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审问
一路随皇上前往寿安宫，凛冽的北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皇上坐在撵轿上，有他相伴，懿瑶有几分安全感。可太后终究是皇上的母亲，她不知道，去了寿安宫后，将会面临什么。
“皇上驾到！”到了寿安宫，太监扯着嗓子喊。
一众宫人自是行礼问安，皇上径直入了正殿，萧懿瑶与一众甘露殿宫人紧紧相随。只见正殿之上坐着的，不仅有太后和骊阳长公主，还有皇后和永安王。萧懿瑶在殿里跪下，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太后道：“没想到皇上亲自来了，看来这萧懿瑶真如宫中传说一般，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哪。”
齐贤端坐在太后身旁，“涉及甘露殿宫人犯事，孩儿不敢不重视。”语气虽恭敬，却有由内而发的威严。
太后微笑道：“永安王今日来看望哀家，就顺便让他听听了，皇后执掌凤印，涉及内宫之事，哀家便叫人请了她。”皇后微微颔首，对皇上道：”皇上恕罪，内宫出现这样的事情，是臣妾的不是。”
齐贤道：“皇后先别忙着揽罪，此事罪在何人，还有得审呢！”他看了一眼骊阳长公主，吩咐道：“传宁瑾和黎九儿！”
宁瑾和黎九儿入了殿，将那日亲眼所见驸马如何轻薄萧懿瑶一五一十的禀告。骊阳长公主道：“简直是放肆！驸马岂容你们这样编排！”
齐贤道：“朕审问她们时，是分开审的。若是编排，如何两个人编排的如此一致？在朕审问她们前，她们并不知朕因何事传召她们。”
皇后道：“据臣妾所知，宁瑾和黎九儿现在在甘露殿的职责是侍奉萧懿瑶，会不会存有包庇之心呢？”
齐贤道：“宁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朕相信她。”
太后道：“可驸马是你姐姐的夫君，是哀家亲自挑选的女婿，皇上何以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的姐夫呢？驸马亲口向乐儿承认，是萧懿瑶勾引他，驸马是个老实孩子，哀家相信他。”
眼见审问陷入僵局，永安王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何不传召驸马上殿，双方对质，想必总能看出些真相。”
骊阳长公主道：“驸马千金之躯，如何屈尊与这贱婢对质！”
永安王道：“千金之躯的不是驸马，而是公主你！倘若驸马没有轻薄她，也还了他清白。倘若驸马真的轻薄她人，公主及时认清其人，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皇帝接话道：“永安王说的不错，传驸马上殿！”
等了不知多久，驸马终于上殿，“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永安王千岁，公主千岁！”他跪着行礼。
”群儿，今日召你上殿，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事。”太后亲和道，驸马名唤赵群，她总是唤他群儿以显亲切。“公主指认萧懿瑶勾引你，萧懿瑶却说是你轻薄于她，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实情如何，你只管告诉我们！”
齐贤道：“驸马为官多年，不用咱们说，也知道欺君是大罪，想必一定会如实禀告。”
驸马跪在萧懿瑶前面，懿瑶虽是垂首，却也看出他在颤抖，一时竟觉这驸马和自己一样，是个可怜的人。他支支吾吾道：“臣……臣……臣只是看萧姑娘美貌，断无轻薄之意。”
“那么，萧懿瑶可有勾引你？”太后问。
“这……这……”他支支吾吾。
骊阳长公主道：“昨晚在府中，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她勾引你吗？怎么，在母后和皇上面前，竟不敢说了？”
“这……这……萧姑娘美貌，已然是一种勾引。至于萧姑娘本人，她……她行事谨慎，不曾出格。”赵群道。
骊阳长公主气极，“你……你是不是想护着她？好啊你，在家里日日抱着她的画像，今儿看到真人了，是越加怜惜了是吧！”她看向太后：“母后，孩儿请求母后处死萧懿瑶，她在一天，驸马就心猿意马一天！”
永安王道：“驸马心猿意马，公主应该惩治驸马，何苦为难一个宫婢？”
齐长乐看向太后道：“母后，你看见了，连永安王都被她所惑，此女绝不可留！”
齐贤看向皇后，示意她以后宫之主的身份说句公道话，哪知皇后却垂下了眼，她不敢得罪太后和骊阳长公主。终于还是永安王开了口，“太后，皇上，臣以为，大魏以法治国，以德服人。此次事件未看出萧懿瑶有何错处，惩治都不该有，何谈取之性命呢？”
驸马道：“是臣的错，臣不该绘制萧姑娘画像，不该惹公主生气，还请公主原谅，请太后和皇上责罚。”
齐贤道：“此乃皇家内事，不可外传。依朕意，罚你一年俸禄，以作惩戒。若有下次，两罪并罚。”他看向齐长乐看，“不知姐姐可否满意？”
齐长乐道：“皇上偏心如此，本公主还有什么可说的？”
“朕偏心？”齐贤道：“如永安王所说，此事并未挑出萧懿瑶的错处，如何罚她？何况姐姐在甘露殿时，不是已经赏了她一巴掌吗？”
“好了好了！”太后劝阻道：“若为此事伤了你们姐弟二人的感情，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正在此时，寿安宫的宫女珍儿来报：“太后，皇上，卢贵妃在求见。”
“让她进来。”太后道，她看向驸马，“你且起来吧，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多谢太后！”驸马谢恩，太后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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