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后

一个月后，吴姑姑来检验姑娘们的学习成果。

        珍儿令十六个宫女依次行、坐、卧、食，皆已有了几番风度。吴姑姑很是满意，对珍儿道：“这些女孩呀，也就是命苦投错了胎，以这般的相貌风度，本该是府里的小姐才是呀！”

        珍儿道：“吴姑姑说笑了，这十六个宫女一旦被太后看中，还怕没有好的前程吗？”

        萧懿瑶听着她们的谈话，心生奇怪。只见两人了然一笑，眼中似有深意。进寿安宫一个多月了，萧懿瑶未听到任何人提及寿安宫哪里缺宫女，反倒日常除了练习礼仪规矩外，更多的是训练十六个姑娘歌舞弹琴，对弈吟诗，完全不似培养宫女的样子。

        “很好，你们的礼仪习得不错，现在，我带你们去觐见太后。”吴姑姑道。

        “是！多谢吴姑姑。”姑娘们恭敬行礼。

        十六个姑娘跟随吴姑姑和珍儿出了院子，进入太后所居的正殿。萧懿瑶虽从前在司空府中长大，也知道皇宫奢华，可是进来后，还是被扑鼻而来的华贵所震撼，四周金碧辉煌而春意盎然，该是新帝登基后重新修葺了一番，一切器具皆是贵重物品，萧懿瑶心想，可千万不能摔了什么。抬眼望了眼院子里的树，散发着春日的生机勃勃，这都是长安没有的品种，树下的泥土似是从远方装运而来。

        太后高坐于堂上，好在是与十几个姑娘们同行，若是自己一个人，一定紧张的不敢呼吸了。萧懿瑶低着头，跟随前面姑娘的脚步，恭敬的朝前走。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依着先前吴姑姑的教导，萧懿瑶等十六名宫女跪着请安，皆大气不敢出，头深深的伏在地上，丝毫不敢冒犯。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和蔼中透着威严，姑娘们起身。“抬起头来。”太后温和而雍容，叫人听了如沐春风。十六个姑娘们抬头，太后扫视一眼，问道：“哪个是萧懿瑶？”

        萧懿瑶的心如同跳进嗓子眼，为什么第一个是问我？是福是祸？心中忐忑万分，却不敢丝毫怠慢，仍旧保持着面上的镇定，恭敬地出列行礼道：“回太后，奴婢正是。”

        她感觉得到太后在认真端详她，她的确很美，不施粉黛，脸色却是白皙动人，一双眼睛微微垂下，似在诉此刻的不解与紧张，眉目如画，吐气如丝，大概是说这种美人了。太后问道：“你的父亲是萧敬，母亲是王文君，是吗？”

        萧懿瑶想起母亲与自己说的，太后视王萧二家为仇敌，天哪，太后不会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吧？她的身体暗暗发抖，简短的回答道：“是。”

        哪知太后并未再问她，只是复看向人群问：“谁是钟飞燕？”这是有一个姑娘出列，恭敬的回答：“奴婢正是。”

        萧懿瑶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后并非针对于我，只听太后对钟飞燕道：“西汉有个皇后叫赵飞燕，一生无子，下场凄惨，怎么你父母还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

        钟飞燕不卑不亢的回答：“回太后的话，奴婢自幼无父无母，名字乃伯父所取，伯父乃是粗人一个，恐怕并不知赵飞燕的故事。”

        太后隐隐一笑，对众人道：“其余人等都退下吧，萧懿瑶和钟飞燕留下。”

        “是。”众人恭敬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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