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发

卢贵妃带着三个宫人进入寿安宫，其中有两个是她的宫婢，晨星和晨霞。另一个人是孟婕妤宁福宫的宫婢，窦荷。她的骄傲是写在脸上的，微微欠身请安：“参见母后，参见皇上，参见皇后，永安王好。”她一一行礼。

        太后笑着看她：“贵妃来了，看座。”

        卢贵妃入了座，微笑道：“臣妾恰巧有事禀告太后，没成想皇上和皇后都在，真是巧了。”

        “何事呀？你尽管说。”太后道。

        卢贵妃看向窦荷，说道：“把你跟本宫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太后和皇上听听。”

        “是。”跪在地上的窦荷颤颤的道：“奴婢是宁福宫的宫人窦荷，要告发梨园乐师金世恩与甘露殿宫人萧懿瑶行为不检，秽乱皇宫。”

        “宁福宫？便是孟婕妤所居之地？”太后道。“是。”窦荷回答。

        听闻又与萧懿瑶有关，齐贤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诬告他人者，同样是犯了宫规，你可知晓？”

        窦荷道：“回皇上，奴婢当日被派至梨园练习歌舞，亲眼看见萧懿瑶与金乐师日日同出同进，相谈甚欢。奴婢原未多想，直到有一日，奴婢亲眼所见萧懿瑶与金乐师私下幽会，行不耻之事。”

        “你胡说！”萧懿瑶道，“我与金乐师清清白白，何谈不耻之事！”

        窦荷道：“你自然不会承认，可一切皆是奴婢亲眼所见。”

        永安王问：“既然是在梨园时发生的事情，何故今日方告发？”

        窦荷道：“奴婢看到当日，便禀报了主子孟婕妤，只是孟婕妤为人低调，不愿多生是非。又逢太后生辰，孟婕妤一片孝心，不愿叨扰皇上太后。”

        太后宽和道：“这便是孟婕妤的不是了，有什么事能比宫闱清静还要紧吗？她不禀报，便任由这两人秽乱皇宫吗？”

        窦荷道：“孟婕妤原是一片孝心，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前两日孟婕妤身体不适，卢贵妃前去探望，奴婢见卢贵妃心有丘壑、张弛有度，方将此事告知卢贵妃。”她扣头道：“奴婢有错，不该今日才告发！”

        皇后道：“本宫瞧这宫女，不像会说假话的人。”她看向窦荷，“你且说说，是怎样发现二人幽会的？”

        窦荷道：“萧懿瑶自入梨园之后，便分配与金乐师练乐曲。其余宫人皆是在外院中练习，唯有萧懿瑶和金乐师，总是两人独自在金乐师的院中。一日奴婢路过，隔着门缝亲眼所见金乐师与萧懿瑶衫不整，亲昵之态有如夫妇。”

        “亲昵之态有如夫妇？”齐贤看向萧懿瑶。倒是骊阳长公主问：“那他们可有发现你？”

        窦荷道：“二人浓情蜜意，好不沉醉，并未发现奴婢。奴婢心中慌乱，偷偷跑开，每每想起，总觉宫里出现这样的事，若不禀报皇上太后，实在有负这么多年的皇家天恩。”

        “当时只有你一人看见吗？”齐贤问。

        窦荷道：“奴婢在梨园练习，依规矩宁福宫给奴婢指派了两个宫女细穗和细粟，她们都看见了。”

        卢贵妃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行如此苟且之事！”

        “哀家想起来了。那日哀家寿辰，他们二人合奏的天衣无缝，哀家误以为是相伴多年的心意相通的梨园弟子所奏。若有这等不耻之事，倒也说得通了。”太后道。

        萧懿瑶道：“请太后皇上明鉴，奴婢与金乐师真的是清白的。”

        永安王道：“不如传金乐师上殿，二人是否有不耻之事，一看便知。”

        太后道：“传金乐师。”

        在等待金乐师的这个间隙，卢贵妃道：“其实还有一事，臣妾不知当不当禀报。”太后道：“贵妃且说便是。”

        卢贵妃道：“臣妾还曾听闻，萧懿瑶与值守神武门的侍卫周子瑜的关系也不清不楚。”她显得颇为难为情，“不过臣妾只是听说，也不知是不是一些宫人们捕风捉影。”

        太后道：“无风不起浪！一会儿驸马，一会儿乐师，又来个侍卫，萧懿瑶，你是要与这皇宫里的男人们个个都不清不楚吗？”

        萧懿瑶道：“奴婢与周侍卫清清白白，绝无不耻之事。太后不信，可传周侍卫当场对质。”

        “好，传。”齐贤道。

        萧懿瑶看向他，她忽然感到害怕，倘若皇上不信她，她该怎么办？怎么会忽然有这样多的告发？皇上便是不信，心里也有疑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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