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帝驾崩

三人洗完衣服，已是寅时一刻了，萧懿瑶和母亲摸着黑回到小屋，趁着赵玉儿不在，王文君方问懿瑶可否打听出父亲的下落，萧懿瑶自是一五一十将高公公的话告诉母亲。

        王文君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活着就还有希望。”

        萧懿瑶听着母亲微弱的叹息，对前路迷茫不已，母亲所说的那个希望，大皇子赢得储位之争的希望，是那么渺茫。如今皇后是崔氏，三皇子便是嫡子，何况已有太子名分，大皇子还能如何折腾呢？今日的道士衣服，可见皇帝病情之严重，大皇子哪还有时间和机会胜利呢？不忍母亲的希望破碎，她只是静静的躺着，不曾说与母亲听。或许，母亲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她需要这样一个希望，这样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才睡了没多久，萧懿瑶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她原本心事重重，睡的很浅，“快醒来，快醒来，出大事了！”是冯嬷嬷的声音。

        萧懿瑶将母亲喊醒，两人穿了衣服去往院中，一众宫女太监们睡眼蒙松的赶来，伴随着众人窃窃私语的抱怨声和冯嬷嬷训斥的声音。

        萧懿瑶和母亲安静的站在墙边，听到宫女们议论，“好像是陛下驾崩了。”萧懿瑶与王氏面面相觑，不知真假。

        待所有宫人集合完毕，冯嬷嬷用抽搐的声音，悲伤的道：“皇上，皇上驾崩了！皇上呀！”她说着，悲伤的抽泣。

        萧懿瑶自是看出冯嬷嬷在演戏，可是这种时候，谁敢不演戏呢？谁敢不为皇上的死感到悲伤呢？毕竟大家都是主子一句话便能定生死的人。宫人们个个呜咽，萧懿瑶想到萧家现在的境遇，与这个皇帝不无关系，实在挤不出眼泪，便用袖子捂住眼，装作悲伤万分的样子。

        众人哭了一会儿，冯嬷嬷带着哭腔道：“皇帝驾崩，咱们浣衣局也有得忙了，这几日，谁都不许偷懒！”说着，吩咐她身旁年纪稍大的宫人，那宫人拿出些白色衣物，萧懿瑶定睛一看，原来是丧服。

        冯嬷嬷道：“我已命人取来了你们的丧服，这些天里，宫里见不得喜庆颜色，见不得花枝招展，你们若是不听话，被发现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是！”宫人们恭敬回答。

        “行了，都去忙吧！”冯嬷嬷吩咐道，“将所有的衣物都洗好，这几日定有达官贵人命妇们进宫，便更有得忙了。”

        “是。”萧懿瑶与母亲跟随众人一起答道。

        话音刚落，东边传来一声声大气磅礴的钟声，这是昭告天下，皇帝驾崩的消息。钟声壮烈悠长，仿佛在诉说先帝齐渊在位十五年的绚丽与灿烂，这钟声，该是整个长安都能听见，平吐蕃，赶突厥，是他在位的政绩，是他载入史册的荣耀。可这些政绩和荣耀，都离不开那个叫萧敬的大司空，萧懿瑶在想象，父亲得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该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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