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覆灭（02）
“sa姐！”
真实的枪声并没有电视中演的那么聒噪，就是非常沉闷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许令姿本想跟着冲出去，却在手指准备触及铁梯时，退后几步，将夏晴拉回自己的身后。
如果是警方，自己猛然冲出，反倒有可能会被处于思想紧绷状态的同事误伤。
而sa姐犯罪集团内的人也有可能知道这个出口，如果是准备灭口的杀手，自己贸然冲出去反倒是送死。
夏晴蹲在许令姿身后，抱着膝盖又开始哭起来——
“这都什么事，我以后就听父母的话，都不知道一天干了些啥，现在天天不是被人打，就是担心被人打——”
许令姿回身伸出手指碰碰嘴唇，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仔细倾听——
地面上方依然寂静无声。
许令姿想想，准备拉着夏晴往回走——
“警察！——”
一道光亮撕裂了黑暗，原本冰冷的地下也跟着有了温暖。
陆湛坚定而洪亮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地道，震彻心肺。
许令姿莫名其妙的想哭。
“是我”她下意识回应，随即提高声音：“我是许令姿，我在这里！”
听到许令姿的回应，陆湛几乎是与此同时的拉开井盖便跳了下来。
听到许令姿的声音，陆湛咬紧的牙关稍稍松了些，表情却依然凝重，见到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像是欺负过许令姿的坏人——
和陆湛相视的瞬间，许令姿原本着急担忧的眼神瞬间转为如释重负的心安、余悸以及，安心。
陆湛站在依然晦暗的地道里，望着她向自己扑来。
“陆队，夏晴在这里，安全！”第一反应，当然是先说工作！
莫名像是觉得回家了似的轻松。
陆湛一把接住冲入怀中的许令姿，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轻声拍着她的背安慰。
“我都好几天没洗头了，我现在可臭了”许令姿恢复安全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的偶像包袱。
陆湛的衣服宛如帐篷一般罩着她，柠檬洗衣液的味道沁人心脾，许令姿哭的更厉害：“气死我了，我把你的衣服熏臭了”
“没事没事。”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冰冷，陆湛下意识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听到身后提瑞下来的声音，身形未转继续护着许令姿，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提瑞，照顾夏晴。”
“是。”提瑞看到底下安全，回身和上面通报一声，随即将手里的枪整理好，这才跳下来抬手向上面要了一件外套，经过陆湛与许令姿，将衣服披在了夏晴身上，护着对方离开。
经过许令姿的时候，提瑞停下脚步，小声打招呼：“小许辛苦了。”
听到提瑞温柔的问候，刚刚停下哭泣的许令姿又哇的一声：“提瑞你好善良啊，我之前还说过你的八卦，你还愿意和我打招呼——”
男人们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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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许令姿简洁的叙述自己知道的案件信息，拒绝了陆湛要自己回家休息的建议，回到地面之后在陆湛的车里换上对方的衣服——
“你不介意吧——”不等陆湛拒绝，工作模式的许令姿毫不在意将头发扎起，狡黠的笑：“毕竟，你之前打我打的那么爽。”
“嗯——”在车外帮她挡着的陆湛，本想回头替自己解释什么，正回头看到她白皙健康后背上那几道伤痕，下意识回过头红了脸不再说话。
“嗯——”许令姿模仿对方也拉长音调嗯了一声，坏笑着冲对方扬起下巴：“我要给秦局说，你还亲我呢。”
陆湛已经脸红到爆炸，握紧拳头，却死死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会被许令姿驳回。
只能跟在对方身后，偷偷抬手装出一副想打的架势。
然而余光瞥到身边车窗上陆湛的架势，许令姿下意识蹲下身护着脑袋——
“陆队，我先带夏晴去医院了——”提瑞站在马路对面，望着这边一个蹲着抱头，一个站在原地发呆的同事，不由得打了个饱嗝自语：“就这还能救回受害者，只能说受害者自己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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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燎呢？”
许令姿跟在陆湛身边，经过地面上尚未清洗的血迹，这才想起来一直没有见到的sa姐，又想起刚刚的枪声，这才后知后觉，第一反应是确保自己人安全：“他请假了？”
陆湛停下脚步，转过脸望着她：“没事。”
“那sa姐呢？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看到陆湛的表情凝重，许令姿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谁受伤了？昌燎人呢？”
陆湛胳膊被许令姿拉住，别过脸叹了口气——
“陆队，我以为我们是一个队的”
“”陆湛抿嘴望着四周，钳着许令姿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sa姐上来之后，正遇上昌燎面对面，情绪崩溃直接举枪对峙。昌燎被吓到了”
“然后呢？”
经过了最初的抗拒，陆湛别过脸叹息：“在场特警开枪，击伤了sa姐。我这边安排两个人跟着去医院，让昌燎先回家休息。”
许令姿没有说话。
在传统的思维里，人民警察保护百姓，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是，只有真正面临生死之间的时候，谁能做到无动于衷？
而他，在对方的枪口之下，也完全没有想过要伤害对方。
昌燎那么年轻，那么好，他应该长命百岁。
许令姿呆立半晌，声音柔了许多：“sa姐没事吧？”
“没事，我们人瞄得很准，只打伤了手。”
“好吧。”
彼此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只是朝酒店走去。
许令姿站在外面，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绑架拘禁自己的房间。
看起来也是非常普通的四层小楼，外面的窗户还是早期铝制推拉蓝玻璃窗，更外面裹着防护栏。
只是已进入酒店里，呼吸到熟悉的空气，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吐。
“他们将女孩掳到这里先关到休息室里让众人看着，早晨sa姐收货之后丢进对面的房间先暴打一顿，之后如果卖相好，会安排打手先侵犯，用各种方式摧毁一个人意志之后，再拉皮条。”许令姿打开对面的门，望着潮湿空旷的洗衣房：“如果像夏晴那样，因为是处，所有sa姐没有安排侵犯，但是也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打骂。”
想到夏晴最后的倒戈，许令姿不由得眼神冰冷，苦笑着哼一声：“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原本认真观察犯罪现场的陆湛好奇的望着她。
许令姿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甚至也找到了sa姐的总统套房，没想到楼下的女孩们衣不蔽体，而这里确实各种奢侈护肤品，宛如地摊一般随意的摆在桌上。
许令姿好奇的打开一瓶莱伯妮精华闻闻：“是真的。”
“你试试。”陆湛随口道。
许令姿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惊讶道：“这是不是就是用我的挨打钱买的？！”
陆湛脸色尴尬，决定以后还是少和她说话。
许令姿满意的欣赏着陆湛的尴尬，笑笑：“那我也不用的。”
陆湛还是第一次，猛男被调戏。
真的很想掐死她，却又担心她倒地的时候地面太凉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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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相关人员全部被笼住，案件比较清晰。
许令姿拉拉陆湛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着急离开，而是和自己再检查一下这栋房间里有没有暗道。
“你不是知道么？”陆湛走到房间门口，抬手朝许令姿绅士一让，歪着脑袋等着对方表演。
许令姿被对方逗笑，跟着往前走，嘴里却还叨叨：“保不齐人家有好几个密道呢。”
等到重新来到楼梯间，许令姿望着被锁上的门，有些奇怪：“当时剩下我们三个人，全部进去了，外面的锁是谁锁的？”
两人面面相觑——
身边还有其他部门的同事走来走去——
陆湛用力眨眼隐藏自己的郁闷：“我安排其他人查监控。”
随即重新从腰间拿出枪，朝许令姿扬扬下巴，示意对方开门让自己进去。
许令姿找来钥匙打开门的瞬间，陆湛持枪先冲了进去——
看到和自己刚才堆放的完全一致，许令姿松了口气：“这里安全。”
打开楼梯间里的小门，陆湛也是瞬间手指如铁钳一般扯开许令姿自己举枪挡在前面——
许令姿努力从陆湛身边挤出一个供脑袋可以出现的空间，用力闻了闻：“应该没事，和我刚才闻到的空气一模一样，没有陌生的味道。”
陆湛有被冒犯到。
他不接对方的话，一边朝前走，一边询问道：“你们刚才就是一直走吗？sa姐没说这个地道什么时间挖的，以后什么用途？”
许令姿耸耸肩。
哪怕现在安全，重新走在这里，完全听不到外间的声音，也令她心胸气短，非常不舒服。
“陆队，关于这次的案件，在您询问口供的时候，有一个情况我需要汇报。”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像是坟墓里一般，什么声音都被四面墙壁阻挡，反倒令许令姿有些害怕。
她不敢看后面如同浓雾一般的黑。
只能紧跟在陆湛身后，望着他的轮空，抬手攥着他的衣角。
陆湛停下身，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将她的手攥在了自己手里。
“你说。”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听过sa姐和焦哥说有老板，但是他们当前有了现在的规模，有了地道这样的反侦察意识，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提点。sa姐曾经透露过，她有孩子，但是孩子没在自己身边。而且她对我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做这个的”
“我知道了。”
因为许令姿站在对方后面，无法看到陆湛的表情，只能听到对方冷冰冰的回复。
像是自己打扰到对方似的。
许令姿偷偷冲对方挤了个鬼脸，也跟着回复：“哦。”
突然前面陆湛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像是喉咙被挤到似的。
“怎么陆队？”
“你没说过，这里有老鼠。”陆湛的声音能听出来的不高兴。
“然后呢？”许令姿微微蹙眉，难道
攥着自己手的力气加重了些。
陆湛重新清清嗓子：“没什么，我在前面，你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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