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战（5）
北欢黎和南菏一路走到梧和酒肆，南菏走进酒肆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有种酒肆当家的感觉。
“看见没，我家的酒肆，绝对是汝阳城最好的。”这略带嚣张的语气居然是从北宁口中说出来的。大概是他带着他的新朋友在汝阳城逛着差不多了，就把他带到梧和酒肆来了，正巧碰见北欢黎和南菏。
北欢黎走近说:“这酒肆我已经还给林二哥了，本就是林二哥出钱的，怎么又成你家的了？”
“阿姐，这酒是咱北家的，曾经的掌柜也是我亲大姐，咱们和林二哥就别见外了。”北宁和他的新朋友起身打招呼，“对了，这是我新交的朋友秦保斌。”
“秦小哥好。”北欢黎行点头礼问之。
“阿姐好。”秦保斌第一次见到北欢黎，是一位亲切的大姐姐。
“秦小哥是何地人士？”
“我祖上是西北的忠州，后来随我父亲来北方。”
南菏想了一下忠州的方向，说道:“西北一带，我还没去过，听说西北方有鬼界，一般人往那边都会觉得体内运气不畅，甚至暴毙不知死因。”
秦保斌在徽京出生，若不是为了送润竹县君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都不会出徽京。他本来是要把润竹县君带去忠州老家躲一阵子，却被润竹县君扔在汝阳替她报恩，也不知道润竹县君现在到了忠州没有。他听南菏说的西北鬼界，也只有耳闻，未亲眼目睹，讪讪道:“忠州虽在西北，但未到传说中的西北鬼界处，我也不太清楚西北鬼界是什么情况。”
南菏听罢，只觉得可惜，还以为能听听西北鬼界的传说。
北欢黎让老陈安排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秦保斌，特别叮嘱做了几道北宁爱吃的菜:“秦小哥，我点了一些汝阳的美食，大多也都是阿宁爱吃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若是有想尝的美味，我让后厨准备。”
“多谢阿姐。”秦保斌跟着北宁唤北欢黎为阿姐，“这日子与阿宁在汝阳闲逛，发觉我俩喜好差不多，我相信，阿宁爱吃的，我也定是爱吃。”
北欢黎点头称是，眼神瞟见北宁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瞪眼说道:“阿宁，你多久没有去武坊习武了？方才遇到阿赤，说等你下次回武坊，可得和你好好比试一番，看你有没有好练。”
北宁嬉笑着给北欢黎斟茶，殷勤地给北欢黎按肩按腿:“阿姐放心就是，阿赤她爹前几日还夸我有天赋，或许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北欢黎装怒道:“元大叔说几句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南菏心疼北欢黎，不忍见她发怒，忙招呼道:“阿宁已经不小了，孰轻孰重相信他能拿捏住，咱们要做的相信他就是。”
秦保斌笑道:“阿宁，你练的是武术还是舞蹈？”
“自然是武术。”北宁出拳一番，确实有破风之意。
“如此，午后我们去比试一番可好？”秦保斌重复着北宁的动作，看样子并不比北宁差。
“哦？保斌你也会武术？”北宁没想到秦保斌还有这项技能。
“人活在世间，哪怕是花拳绣腿，不也得练几招吓唬吓唬人？”秦保斌笑道。
北宁迫不及待想知道秦保斌功夫如何，忙催着上菜，七分饱之后拉着秦保斌去元氏武坊。
南菏抓了一把瓜子，对还在慢悠悠吃着的北欢黎说道:“走吧！”
“去哪？看他们比试？”北欢黎问道。
“你不正想知道阿宁的功夫练得如何，咱们去凑凑热闹。”南菏说道，“这秦保斌感觉不简单，跟着探探底细也好。”
“你说的不简单是褒义还是贬义？”
“自然是褒义。”
北欢黎点点头，起身跟着南菏去元氏武坊。当他们到元氏武坊时，秦保斌和北宁打得火热，阿赤和武坊弟子们看得惊心动魄。
“就开始比试了？他们才吃了饭，也不怕被打吐。”
武坊当家元大茂说道:“放心，我摸过他们肚子，消化不少了。北大小姐，跟阿宁比试这位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听说是忠州人士，跟着父亲去了北方。”
“他招招命中，却不至于要人性命;出手留空，似是给同伴留位。看似现在占下风，但若是团战之中布局，那定是神人。”元大茂分析道。
北欢黎听不明白，又问:“是什么意思？”
“咱们武坊练的是一招一式，阿宁能自行将所有招式连贯起来已属不易。但这位小哥年纪与阿宁相差不大，他的招式不仅行云流水，这手脚上的出收也是有谋有划，可见他还熟知兵法，不单单是纸上谈兵的兵法。”
“他在给阿宁留面子？”
“嗯……不对！”元大茂突然想到什么，“他故意示弱，在等阿宁的破绽！”
话音刚落，北宁腾空而起，明明在下面的秦保斌一个滑步突然消失，北宁落下那一刻也愣住了，没想到秦保斌速度如此之快，再回神时，一支长矛落在北宁脚边。
北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支长矛，若不是普通比试，这支长矛插入他心脏也不是不可能。
“阿宁！”
北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红影闪过直冲角落，身边的长矛也消失不见。
元大茂气急败坏喊道:“胡闹！阿赤回来！”
那道红影没有停下，长矛不断地刺向赤手空拳的秦保斌，秦保斌却只守不攻，也没见占得下风。
“阿赤停手！”北宁奔过去抓住长矛，不让比试继续。
秦保斌笑道:“无妨，你俩一块来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北宁一怒，抽走阿赤手中的长矛扔给秦保斌:“既然你这样说，我和阿赤二人对你。”
“来吧！”
秦保斌拿着长矛，单手转了好几圈，将无予一头对准北宁和阿赤。
北欢黎紧张道:“阿宁和阿赤怎能赤手对长矛，也不怕伤着。”
元大茂打了个哈欠:“小孩比试玩玩，还不至于玩命。”
“你不担心阿赤？”
“担心呀！”元大茂又打了个哈欠，“毋庸置疑，阿宁和阿赤这局也会输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之前在路上看见一个老人和两个少年下棋，两个少年自以为两个人的智慧比得过一个老人，谁知还是输了。老人下棋兵分两路，一路明线吸引少年们的注意，一路暗线暗度陈仓赢得棋局。少年们不服气，悔几步棋后重新下还是输了，原来老人下棋分的不止两路，还有一条路抛下一只诱饵引得少年分不清虚实。”元大茂说道，“行内看门道，这小哥也是如此，他仅一个招式分三路，一路出招，一路静待，一路漏洞诱敌深入。阿宁和阿赤功夫不低，但缺乏实战，很容易被这个小哥带进局中。”
南菏虽然不懂，但听元大茂的讲解不由敬佩秦保斌:“还好是武术上布局，若是摆弄人心，谁能招架住。”
元大茂摇头说道:“这位小哥坦荡得很，招式虽虚实难分，但好歹不阴险毒辣。平常武坊、镖局用不上这些，想必他或者是他的家族都是上战场之人。他是不是忠州人我不敢确定，但可见的是他要不从边疆而来、要不从有战场之地而来、来不从京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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