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找金矿
过了两天刘员外赶在节前回来了，随船给午哥带了不少东西，甚至有三头大猪和五头小猪，还有大批的青铜料和一包辣椒种子。“这些辣椒你不在就没人会做了，你做些辣椒油我带回莆田去，这些种子是给你留的，在这边也种点吧。”
这倒挺好，带来的辣椒面也快吃了了，午哥招呼砚角和来福把辣椒放车上，还有五头小猪，一头大公猪，几罐子油。
“猪我可给你带来了，你是自己养还是找人都行，不过我这边可抽不出人手。”
“行啦，这是就不用你管了，我打算找土著问问，看他们有人愿意养不。”
“跟土著打交道可得小心点，有些土著拧得很。”
“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有个小买卖你看有兴趣没。”
“哎呦，咱外甥就是聪明，这才几天就又想个买卖。”刘员外左右看看，“这边人多嘴杂，这样吧，晚上我到你那去，咱们细聊。”
午哥跟车回去，跟来福俩人围猪圈，小猪崽子放里，大公猪等明天早上宰，先栓一边，只给水不喂食了。莆田当地猪长得小，两百斤了不得了，就这还得养一年多才够数。哪像老王在农村看到的大黑猪，大的能长到四五百斤，那一天在村里横晃啊，你敢惹它，它就敢撞你一跟头，只有到吃饭时候才回圈里呢。
砚角也把陈员外接回来了，篓子里又装一堆乌鱼。午哥取出鱼籽腌上，鱼肉就给四眼吃。一会刘员外就要过来了，让柳枝蒸上米饭，自己到屋顶取下几块晾好的鱼籽，这个切片煎、烤都行。一会刘大郎过来送龙虾，今天抓了三只。这是第三次取虾，第一次只有一只，现在都是刘大郎帮着下饵、取虾，每天捕鱼回来时候送过来，他自己也编了几个虾笼，天天下着玩。他下的虾笼每次都能个顶个有虾，不怎么说是老渔民呢，比午哥这二拨颤子选手可强太多了。午哥顺手就给他两块鱼籽，让他回去吃吃看顺嘴不。龙虾清洗出来都蒸上，刘员外也过来了，带了一大包干货，干贝，花胶，鳗鱼鲞什么的，还有一罐子酒，爷爷看着这个挺高兴，也不等菜了，就着炝拌黄瓜就开喝，午哥赶紧把鱼籽煎出来给他俩下酒。
刘员外喝好酒有工夫问事了，“跟舅说说，又想出来什么赚钱点子了，赚钱了绝对少不了你的。”
“啊，也就是个小买卖，用作白糖的废料酿酒。”午哥给他解释一遍怎么做。
“你试过了？这挺好，回去我就找人改桶。河边的场房已经建完了，眼看就要开始榨糖，这主意出的正好。哎。我说你那手表做的怎么样了？”
“有眉目了，现在正在试验怎么再做小点，只要再小一点就能戴手上了，现在只能做挂身上的怀表。”
刘员外合计合计，说：“也不着急，座钟的钱还没赚够呢，我估摸再赚几年好钱不成问题，你慢慢试验吧。”
哦，你还不着急了，那我得想个别的法子建作坊了。开盐场？怀表停下来？不行，不能停，让刘秉旭自己做怀表，一只一只的往外卖，这还能卖出高价呢。“那我做出来可自己买了啊，你可别眼红。”
“没关系，你只要不大量出货就没什么事，你要说想上量那就跟我合伙，咱们到时候再商量股子的事，那就不是一分股了，至少两分股，你就出个技术，其它什么也不用你管，成不？”
“那好，上次跟你说找人探矿还记着没？”
“记着呢，现在找了两个探煤和探铜的师傅，年后就过来。”
“找着金矿有我好处没？”
“有，怎么没有呢，要能找着金矿我就照着四眼那么大铸个像送你。”
“嗨，骂人是不？”
“哈哈，听出来啦，哈哈，金矿那么容易找啊，都发了呢。”
“找吧，我估摸能找着铜矿就能找着金矿。”
刘员外挺爱吃鱼籽，走时候还要拿几个带走，说是回莆田给家里人尝鲜，那客气什么，午哥晒了两百多个呢。“多带点，给满娘也吃点。”一气给他拿走五十个，让砚角推车给送过去。
第二天一早就杀猪，把猪牵到村外，垒上灶烧水。事先把猪嘴绑上，防着它咬人。几个人一起把猪放翻，猪腿都捆上，喊着号子一起用力把猪抬到矮桌上。这猪也知道自己是大限将至，嘴绑上了也没耽误它扯嗓子嚎，那声音煋人那，听的人头皮发乍。陈管家一手扶着猪身子，另一只手拿把长尖刀在猪喉咙那里刮几下，把毛刮干净，然后一刀就从气管子捅进去，左右一晃把大血管切断，刀子抽出来猪血也跟着喷出来了。喷血也得摁着，照陈管家的说法，有那嘎的，放完血还能跑呢。
午哥这边拿个盆接猪血，盆里事先放进温水和盐，看着猪血往盆里淌，一边用根木棍不停的搅，防止猪血凝固，还能把血筋划开。这猪嚎了一阵子，声音渐渐低沉，直到没了声音，这时候血也不怎么出了，午哥把盆端一边去。
本来陈管家要把猪皮拨下来卖的，那就得往里面吹气，把猪皮和猪肉分开，不过搁这谁能买，还拿回莆田去啊，算了吧。午哥让他们直接浇热水烫毛，来福拿个铁片子开始刮毛，陈管家还不死心，特意把猪鬃毛检出来说拿这个卖钱。那就卖呗，这几根毛能卖几个钱。
等毛刮干净了还是陈管家操刀，几刀就把猪脑袋旋下来了，猪脑袋放一边继续给猪开膛。把灯笼挂捧到盆里，猪肉剔下来切成大块，也不用剔的多干净，差不离就行。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肉质怎么样了，这个猪品种可能都这样，肥膘薄瘦肉多，要是老王那时候能挺受欢迎，不过现在就不咋好。个人家现在吃植物油的少，都指望肥膘厚点，拿猪板油炼油吃呢。肉剔完了就该上斧子伺候，把脊骨砍开，排骨砍成小段，这基本就完了。
午哥自己收拾灯笼挂，猪心立刻就切开，把血沫子清理干净和猪肝一起放水里泡着拨血，猪肥肠上的水油撸下来，这个能炖菜，就是肥点，午哥递给柳枝让她一会炼油用。猪胰子能做肥皂，午哥切吧切吧给四眼吃了。猪肚是好东西，用盐和醋泡一会，然后加面粉搓，一会就搓出来。猪肚煮熟之后切丝拌凉菜，切片炒、炖，那都非常好吃，尤其还养胃，野猪的肚还正经是味药材，就治胃病的。猪腰子、猪肠子也收拾出来，因为爷爷爱吃，那就不灌血肠了，省的老爷子不乐意。
猪脑袋、猪血、猪尾巴、收拾完的灯笼串，再加骨头、两条前腿、一大块肉，这些自己家留着，剩下的挨家挨户送人，也别记账，也不用给钱，就当是对这些天照顾的报答。再烧锅水，把收拾好的都紧一下，午哥生个火堆把猪脑袋和猪蹄架火上撩毛。这可得仔细弄，现在手上也没有松香没法拔毛，就得靠撩毛时候仔细点了。撩完了烫，拿把小刀一点点的刮，自己吃的东西务必得刮干净。
等都收拾完，直起腰一看也到中午了，几个人也都累了，得了，搬东西回去吧。人走了，周围还围了一圈狗脑袋，全是村里各家养的狗，午哥顺手把猪肺子拿过来，切成小块喂它们。猪肺子收拾起来挺费事的，又得灌又得揉的，不做了，干脆让狗也过个肥节。这些狗一顿抢，聪明的叼起来就跑，找没人地方慢慢吃，反应慢的就完了，叼嘴里也能被别的狗抢跑喽。
回去炖的骨头，一人发一块吃，没工夫现做菜了，凑合一顿吧。午哥把猪脑袋劈开，肉拔下来和猪蹄一起就炖上了，直炖了一下午。到了晚上，请刘家大爷和刘员外过来吃饭，到桌上一看，除了一盆炖菜里有肉片子，满桌就没有正经肉，心里还合计，这果然是山里人，骨子里就带着那么一点小心眼。可一吃上就明白了，有这手艺谁吃肉片子呀，哎呀，没想到猪血竟然这么细嫩，猪肚这么有嚼劲，猪肠这么香，这才是吃肉呢。
刘家大爷吃个痛快，走的时候还拎着陈员外送他的乌鱼籽。大爷一边走一边跟刘员外说话，“这陈家是真的富贵了，人都说三代懂吃，四代懂穿，他这只是第一代啊。”
“您这是常年在夷洲，不太知道莆田的事。就我那外甥午哥现在和郑员外合伙开酒楼呢，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了，连行在都有分店。”
“这事我也有些耳闻，不过就一个八岁的小孩？我看这事···”大爷摇摇头，没继续说下去，不过那意思刘员外也明白了。
“您还不信，呵呵，您也知道我往年跑船不过是赚个辛苦钱，可您看我这两年还往大食跑么？”
“怎么？我还以为你是懒了呢，这里还有别的事？”
“嘿嘿，糖场就不说了，我那钟场您也知道，一年的收益都赶上船队了，大炮您也见过，那一炮打出去天崩地裂呀，这三样都是午哥帮我做的。”
“哦，你是说？”
“他说啥，咱就做啥，保证赚钱。他还不愿意费心思开作坊，都是跟人合伙，一年只收个一两成的红利，剩下的···”
大爷站下合计合计，“好，陈家人永远都是刘家的朋友，我有机会就跟族里人说，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坏了咱们两家之间的交情。”
“要说赚钱的门路嘛，”刘员外指了一下大爷拎着的鱼籽说：“您手里就有一条。”
大爷抬起手看看鱼籽，“这个能赚钱？”
“诶，您是没吃过不知道它有多好吃，您回去把它切成薄片煎着吃，要是用小火烤的金黄再吃就更好了，那个香味，啧啧，真是人间美味呀。我手里是抽不出人手，而这个又需要很多人手才能干，不然我又要有一份进项了。这个活不累，女人都能干，族里不是还有老头、老太太没事做么，这不正好，给不了几个工钱，到大陆上就能卖高价，这东西要不赚钱就是没天理了呀。”
大爷被他说的都馋了，不过今天是吃不下了，明天一定要试试，就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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