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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啥是无中生有


因为午哥答应给做鱼,砚角这精神头就上来了,不用人说,第二天自己就编了个鱼捂子捂鱼。虽然编的歪歪扭扭,可不耽误上鱼,两个鱼捂子每天都能起出一小盆。午哥每天给他做鱼,什么红烧、酱焖、炖汤、干炸、清蒸、油煎、面拖、炒丝让他尝了个遍,脸上的小肥肉眼见着长出来。陈婶也把手艺学了个遍,以后就不用午哥动手了。不过这油腻的东西还不能天天吃,尤其是老人。现在民间食用油用的倒是挺多,但是胃肠未必能适应,汤菜、炖菜又入味,又易消化,做的次数多些。

        这天傍晚,林老头背着做好的摇椅过来了,午哥过来看看,这手艺不错,是凡边角的地方都用藤皮包上了,这是怕挂手、挂衣服,挺好,不过不知道结不结实,午哥上去试试,又把老娘找来试试。爷爷看着了,他也试试,然后就不起来了,还夸了午哥有孝心。午哥现在是真想把他的牙打掉,还是老娘会说话,“您老别夸他,这不是应该的嘛。”

        帮着林老头跟老妈讲价钱,最后商定一把摇椅一贯五,全用铜板结算,差不多一千三百个铜板。到城里做工一个月也就三、五贯,林老头不用出家门,一个月至少能做四把摇椅,那就是五贯那,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把林老头乐的,给他钱说什么也不要,直说第一把是样品,不要钱。

        不要钱好,午哥就喜欢敞亮人。老妈也挺满意,一把摇椅拿到铺子里卖五贯也能卖出去。

        把林老头送走,老娘就拧着午哥耳朵回屋了。关上门就开始审问,“说,为啥告诉别人做摇椅,不告诉你娘我?”

        午哥一边揉耳朵,一边说:“这不是人家老头给我做个鱼捂子没要钱嘛,看他家也不富裕,顺便帮把手嘛,再说你也没问过我呀。”

        “你顺便帮把手,我一个月少赚多少?”

        “有赚头就行呗,雇人还不得给钱那。这时候你得围拢我呀,儿子我随便蹦个主意出来都能赚钱,赚钱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吗。”

        老娘一听这话笑了,“赶紧跟娘说说,做什么赚钱。”“啊,这个吗,我想想啊。”午哥还想拿把乔,老娘一瞪眼,手又上来了,午哥赶紧说:“想到了,想到了,做豆腐,做豆腐就能赚钱。”

        老娘迷糊了,“做豆腐能赚钱?做豆腐的多了,起五更爬半夜的,我可没看着谁赚到好钱。”

        “咱做新产品,咱做干豆腐。”

        “啥是干豆腐?”

        “豆腐皮你知道吧?”看老娘点头,午哥就解释,“比豆腐皮厚一些,比香干薄一些,干豆腐。”

        老娘看来没想明白为啥厚一些薄一些,直接就问:“好卖?”

        “好卖!”

        “肯定好卖?”

        “肯定好卖!”

        “那明天做点给我尝尝。”

        “行啊。”午哥说完就发现被老娘给绕进去了,赶紧补一句,“没模子,做不了。”

        “模子,怎么做?”午哥就给老娘讲模子什么样,又画了张图,还简单讲了一下怎么做。

        老娘拿过图一看,说:“这么简单,明天就做好给你。”说完拍拍午哥脑袋,又加一句,“小鬼,我看好你呦。”开门把午哥撵出去,又把桂枝叫进去安排活。

        午哥在门口小声哼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老娘一听有钱赚,立刻开足马力,第二天下午就让人送来一大桶豆浆,还有模子、粗布和石膏。午哥只好在老娘的监视下,老老实实的干活。

        不用磨豆子,活就好干多了,做了一板豆腐,一摞干豆腐。眼看就到该做晚饭的时候了,就手做了泥鳅炖豆腐,锅塌豆腐,拌干豆腐,炒干豆腐和素鸡。剩几块豆腐叫午哥给片成指头厚的片,晾到屋里通风的地方,准备明天卤着吃,豆渣不愿意吃,煮一开都喂猪了。

        吃饭的时候,锅塌豆腐和素鸡最受欢迎。炒干豆腐用大锅炒不成,火不冲。

        饭后,老娘就和午哥、桂枝商量,最终决定,收购豆浆进行加工,生产干豆腐和素鸡。不磨豆子省人力,也省不少地方,完全能在空着的铺子里干。当然了,老娘她们怎么经营那就不关午哥的事了,午哥晃荡回自己屋,还得写概要呢。

        歇着的时候,午哥就想怎么才能做个炉子,还得有个风箱。大灶也能安风箱,不过大灶都是烧柴火的,那风箱一拉起来,屋里全得是灰,算了吧。得做个烧焦子的炉子,最起码也得是烧煤。烧焦子火要冲得多,配个电吹风就全了,以前村里有红白事找老王上灶,焦子、电吹风那都是必须的,流水席一开,你必须得能赶出来菜,谁等你呀,张嘴就埋汰你。

        炉子倒好做,说白了就一铁皮桶,套上炉灰、黄泥,插上铁箅子,就行了。没有电吹风,接个风箱也行,而且焦子没什么灰,随便吹,不过这焦子不知道上哪买去呀,午哥还没见过谁家烧焦子呢。怎么整,不行就自己烧呗,又不是什么难东西,不就是干馏嘛。

        午哥带着大显身手、挥勺出菜的梦想睡着了。

        晚上下了场雨,早上雨下的小了些。砚角蓑衣也没穿,顶雨就出去捞鱼捂子去了,现在一共有五个鱼捂子归砚角管。回来的时候乐得嘴都快咧到耳丫子了,整整一盆鱼,多数是泥鳅,还有好几条鳝鱼,仔细看底下还有一小捧河虾。

        “真不少,一会就给你炸河虾吃。”午哥鼓励他几句,下场大雨,泥鳅、鳝鱼都钻出洞了。

        到厨房时候,陈婶正做早饭呢,看见午哥过来就上来帮手。午哥让陈婶把虾洗出来,再把另一个大灶烧上,炒点椒盐,这边午哥就把鳝鱼杀了,擦干净切成指头宽的段,用米酒腌一会。椒盐炒好,擦擦锅底倒油进去,等着油热了,夹着鳝鱼一段一段放进去炸酥,捞到盘子里沾着椒盐末就能吃,尝一口,这味道,绝对一流。招呼砚角和陈婶一起吃,这俩人儿也是赞不绝口,又酥又脆,骨头都能吃。炸出两盘子鳝鱼,又炸了一盘虾饼,油也用了了。看看昨天晾的豆腐块也干了,让陈婶把锅刷出来,重新倒油,把豆腐块炸到膨胀,挨个摆到深盘里,油淘出来,做个淡卤,把豆腐块泡软,这个叫卤豆腐块,咬一口,跟吃肉似的,比肉更嫩,更入味。不过嘛,昨天片豆腐时候做的匆忙了,得片的更薄些,再裹上干淀粉晾就更完美了。得,也就凑活吃吧。

        早饭的反响很好,因为最后一片豆腐块在午哥想要夹过来时被老娘抢走了。奶奶也多喝了半碗粥,唯一不爽的大概就是爷爷了,因为奶奶不允许他早上就喝酒。

        一到夏天这雨就频了,三天两头下。午哥只好在屋里看书,不过最近几天有点烦躁,准确的说午哥被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前几天读到裴頠的“崇有论”,里面有一句“有生于无”,正常的读法应该是“无中生有”。

        以前读《晋书》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一篇,现在看来总有“很有用,却没领会到”的感觉。

        无中生有嘛,那是张婶李嫂互相诬陷,仅次于破马张飞,当街打滚,竟然还有玄学意义?当然,人裴頠说的实际上是有为和无为,不过他还有一句“夫至无者,无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说的是无不能生有,这又扯到自然规律里去了。这就是古人的毛病,总觉得一理通、万理通,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能随便混着用吗?一个字就能定调子--懒。说他们蠢吧,绝对不蠢,所以只能给古人“可怜”一个。

        不过现在这问题该午哥烦恼了,这“无中生有”和“始生者,自生也”到底是啥意思。

        大娘也注意到午哥最近几天的游魂状态,嘴里嘟嘟囔囔,总在自己房间里转圈,好几天没做饭也让她没有胃口。大娘平时虽然有点马大哈,但对自己儿子的状况还是很敏感的。所以,为了自己的胃口着想,大娘决定亲自做碗汤慰问一下儿子。

        想到就做,大娘亲自走到厨房,亲自指挥陈婶做了碗甩袖汤,并且原创性的往里加了些腊肉丝,然后让陈婶端到午哥房间门口,亲自端进去。

        午哥看到老娘端个碗进来感动的倒退几步,大娘温柔的招呼午哥:“来,儿子,娘给你做了碗汤吃。”午哥一看就知道今天母爱难却,端起碗,闭上眼就往嘴里倒。哎,这味道还凑合,睁开眼一看这蛋花的形状就知道是陈婶的手艺,这就放心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大娘还温柔的给午哥擦了下嘴角。午哥有点摸不着头脑,就问:“娘,有啥事?说呗。”“我能有啥事,就是看你这几天好像有心事,来看看你呗。”“啊,我没什么事,就是看书时被一个问题难住了,这几天正琢磨呢。”

        大娘松了口气,不过她可没兴趣听什么难题,“就这点事呀,自己慢慢想吧,不过晚饭你得做,我要吃红烧鱼,拌豆腐皮,嗯,再来一个锅塌豆腐吧,豆腐给你买来了。你慢慢吃,慢慢想啊。”说完大娘就走了,剩下午哥愣在那,感觉烫手才回过神来,“有娘如此,儿复何求,唉。”

        午哥核计核计,倒也是,瞎琢磨能想出什么,做饭去,放松放松。

        到厨房一看,今天鱼又不少,虾没几个。把泥鳅切小口红烧了,入味更快。鳝鱼去骨切丝,一半和鳝鱼骨做汤,一半过油,和豆腐皮、鲜蘑菇拌个凉菜。做了盘锅塌豆腐,又把豆腐碓碎了,和淀粉、蘑菇丁、腊肉丁混一起,团成四个丸子蒸上,浇个汁,跟四喜丸子似的。剩下的豆腐片成薄片,抹上淀粉、五香粉,一层一层的摞上,晾起来,准备明天吃。

        晚饭仍然一片称赞声,奶奶不是牙口不好么,这豆腐丸子她吃挺好,抿叭抿叭就咽下去了,都不用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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