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5

头很痛，身上也很痛，我的腿像是散架了一样。这是我醒来的第一感觉。我缓慢地睁开眼，环顾四周，意识到这是在医疗翼。还好不是圣芒戈医院，我这样想。

        看见德拉科扶着苍白的脸坐在我床边，然后远处斯内普教授和奥斯本在说着什么。

        我想动动我的手，却发现被德拉科紧紧地抓着。

        我的动作吵醒了德拉科，他突然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我，几乎要跳起来，离我很近，眼睛上下打量，好像要确保我不是个假人一样。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最后，他长舒一口气，大声地叫道，然后就跑出了医疗翼。

        奥斯本和斯内普教授停止了对话，快步向我走来。

        “斯诺，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哥哥轻轻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底有大片的乌青。

        “哥哥，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抓着奥斯本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晃着。

        但我的声音里，竟然带着点哭腔。

        我的思绪忽然回到了那一天，那个黑影。冷汗又一次渗出来，我的心里被委屈和恐惧填满。而哥哥轻轻地爱抚，显然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终于克制不住，在斯内普教授面前扑到哥哥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斯诺，我的好妹妹。是哥哥不好，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不哭了，有我在呢。”奥斯本温柔地像在哄那个八岁时哭着要找妈妈的我，语气里的宠溺能融化所有的委屈。

        医疗翼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这对紧紧拥抱彼此的兄妹。

        过了很久，我冷静下来。奥斯本用手帕替我擦干眼泪，才松开我。

        庞弗雷夫人把三个男人赶出去，拉上帘子。这才掀开被子，替我检查身体。

        我的腿上有了一个不小的伤口，仔细看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身上还有几处乌青，好在脸上没有什么伤口。

        “好好休养几天，骨头还要长长。”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有点心疼地说道。

        “夫人，我，我还能上课吧。”我抱着希望，看着她。

        “这几天上不了课，就和你们院长商量一下，找人来补课吧。”她还是给我浇了一盆凉水。

        我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医疗翼统一的病号服。但我四处寻找，发现德拉科的袍子被挂在一旁的椅背上，上面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大裂口。领子也被撕开，我在院徽旁边还看到了另外一个图案，上面是一条银蛇。想必，那就是马尔福家的家徽吧。

        我心下一惊，完了，那件袍子想必是马尔福家定制的。

        庞弗雷夫人给我灌了一杯难喝的药剂，就扶着我躺下，给我盖好被子。

        接着，哥哥和德拉科进来了。斯内普教授已经走了。

        德拉科像是奄奄一息的鸡仔，铂金色的脑袋耷拉着，有点无精打采。而奥斯本面无表情，冷峻地像一座冰山。

        “斯内普教授让这，让马尔福先生帮你补课，可以吗？我一有空就会来。等你休息好我再叫达芙妮过来陪你。”

        奥斯本爱怜地看着我，好像和刚才那个不是一个人。

        我笑了笑，点点头。

        他临走的时候，我抓住他的衣角。

        “这件事不怪德拉科，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想好了所有对策，确保不会伤及性命我才”我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敢看哥哥的眼睛。

        奥斯本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

        “好，那我相信你。”

        “还有，我把德拉科的衣服，弄坏了，你看，要不要联系家里面，给他买一件新的？”

        我讨好地望着奥斯本。

        “啊！不用，我已经，已经有新袍子了。”

        德拉科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夏季袍子，整个人都小了一圈。看见我好像发现了，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奥斯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办。”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开了。我看着哥哥愈发消瘦的背影，有点难过。

        医疗翼里剩下我和德拉科两个人。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去给你倒点水！”德拉科突然开口，又跑去给我接水。

        我看着他有点乱糟糟的金发，也有点不是滋味。德拉科一向爱面子，他很少这样不拘小节，想必是在这里待很久了。

        很快他回来了，扶起我。我接过水，慢慢喝了两口，放回了床头柜。

        德拉科全程都盯着我，我感觉他眼睛就快长在我身上了。

        “你怎么没去上课。”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这一下可是打开了他的话闸。

        “当然是守着你了！那天你摔得那么严重，腿上有那么大一个口子，我和你哥哥都吓坏了！要不是我非要拉你去看龙，你就不会关禁闭；不关紧闭，你就不会到禁林，就不会救那个死破特，就，不会受伤”他顿了顿，灰蓝色眼睛真挚地看着我，“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我就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天，谁也不想理，还，翘了魔药课，被斯内普教授罚了两篇论文！你知道吗！”

        这家伙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床边坐下。

        “我，我都想好了，要是你再也醒不过来就这样睡着，我就直接把你接回我家！照顾你一辈子！”说完，他自己才意识到这句话的份量，脸红的就像个刚出炉的红薯挞，但眼睛还是凝望着我。

        “德拉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又羞又恼，气鼓鼓地转过头不看他。“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要跟着你去看龙，是我自己要回去救哈利的！”

        但我的心跳却加快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应该也红的吓人。

        我感觉有什么异样的情感在萌芽，但是我不愿意深究，只好装睡，闭上眼躺着。

        今天刚好是周末，所以德拉科一直没走。他有时候会翻翻书，有时候会凑过来看看我，甚至会戳戳我的脸。

        我懒得理他，一直没醒。

        晚上，他终于被庞弗雷夫人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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