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咱吃点别的
以前老王有根软头的钢笔，写字的效果很像毛笔，午哥找东西做了一个。笔杆用的铜管，因为没有胶皮，笔头还用兔毛，笔头和笔管之间有一根细鸡毛管相通，这样墨水就能滴下来，密封就用牛皮。用起来效果还凑合，因为不容易倒墨水，还特意做了个小漏斗，又把笔管的头扩大，让漏斗能插进去。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不过很长时间都不用蘸墨，这点就挺好。
做完了就让砚角给舅舅送去，说了要干就给一分股就行。然后自己又找材料做一根自己用。第二回做比第一回那根要好，铜管更薄，又加了一个密封的笔帽，防止滴墨。
没过几天还真把白契送过来了，写明一分股，年底分红。午哥看着契纸心情挺好，不过看见送契纸的人心情就糟了。
“哥哥，你还没请我吃蟹黄汤包呢，咱们今天就去吧。”
“蟹黄汤包过季了，要不我给你做几个大肉包子。”
“不要，我就要蟹黄汤包，你不给我买，我就哭，大姨来了我就说你欺负我，让大姨拧你耳朵，不让你吃饭，嗯，也不让你出去玩。”
嘿，你个丫头片子，还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
“要不我给你做炸里脊吃，锅包肉怎么样？”
“不要，不要，郑家酒楼什么都有，我就去郑家酒楼。”
你个丫头片子，吃东西都得挑地方，档次挺高哇，我真得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那咱走吧，郑家酒楼，哥请。”
午哥领着瑞娘到郑家酒楼消费消费。没到饭时呢，楼里就没几张空桌了。午哥安排完瑞娘座位，直接到后厨问问，一问还真没有蟹黄包。那怎么办，做两个灌汤包吧，多加些鱼肉和咸蛋黄，糊弄小孩子。午哥就手挑净鱼肉做了盘锅包鱼，猪尾巴切了一盘，又拿两个糯米团子回座位。
“来瑞娘，吃这个锅包鱼，没刺啊，可好吃了。”
“不吃，我要吃蟹黄汤包。”
“这猪尾巴好吃，全是脆骨，来吃一根。”
“不吃，我要吃蟹黄汤包。”
“瑞娘吃这个团子，这白白胖胖的多好看，不仅好看还好吃，来吃一个。”
“不吃，我要吃蟹黄汤包。”
嘿，你个倒霉孩子，认准蟹黄汤包了是吧，没有，我看你吃什么。
一会灌汤包端上来了，瑞娘拿着芦苇杆就吸了一口，“这不是蟹黄汤包。”
“螃蟹现在没有了，这也挺好吃的，凑活吃吧，好不好？”
“我要吃蟹黄汤包，不然我就哭。”
“真没有啊，不是不给你做，听话啊。”
午哥眼见着瑞娘开始咧嘴角，这是要真哭啊。“别哭，别哭，哥给你做比蟹黄汤包更好吃的行不，好吃十倍，别哭行不。”
瑞娘这嘴角又合上了。嘿，你个丫头片子是逗我玩吧。“好吃十倍？”
“好吃十倍。”
“不好吃我就哭。”
“肯定好吃。”
“那我等着。”
嘿，我还成你们家厨子了。午哥只好站起身，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合计做什么。做什么泥？午哥搁厨房里转悠，看见外头有人拔鸡毛呢，得，就做炸鸡。老王外孙女就爱吃这个，一看见肯什么鸡，就拽住老王不走了，不是要炸鸡，就是要冰激凌，反正不给买我也不哭，但我奏是不走。
那就备料吧，没有面包糠那就用馒头渣，孜然粉、花椒粉、胡椒粉、都有。鸡胸肉切条，鸡腿多划几刀，煮一会，捞出来后倒酱油、盐、白糖、花椒粉、姜片、葱断腌着，这边用鸡蛋、面粉、淀粉调蛋糊。鸡肉、鸡腿沾上蛋糊再裹上馒头渣，就下油锅里炸，炸到变黄就行，捞出来后它就慢慢变金黄了，然后撒上孜然粉、胡椒粉就可以。
自从开始炸鸡，这屋里的香味就大了去了，几个厨子直咽吐沫。午哥看见傍边有几条清洗干净的鱿鱼，切吧切吧，裹上蛋糊、馒头渣也炸了一遍。捡一个鸡腿、几块鸡肉和鱿鱼放盘子里，剩下的就给几个厨子尝尝。
午哥一出去，屋里就抢开了，“唉呀妈呀，咋这么香啊，快给我一块尝尝。”
“你别都拿走啊，给我也尝尝。”
“你洗手了么，拿筷子去。”
等那位拿筷子回来，盘子里就剩几块鱿鱼了。
“你们这群吃货，一块也不给我剩下。”
这时候，跑堂的在窗口喊：“刚才做的菜叫什么名？这几桌都要啊，一共···十二盘，快做啊。”
“哎，好。”
午哥做的时候都看着呢，按方抓药呗。
这边午哥端着盘子给瑞娘送过去了，“这个闻着香不？”
“香，我要吃。”
“吃完这个可不能再要蟹黄汤包了啊。”
“行，快给我好吃的。”
午哥把盘子放桌上，瑞娘一把就攥住鸡腿开啃。午哥在边上看着，就没想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吃头，它也不鲜灵啊，唉，难解呀难解。
一会郑员外过来了，在午哥傍边坐下，“叔搁楼上都闻着香味了，下来一问，果然是你过来教新菜。这菜叫什么名？”
“炸鸡腿，味道还可以，就是香味大点。”
郑员外看看埋脑袋吃鸡肉的瑞娘说：“这就不能叫‘可以’了，这得叫招牌才行。哎对，咱叫招牌炸鸡，嗯，俗，太直白，叫黄金炸鸡，不，叫黄金肉吧，这名好，响亮。”
“行，爱叫什么都行。这是我舅家瑞娘，瑞娘，喊郑叔。”
“嗯，嗯。”瑞娘头都没抬，还往嘴里塞呢。
“得了，别耽误她吃了，这菜用料贵不？”
“用料倒不贵，就是鸡腿、鸡胸肉、鸡翅膀，不过要做好就得选半年的小鸡，最好是要下蛋没下蛋的小母鸡，肉嫩，香味足，今个这是时间短，腌透了外酥里嫩，味道更足。”
“哦，那叔心里就有底了，别一会人问价叔都不知道。”
“您定的什么价？”
“正常价呗，去了腿，剩下的咱还能熬汤，一个鸡腿卖一只鸡钱就差不离了，咱也别太黑，是不是。”
嘿，好么，这还不叫黑，那得啥叫黑？
“行，这价钱就可以了，不用太高。”
等瑞娘吃完，午哥送瑞娘回家去，路上给俩护院和砚角买点吃的。仨人儿还啥也没吃呢，尤其是砚角，搁身后站着就看见他伸个长脖子闻味，也不嫌丢人。
舅舅在书房看帐呢，午哥进去就跟他说；“舅舅，今天我可发现了一个大买卖，肯定能大赚。”
“哎呦，午哥来啦，快坐，喝口茶。行了，今天就到这，我和午哥说会话，你们该忙啥忙啥。”安排完午哥，刘员外就把屋里的几个账房撵出去了。
等午哥喝完水了就问他：“今天看着什么了，跟舅舅说说有什么大买卖？”
“干屠宰场。”
“屠宰场？什么东西？”
“咱买鸡、鸭、鹅、猪之类的，自己屠宰，然后分小件卖，比如鸡腿、鸭脖子、猪尾巴、鹅脑袋，这么卖。”
“小件比整个的卖的贵？”
“肯定的呀，还得比别人自己宰便宜，咱量大呀，对不对。”
舅舅听完笑了，“那卖不出去还不都砸手里，隔上一天就得臭啦。”
“对呀，所以咱还得建冰厂，专门用硝石做冰，而且冰也能卖。冬天就不说了，春、夏、秋三季都能卖冰。搁外边卖鱼的得用冰吧，买水果的得用冰吧，卖肉的得用冰吧，而且夏天卖冷饮的也得用冰吧，咱做的量大，肯定比他们自己做便宜，是不是。”
舅舅仰头开始合计上了，午哥看桌上有果盘，里头装的柚子瓣，不吃。午哥把干果盘拽过来，核桃这东西降血糖才快呢，也不吃，净挑松子吃。
午哥这边咔、咔、咔，一顿嗑，快吃了了，舅舅这才想完。
“这个本钱可太大了，连场地带房子，还不能离城太远，你想过没有，这可太麻烦了。”
“就因为本钱高又麻烦，所以才是长久买卖呢。还有个事没跟你说，这硝水降温以后能出纯硝，比现在用的可好得多。”
“纯硝？”
“对，能往军队里卖。”
舅舅又考虑上了，午哥又砸了几个核桃吃，估摸鸡腿已经捞回来了，就搁那喝茶。
“这事太大，我得再想想。”
“行啊，那你自个想吧。我最近还要做个东西，挂屋里墙上看时间的，叫挂钟。有了这东西，就不用到外头看日冕了，而且还准得多。”
“这东西好哇，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那就不一定了，时间不够用，缺人手哇。”
“我给你派，”舅舅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嘿，你小子，在这等我呢，跟舅舅也耍上心眼了，啊。”
嘿，不逗逗你，我不白被你闺女耍半天呐。
“哪能呢，我这不是第一个就告诉你了么。”
“嘿，行啊，要个什么样的人，你说。”
“得熟悉金属的，这东西多数用青铜、黄铜料，还得明白点机关的，这里的机关挺复杂。”
“熟悉金属和机关的是吧，行，我尽快给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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