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非我族类
听闻此言，我顿时愣住，随即飞快地明白了过来，下意识地在丹田当中，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出现那道雪白的身影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我瞪了一眼张怀予，小声嘟囔道：“这话可不能被她给听见了……到时候你没事，我就要吃苦头了。”
他指了指那口井，忍俊不禁地说道：“放心，有这位在，没人能窥探你的丹田，况且如今身处十万大山，你的那个媳妇，可不敢随意露头，不然要是被苗家的人察觉了，那估计就有意思了。”
看着他似乎话里有话的模样，我忍不住说道：“你认识婵姑娘？”
张怀予摇了摇头，随即干笑着说道：“不认识，但贫道认识她爹，她身上的气息，和她爹一模一样，不过说起这事，贫道当年，还跟她爹做了一桩……呃，买卖。”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些尴尬，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张怀予时不时就会有些……不着调？
难怪张若尘和张有方会是那种德性，还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说吧，又是怎么回事？”
他打了个哈哈，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个……就是以前啊，贫道和你那媳妇的爹，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临行分别之前，互相交换了点礼物，我想……让你把贫道送给她爹的东西，给要回来……”
我不解地问道：“既然是交换礼物，那你为什么要说成是买卖？”
他讪讪笑道：“那还不是说给张道陵听的嘛，贫道总不能当着道祖的面，承认贫道把龙虎山的天师印，当作礼物送出去了吧，就只好说是买卖……记住啊，到时候不管谁问起来，都说是买卖，不然贫道这脸还要不要了？”
“什么？！”
我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把龙虎山天师印，送给了婵姑娘她爹？”
难怪当初一见到张道陵，人家上来就问我要印章，原来又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天师印都能当成礼物送出去，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大气，还是骂你败家呢？
张怀予清咳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叫送，买卖，那是买卖！”
我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用天师印买来了什么啊？”
张怀予愣了一下，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放屁，我哪里见……”
我骂声还没完全出口，便是戛然而止，随即脑海当中，浮现了当初天师堂里，见到张道陵的那一幕，沉默片刻，我目瞪口呆地说道：“你是说……那张脸？”
瞧见张怀予点了点头，我继而诧异地说道：“你用天师印，把人家婵姑娘他爹的脸，给……买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了起来，当初见到张道陵时，他的脸俊美无比，与供奉的画上形象，俨然不同，我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没想到人家回答说，那是一张妖的脸，而且还是我亲自送给他的，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人家话里话外，总感觉有些淡淡的幽怨，原来问题就出在这啊……
张怀予连忙说道：“别胡说八道啊，贫道像是那种人吗？那张脸并不是她爹自己的，而是一件祖传的宝物，听说是当年她爹的第一任祖先，死后所留下的脸皮，可以号令天下万妖……别这么看着贫道，是她爹喝大了后，哭着喊着，非要塞给贫道的，说是见面礼，还说贫道要是不愿意收下，就当场死在贫道面前，你看看，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贫道又怎么忍心拒绝呢？于是乎，贫道无可奈何，只好勉强收下，作为回礼，贫道就将贴身的印章，送……呃，卖给了她爹。”
卧槽，我看当时你也喝大了吧？！
而且难怪你们能一见如故，这分明就是两个天大的败家子啊，一个送祖先的脸皮作为见面礼，一个送天师印作为回礼，就算是以前的纨绔子弟，也没你们这么玩的吧？
看来张道陵将那张脸给留下，自己佩戴，也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要不然哪天你又出去，再来个一见如故，把酒言欢，那张脸估计也要没了……
好好的龙虎山，怎么风格就那么奇怪呢？
“那个……你就没感到一丝诧异？”
张怀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
我愣愣说道：“诧异什么？”
“你媳妇是妖……”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呢？
我想了想，随口说道：“没什么好诧异的，早就猜到了。”
这话我的确没有说谎，早在龙虎山下，在树林里经历了那一切之后，我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猜测，毕竟那个想要将我剖腹挖心，最后死在婵姑娘手里的乌瓦，显然以前认识，并且无比畏惧婵姑娘，既然如此，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同一种族。
而且乌瓦死后所留下的那颗妖丹，如今就在我的布包里头，人死后阴魂离体，妖死后金丹出窍，既然乌瓦是妖，那么婵姑娘很有可能也是妖。
当时我就有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敢问出口，生怕惹得婵姑娘一个不高兴，给我来个冷冻降温，那就有乐子了……
如今通过张怀予，我确认了那个猜测，所以并没有多大诧异，只是稍稍有些疑惑。
因为如果婵姑娘是妖的话，那么她又怎么会变成阴魂，并且最后与我结了一纸冥婚？
似乎这些问题的答案，全都得追溯到二十年前，我刚出生的那个夜晚。
通过那次在龙虎山上，与婵姑娘的交谈，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二十年前那个夜晚，婵姑娘身死道消，化作一缕残魂，被我母亲所救下，然后为了报答我母亲，才会答应了与我结为夫妻，只是中途出现了差错，那些东西再次出现，杀死了我的母亲，婵姑娘也不知为何，被我爷爷给封印了二十年。
而在她遇到我母亲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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