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猫
听完这些，小李警官觉得事情不小，于是就通知头头眼镜木警官，眼镜木很开就赶过来了。
当眼镜木再次听完赵志勇的讲述之后，大声呵斥他，说他造谣生事，是到警队来捣乱，当然了，木警官也有他的理由，他问赵志勇：“你怎么过来的？”
惊魂未定的赵志勇说：“跑着，跑着过来的。”
木警官冷笑，嘴角勾勒出一道浓浓的阴影，不屑问：“你跑了多久？”
赵志勇的思维完全凝固，智商不如一个三五岁的孩子，也搞不清楚木警官问什么，就直截了当说，记不清了，大概有十多分钟。
木警官大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从你们黑土村到警队，就算是开车也要四十分钟，徒步跑只用了十分钟，开什么玩笑？
赵志勇这才渐渐清晰了，他自言自语说，对啊，那我是怎么过来的？
小李警官也如梦初醒，时间上说是不太对，赵志勇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警察沟通，可是明明真的叫道一个无头人，那要怎么解释？
他要警察去捉鬼，并且保护他，如果警察不同意，他就不走了，一辈子住在这里，反正那个加他是不敢回去了。人家毕竟没犯罪，警察自然拿他没办法，最后木警官只能陪着他回家一趟。
到了赵志勇家，赵志勇的父母已经到家多时，见有两个警察伴随左右，他们先是一愣，当听清缘由之后，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说，他们回来多时了，也没看见什么无头人，再说了，家里很正常啊，没什么破乱的痕迹。
赵志勇把自己家中自己检查，他也蒙了，那几盆从窗台坠落，摔碎的花盆竟然完好无缺的放在窗台上，屋子里也没有满地的水迹，他一股坐在地面上， 长大了嘴盯着房顶，为什么会这样，他用力甩头，拿手敲打自己的头，自问自答说：难不成是做梦，不会啊，那么真实。
木警官当他的精神有问题，建议他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回到警队，木警官狠狠批评小李，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这种事还闹得沸沸扬扬，要是让外界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我们是干什么的，不说肩负移风易俗的使命，那也不允许听信这些封建迷信吧。并警告说，如果再这样草率，没有自己的判断，轻信别人的传言，一定给小李记大过处分。
小李一口气讲完了，然后坐在地面的石头块上看着我，问我说：“你怕不怕？”
我清楚他问什么，就算怕能怎么样，不也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该来的总会来，命绝，谁也救不了，不该绝，自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问他说：“你怀疑赵志勇死的很邪气？”
他坚定说，这个还用问，如果没有之前王大宝奇怪的死因，或许不让人浮想联翩，现在不一样了，种种奇怪的事堆积在一起，再说不邪气，那是自欺欺人。
小李说，他能帮我也只有这些了，至于后面的路怎么走，只能看我自己了，他不能太长时间走开，这会得回警队了，我谢过他，瞭望着警队威严的建筑，然后也离开了。
往自己的住处走，路过大厂房的时候，听到一阵阵清脆的爆竹声，命案发生了，王大宝死了，可是大厂房里还居住不少人，需要继续生活，为了辟邪，他们特意买了不少大地红，一挂一挂的放，驱邪气。
掏出钥匙开门，一个敏捷的身影倏地冲出来，直奔我而来，吓得一哆嗦，以为是什么怪我突袭，急忙往后跳，避开来势。站稳了身体，才认出，根本不是什么怪我，是我们黑土村的一个贩卖刀片的，大家都叫他刀片。
刀片穿得有点……黑色的运动裤，上边是白色的，很薄的那种羽绒服，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兜里，脖子紧紧往里缩，他笑嘻嘻地走近我，主动开口说：“董大哥，好啊！”
礼尚往来，我也冲他打招呼。刀片找我干什么，我跟他没什么交往，以前在他那买过刀片，后来用电动的了，一不买了。
他很是歉意，不好意，有点负荆请罪的意思，冲着我深深鞠躬。
我问，你这是干什么。刚过完年，我可没什么压岁钱。
他说：“董大哥，我对不起你。”
我问：“你这人怎么了，别大哥大哥的，我承受不起。有什么事就说，借钱肯定不行，我没钱，让我替你办事，我量力而为。”
他说：“不是的，董大哥。其实……”他吞吞吐吐的，肯定是有什么事，他越是这样，我也越是紧张，“董大哥，其实，王大宝死的那个晚上，我也在大厂房的烟囱附近。”
等等，我梳理一下思维。警员小李说，当晚有两人见过我，其中一个是已经上吊自杀的赵志勇，那另一个，就是我眼前的刀片。
我说：“是你跟木警官说，当天晚上见到过我？”
他满脸无奈，说，他这也没办法，警察问了，也不敢不说。
人嘛，多少要有点胸怀，大度一点。我不怪他，如果换成我，或许也会如他那样，毕竟人命关天，杀害一个十岁的无辜孩子，怎么都让人同仇敌忾。
我跟他说，无所谓，这些都不是事。你不用特意过来负荆请罪，再说了，你不来我也不知道是你说的，警方是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我掏出钥匙继续开门，打开门，见他还没走，就邀请他进来坐坐。他发现我窗台的那片血迹，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啊？”
我看着这片渐渐冻硬的血迹，心中一片费解，也有点怵怵的不安，要知道，这不是平平常常的猫血，这是人血啊，是王大宝的血！
我对刀片说这是一只野猫，不小心被什么给弄伤了。然后进屋找个铁锹，在旁边铲些浮土，把这片血迹盖上，看着这东西不太吉利。
我的屋子很破，寒酸，我让刀片随便做，不要拘束。
过了会儿，刀片道出来此的真实意图。其实他也实拍了，尤其是当他知道赵志勇自杀之后，就对当天晚上去大厂房表示无比的悔恨。说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给他一万块钱他也不去。
我问他，那么晚了，为什么去那个地方？
他说，还不是为了赚钱，那块有野蛇，还有野狐狸，抓了，能卖不少钱。当时，他就是躲在一个阴暗角落里，才瞧见的我。
头小心地凑近我，小声对我说：“董大哥，你猜，当天晚上我还见到谁了？”
我的兴致当即被调动起来，配合着他问：“谁？”
他说：“是傅小桐，当天晚上，明明是傅小桐和王大宝在一起玩，一直玩到七点多，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吵起来了。”
“那后来呢？”
“他们两个吵起来，就分开了，我有点饿，去买东西吃，路上再次遇见傅小桐，听他念念叨叨的是，说什么，地面上有个人，漂亮姐姐。我也没怎么注意，买完东西，就又回到烟囱下边，那会王大宝就不见了，我继续守在角落里，等着野狐狸上钩。”
“这事你跟警察说了，木警官他知道？”
“知道啊，我都一五一十说了，这么大的事，我敢隐瞒嘛？”
怨不得，木警官认定我是冤枉的，他掌握的信息比我多。这个木警官，跟我还藏着掖着的，一个心眼很多的人，也是个很有心机的人。
我跟他说谢谢，告诉我这么多东西。可是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啊，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却急了，说你怎么能这么消极呢，得想个办法啊，说当天晚上去过大厂房烟囱那块的人都不得好死，王大宝死了，傅小桐病病殃殃的，赵志勇上吊自杀，剩下的就是咱们两个了，咱们同命相连，得扭成一股绳，想办法度过这个危险。
听他这样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害怕？
他先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他说，如果没有赵志勇的事，或许不怕。赵志勇的事，让他忐忑不安，一个人好端端的干嘛自杀？说不定真的中邪了。
我和刀片一聊就是几个小时，饿了，就吃我剩下的馒头，不大一会就晚上十一点了，天太黑，他不敢一个人走，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宿。
就这个时候，外边起风了，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风，没有风向，门顶挂着的小布条，东南西北的旋转，风车一样。刀片说，这大半夜的怎么起风了？
他这话提醒我了，王大宝死亡的那天晚上，似乎也有类似的风，我感激站起来，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铁棍，刀片问我，他拿什么防身，我往炕上的柜子底下一瞟，那下边有一把斧子，刀片心领神会，抄起斧子跟在我身后。
不大一会，风居然停了。
再然后，我听到一阵猫叫“喵”。
猫，这个名词在我脑海中翻滚，我急忙推门出去，刀片紧张的喊，别出去，会有危险的。我还是推开门了，横着手中的铁棍朝房顶瞭望，果然有一只猫，黑色的猫。我无法确认这只野猫是不是就是曾经见过的野猫。野猫的眼睛是明亮的，冲着我“喵喵喵……”好一阵，然后就顺着房顶的另一边往下走，还时不时回头看着我，分明就是有意来引导我，勾起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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