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黑桃尖失踪了

都吃完，喝茶聊天呢，午哥就凑到黄老爷身边说说课程安排的事，黄老爷知道夷洲这边急需实用人才，带过来的老师也是比较倾向于此，里头有懂数学的，有教帐房的，有精通律法的，还有明白天象的。午哥的意思是设几个实用的课程，比如农学、物理学、生物学、机械学，因为现在能教的也少，这些稍微教一点就得自行研究，省事。

        “这回我也不走了，反正有吃有喝的我也在这待着。”这么多老友都在这，想走也走不了。

        “那可好，我过些日子就找人给你们盖个天象台，你们自己研究着玩吧。不过我现在还急需人手给瓷器画图样，要高雅有一些的，能唬住人的，你看看能不能给找一个。”

        “画图你找郑林森，他就是丹青高手，画仕女图一绝。选良种倒是好事情，不过这农学、生物学之类的谁教？我手里也没有懂这个的呀。”

        “农学我找几个种过田的来教，生物学我先教着，反正现在也没多少能教的，物理可以找邓中甫来教。”

        “呦，终于愿意出来教课啦，行啊，剩下的我都能找着人，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边说定，午哥又找到郑林森，托他画几个图样，约定选中的图样每幅五贯算做润笔。这是大家都得利，午哥不用为图样发愁，郑林森也能小赚一笔，还不用画得多复杂，简单的就行，这还不轻松么。

        午哥把烤鸭和烤鱼的做法教给林厨子，和他商定每年交流一次，他自己也多带徒弟，觉得不错的就送过来给午哥用。夷洲这边眼见着越来越兴旺，人口越来越多，午哥也打算开家酒楼。这边人现在有钱也没地方花，正好搞搞消费，也能促进养殖业增涨嘛。

        接下来的日子，午哥隔一天就去书院上回生物课，给学生们讲讲身体的构造，灌输一下丛林法则，什么蚂蚁社会，蜜蜂窝之类的，还有些比较奇妙的动物，比如大象、狮子、袋鼠之类的，还有生物适境论，反正都是以前看纪录片时候记下来的，多数都记不清了就想到哪讲到哪。剩下时间就围着窑场忙活，选了几个图样，就要那些线条简单、表情端庄的仕女图，又找邓中甫和黄善甫画几幅透视关系清楚的风景画，都做成模子，往瓶子上一印就能描，窑场的画工也省劲。还做了些窑场能用的器械，比如风力带动的转盘和粉碎机、搅拌机。现在人手还是有些紧张，能用机械就不用人力，省下来的人手那可都是钱呐。

        冬至过后，海船终于下水了，江云峰他们熟悉熟悉船就开始巡逻，外带捕鲸鱼、练习操纵铜炮。午哥自己就能配火药，这方面省了不少手工钱。现在海上有四艘船捕鲸鱼，刘家大爷、刘员外、王家，再有就是午哥，一家一艘，都带着巡逻的任务。捕的鲸鱼基本都是供应村塾和书院，再就是船场，这些鲸鱼肉不敢投入市场，不然对养殖业的打击就太大了。剩下时间王家打海盗都是自己单干，听说收获颇丰，王有胜还送给午哥一袋钻石，钻石在宋国不怎么吃香，没卖出去就送给午哥了。这天正好遇上，午哥就和王有胜聊了几句马场的事。

        “可能是这边气候不好，我那马场生的马驹子也少，就长膘不下崽。”

        不应该呀，澳洲都有野马呢，这里不比澳洲凉快多了。“是不是运动量不够？不能让它们光长膘吧？”

        “也有这个可能，我回去让他们多溜溜吧。”

        “不行就放养吧，别围在圈里了，让它们到外面随便跑去。”

        “我是怕被野熊咬了，实在不行也只能放养了。”

        午哥回到家就听说黑桃尖失踪了，怪不得从昨天起就没看见它么。满娘这个哭啊，哭完了还非要午哥去找，那就找呗，只要满娘不哭就行。午哥带着四眼村里、村外一通转悠，黑桃尖没找到，垃圾找到不少，这都是村民随手扔的，这可不是好习惯，午哥找刘家大爷、王家三爷商量这事，最后决定在场的三家再加上江族都出点钱成立个环境管理处来主持这事，在道边建垃圾场、垃圾箱、公共厕所等设施，雇佣专人清理垃圾。大便之类的不用说，大爷就都承包了，上地都能用上，还答应给管理处一部分钱填补清运垃圾的费用。当然这事是四家的事，一切帐务都是公开的，村里任何时候组织十个人都能进行审查，这个管理处也成为村里一个示范，以后是凡成立公共部门都按照这个要求来，帐务公开那是最起码的，谁都别骗谁，一到开个村民会议之类的管理者还得接受提问，一旦发现贪污的，那就没法在岛上待了，而且贪污者族里的人都得受连累，不止抬不起头，有什么项目你也得往后站，所以贪污这种事很少发生。这都是后话，不过管理处成立之后，村里环境改善那是谁都看在眼里的，街面干净，这心情也好不是。

        午哥带着四眼继续找黑桃尖，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就在午哥以为肯定是被谁宰了吃肉的时候黑桃尖又回来了，一大早就在门口‘啊呦、啊呦’叫唤，满娘光着脚丫子就跑出去给它开门，还给它拿了三个苹果吃，嘿，这待遇可真够高的。午哥绕着它看了一圈也没看出身上有什么伤痕，猜不出来它干什么去了，到了春天陈员外带它出去钓鱼时候看它肚子胀着，用手一摸才明白黑桃尖怀崽子了，失踪的这几天时间肯定是去山上找男朋友了。

        猫头鹰毛毛终于能飞了，只是飞不远，只能在院子周围转悠。不过午哥可发现它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总鬼鬼祟祟的到处转悠，而且它最经常的运动方式不是飞，而是像个小流氓似的在地上横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屋子里去，地上掉的纸片、铅笔啥的不见了，到它蹲架附近找肯定能找着。可能是天气有些凉，一个看不住它就钻屋里什么地方，还不怎么出声，什么时候饿了，你才能看着它带着满脑袋蜘蛛网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午哥只好给它钉了个带屋顶的鸟窝，里面铺上干稻草，这它才不往屋里钻了。不管它多能淘，到底还有一个好处，院子里没有耗子和蛇了。福建传统都是养家蛇，不过午哥要说吃它还行，平时可烦那玩应，所以家里就没养，结果耗子就开始满院子出溜，院里也总能看见一两条小蛇，自从毛毛开始在院子里乱晃，这耗子和蛇可都看不着了。午哥把耗夹子都收起来，别把毛毛这个功臣给夹着喽。

        骨灰烧瓷的配方也定下来了，给命名为奶瓷，就取它如牛乳般的白色。这项技术只能作为储备，等有机会就卖了。现在刘庄臣在研究景泰蓝的制作，这东西午哥也不熟悉，就在商店见过，问过店员是怎么回事，这就记下来一点。总的来说就是用铜条盘个花样，然后把釉料往里面填，再然后就是烧啦，这个难点就是找到合适的釉料，烧出来颜色鲜亮，色彩浓烈还不会出纹路。景泰蓝要是做起来那花样可就多了，做点手镯、项链啥的不比玉器好看多了，做个大花瓶也行啊，和瓷瓶的感觉那是两码事。

        刘庄臣在这边试制新产品呢，新建的窑场那边就没人看着，午哥从刘员外那把刘掌柜要过来看场子，产量基本都被刘员外和孙员外包了，他也就干些组织生产和采购原料的事，很快就上手了。因为午哥给了双倍的月薪，刘员外遇着午哥就说他扰乱人心，自己手下的掌柜都想增加工资呢。午哥一合计倒也是，没事时候和刘员外商量培养掌柜的事，就从他铺子里的伙计里挑人，找几个掌柜的讲课。以后作坊肯定更得多，你不能指望技术人员搞管理吧，有几个搞技术的有那耐心烦，从新产品的分红就足够花销，谁能愿意为几个铜板就跟别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新出的瓷器一直在屯仓，到新年之前终于攒出两船，一船由刘员外卖到行在，一船由孙员外运回泉州。

        陈老爷搭船回夷洲过年，他又到转任的时候，这次回来也有拿些钱活动的意思，刘娘子不太愿意，说在家待着得了，有钱花还出去做官干嘛。午哥私下里塞给他两千贯让他随便花，这么个岁数就让人在家养老那谁受得了呀，出去玩去呗。

        刘员外卖完货在莆田待了三天就到夷洲了，听说这事他倒有些新想法，跟陈老爷说还在市舶司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次给够钱换个县令当当呢。刘员外意思是要给他活动到钦州，这样自己往云南和四川去的买卖也有个保障。陈老爷也同意，刘员外拿出三千贯给他去活动，午哥又拿出五千贯给他零花，合起来有一万贯买个县官肯定够了。

        刘员外没人时候和午哥合帐，这次白瓷大受欢迎，因为极薄而近似透明，行在的人都把它叫做白玉瓷，一套茶杯就卖出二十贯，这还是批发价，一船货就卖了二十三万贯，刘员外高兴的都合不拢嘴，这也太赚了，三个多月不到四个月就能分差不多四万贯，照这么下去一年就能把投入的钱都收回来，以后卖多少都是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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