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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钓鱼不容易啊


收拾完了,午哥叫砚角把鱼竿找出来,钓鱼去。

        下到湖边,往北面走一段,有一个水湾,水边有一棵柳树。柳树看样子有年头了,树干疤疤节节的,向水面倾斜,还有水淹的痕迹,树根也露出地面,树冠很大,枝条也很长,有些已经垂到水面。

        这地方看起来不错,把马扎放到树荫底下,和砚角就忙乎开了。先做窝,用炒香的稻糠和上土,扔水里,再挖两条蚯蚓,一条备着,另一条穿钩上,鱼钩甩水里就算完事。

        这根鱼竿是午哥自己做的,线轮、铃铛都有。也不是午哥多爱钓鱼,这不是闲玩么。

        把鱼竿插到支架上,回头一看,嘿,砚角都吃上了,个吃货。砚角见午哥看他赶紧装不好意思,冲午哥嘿嘿乐,点心渣子都喷出来了,午哥赶紧把水壶给他,可别呛着。

        午哥往马扎上一坐,假模假式就开始看鱼漂,鱼竿稍上有铃铛的,根本用不着看。午哥看会就不爱看了,往周围看看。昨天没注意,湖对面也有人家,看房子大约有十几二十户,坡上应该是种的小麦、旱稻之类,坡底有一圈水稻田。再往下就是湖了,湖水面并不宽,也就十多米,倒是挺长的,没看到头,说是湖,其实倒更像是河。

        午哥把《晋书》拿出来,上次看的比较大略,这次打算仔细看,把脉络整理出来。

        《晋书》可不是一本,一大摞子呢,整理起来也不容易,这要有台电脑就好了,一搜索什么都有。要不怎么说过目不忘的都是神童呢,整一人形搜索引擎。午哥没那功力,就得多费笔头。

        午哥打算每看一本都写个目录和概要,再加上纪年,纪年从开国排下来,这样就好找了。下回想找什么,无论纪年、人名、事迹,一看目录就能找到哪本、哪页,纯是笨功夫。

        正好,白天看书外带总结,晚上回去就能写。当然了,这史书嘛,也就看看表面事件,想知道内在原因就得多分析、多猜测了。

        写概要嘛,就得越简越好。午哥一边看,一边琢磨怎么写这个东西。这一看就看到眼睛发酸,午哥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往四周看看,砚角躺草丛里已经睡着了,鱼竿还没动静。午哥把鱼竿抬起来,鱼钩上的鱼饵已经没了,就把剩下的蚯蚓穿鱼钩上,抛到水里去。

        过去把砚角祸弄醒。“起来,就知道睡,晚上不睡啦?去给我挖几条蚯蚓去。”看砚角爬起来,午哥沿着小路溜达,走一会再转回来。砚角挖了好几条蚯蚓,穿在草棍上,看到午哥回来,就跟他献宝。午哥坐下,砚角也贴边蹲着,边谄笑边说:“大郎,我打听了,明天山口外的村里有集,咱们去玩玩?”

        午哥斜了他一眼,“咋的,干点活就要钱哪,有你这么做书童的吗?”砚角听午哥训也没当回事,还嬉皮笑脸的。

        砚角实际是午哥他爹的书童,这不是到泉州当官去了么,嫌他小,不懂事,就没带他,给午哥做书童了。人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砚角尤其馋,一天净琢磨吃了。

        午哥核计核计,说:“你也别去集上了,农村的草市能有什么,明天你骑驴到城里去,买罐豆油,再买点盐,回去取些调料,想吃什么买回来我给你做,啊,晚上跟我娘要钱去。”

        “我想吃肥肠。”

        “行啊,买回来就给你做。现在,看着鱼竿,钓上鱼,晚上就有鱼吃。”砚角老老实实的看鱼漂,午哥又拿起书本。

        两人待到下午,肚子都饿了,鱼竿也不收拾,回去吃饭、睡个午觉。天气不那么晃眼了,就又去看书、钓鱼。不过今天运气不怎么好,直到收拾东西回去,连条小鱼都没钓着。

        回到院里就看见送来的鱼捂子,午哥举起来看看,做工不错,一边一根尖头的厚竹片子,挺结实,倒须也很密。到厨房用米酒和半拉拳头大个面团,用树叶包好,又用线系牢,固定在鱼捂子底部。吃完饭,就让砚角背着,找下笼的地方。下笼最好在上水的地方,没有上水的地方,就得找水浅、流水稍快些的地方。这泥鳅爱顶水游、靠岸边游。找个中意地方,把鱼捂子放下去,厚竹片子使劲往下插,把鱼捂子固定住。怕被水冲走,又用根绳子把鱼捂子绑上,另一头用石头压上,这就完事。

        回去道上就跟砚角讲泥鳅怎么做、怎么好吃,这把砚角馋的。

        第二天,天刚亮。砚角就起来了,难得呀,就为口吃的,指不定昨晚上多辗转反侧呢。拿着鱼篓就和砚角到湖边了,也不用下水,找着绳子,把鱼笼拉上来就行。拉上来一看,得有十多条泥鳅,个顶个的肥粗老胖,还有一条鳝鱼,得有两根大拇指粗,可把砚角乐坏了。

        把鱼捂子就着湖水洗一下,也不拿回去,找个树荫放着就行。让砚角背着鱼篓往回走,一路上看着有早起的,砚角就跟人显摆,到院子里嘴还没停,午哥就搁他后面嘿嘿乐,这家伙,是真兴奋呐。

        到大娘那要完钱,砚角饭都没吃,揣两块点心,骑着驴就奔城里去了,很怕晚回来吃不着鱼。

        午哥把鱼放到罐子里,倒上水,滴里头几滴香油,等到晚上泥鳅就能把肠子吐干净。

        没有砚角背东西,午哥只好牵头水牛出来,把东西放到牛背上。到昨天那棵柳树底下,牛绳拴在不远的一棵树上,随它吃草。鱼竿放上,又开始看书。

        晋代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皇帝死的太快,而且傻子、白痴特多,这背后的黑手就是各大世家,当然,说成贵族更好一些。

        这些贵族控制皇室,肯定是出于贵族整体的利益。是什么原因使贵族力量增长到这个程度,税!税赋差使贵族势力大张,国家财政萎缩,偏偏军队还控制在贵族手里,那换个皇帝还不跟玩似的。

        皇家想让各大贵族忠君爱国,国家危难呀,大家伙多贡献力量。贵族当然不乐意啦,白给钱、没回报谁乐意。贵族就说了,知道啥叫黄老之学不,知道啥叫无为而治不,别瞎折腾,老实享受得了,不老实,把你宰了,换你孙子当,就当是立牌坊了。

        就怎么地,政治斗争那是相当的残酷,不肉体毁灭绝不罢休。

        老百姓也跟着倒霉,再加上南北战争,那老百姓是死了又死,最惨的就是当军粮死。

        这事得从从战国说起,那时候贵族肯定得交税。那时候自耕农很难独自生存,贵族要不交税,国家早残了,不过各国可不会给周王室交税。到了秦代,大家都交税,皇室拥有土地最多,反倒不用交税,这谁受得了呀,反了。然后到汉代,本以为天下分封,是不是就不用交税?结果,继续交,这你说为啥跟着项羽造反呐,图的啥呀?犯贱。到了晋代,铁器生产的多了,自耕农也多起来,贵族赶紧把赋税栽倒自耕农头上。直到隋唐时期,自耕农开始造反。宋太祖得位不正,怎么整,他得拉拢一批拥护者呀,他说:“朕与士大夫共天下”,这回赋税彻底落在商人和自耕农头上。

        “大郎···大郎···”砚角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的,终于跑到午哥身边,边吐舌头边说:“大郎,咱回去吧,小的都饿死了。”“饿死了,咋还说话呢。”

        “小的死不瞑目呀。”看咱这跟班养的,就是聪明,午哥心里给自己小赞一个。今天读书的进度不错,午哥抻抻懒腰,把书收起来,那边砚角已经把牛牵过来,往上放东西呢。午哥抬起鱼竿,还是啥也没有,蚯蚓还挂着呢,也不道这里的鱼爱吃啥。

        回到院里,就被砚角拉到厨房,嘿,真买不少,有四根猪棒骨,一副猪大肠,还有几张豆腐皮,再加上油、盐、调料,整一大堆。棒骨和大肠都不值钱,棒骨是因为肉少,大肠是因为臭味大,还不懂怎么收拾,一般都是摊主自己拿回去吃,或者作搭头。

        得,开整。叫砚角帮陈婶烧水,午哥把豆腐皮切丝,又用斧子把棒骨砍断,等水开了,把两样焯水。重新烧水,先把棒骨卤上,然后用面粉和醋搓洗大肠,再挂起来,把油筋这面晾干。差不多了,翻过来,擦干净水。用另一口锅烧水,把大肠打个水焯,放到卤棒骨那锅里,一锅出得了。让陈婶稍撤点火,别一直大火烧,放些黄冰糖,大粒盐和酱油。

        煮了快一个时辰了,用筷子插一下大肠,觉得行了,先把棒骨捞出来,浇上卤汁。再把大肠捞到另一个盘子里,就手切成手指宽的小段。用酱油就不如用糖色好看,颜色发黑,不亮。锅里的卤子也别浪费,正好卤豆腐皮,大火烧一会就捞出来,加水淀粉勾个芡,浇到豆腐皮上。另起锅用山楂、糖、醋勾个糖醋汁,浇到大肠上,再浇上蒜汁,这才算完。

        旁边陈婶和砚角闻着香味直咽吐沫,陈婶还好些,砚角的哈喇子都快滴到脚面了,午哥赶紧找两个小盘子,一人分点,特意多给砚角一根棒骨。

        两人一边啃骨头,一边说好吃。好吃就行,不管真心假意,它听着心里舒服。其实午哥这也就是家常做法,在小饭店唬唬人还行,上不了大场面,这有人捧,心里就特高兴,下回还愿意做。

        然后把泥鳅和鳝鱼一起红烧了,又出一小盆。教陈婶做了锅甩袖汤,因为老娘爱吃甜食,又把焯好剩下的豆腐皮拌了盘糖醋口的凉菜。

        今天开饭早些,先把汤上桌。一般来说,正餐有水果,有汤,有菜。水果先上后上都行,但汤是要先上的。爷爷说啦:“甩袖汤?嗯,挺漂亮。”喝了口,说:“味道还行。”接着端上去的是卤大肠。爷爷看一下,问陈婶:“这东西能吃?”

        “能吃,能吃,好吃着那,您老尝尝。”老娘说完赶紧给公、婆布菜,然后迅速给自己夹一筷子,老娘吃过,门清。爷爷看了老娘一眼,很不满意,抢什么,没吃过饭似的。自己也夹了口,好吃,这回也不用别人给布菜,自己就上筷子了。

        那三个菜这时也端上来了,爷爷夹了口鱼吃,跟个丫头说:“去把我书房里的酒拿来,今天喝两口。”

        老娘这才松口气,刚才被公公看一眼给吓着了。这地方小户人家吃饭,得男人吃完小孩吃,小孩吃完女人才能吃呢,不然就在厨房里和小孩一起吃。这是拿老娘当客待,不然得站着立规矩呢。

        老娘一看就知道是午哥手艺,儿子给争气嘛,老娘腰杆也硬实,不管那个,开吃。

        奶奶牙口不好,中意卤豆腐皮。爷爷一口酒一口菜,不是大肠就是鱼,鱼炖足火候了,非常入味。老娘爱吃甜的,一口大肠,一口凉拌。午哥直接上手,抱着棒骨啃。一顿饭吃完,只有奶奶吃了半小碗米饭,肥肠没剩,其它也快光了。

        爷爷吃的挺高兴,饭后一边喝茶一边夸陈婶,陈婶赶紧解释,“今天菜不是我做的,全是大郎做的,说要孝敬爷爷呢。”

        “噢,”爷爷看了午哥一眼,继续喝茶。嘿,个死老头,装什么深沉。“想看什么书,到我书房自己拿去。”这还像句人话,不然搁老王的脾气就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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