“别怕,我在呢。”

        景宁以为是闻时越知道自己听见了,闻时越这样说显然又不是。

        “没遇见。”

        “能和我说说,你和他的事情吗?”闻时越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景宁的脸颊,“把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另一个人,两个人都开心,你害怕的事告诉我,你就没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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