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这是有人整事
晚上时候，舅舅派人来找午哥和老娘说要商议事情，前几天商议过一回，是因为座钟被官府和买了，价格不算太高，可也不算低，完全可以接受，商议的结果就是都卖给官府，当然，你不愿意也可以，那就得准备穿小鞋，午哥估摸着还是这事。
等和老娘一起到了舅舅家，姥爷、舅舅还有刘掌柜已经搁那等着了。
舅舅瞧了娘俩一眼，说：“下午的时候有伙计从夷洲回来，说糖场被海盗抢了，做出来的糖差不多都被抢走了，剩下的也都被扔河里了。”
“呀，那场子不是完了吗？”老娘一听就着急了。
午哥在边上一拍她手，那意思让她别吱声。“人有伤亡么？”海盗，竟然遇上了海盗！
姥爷听这话很欣慰，钱算什么，有人就能再赚回来，可人出了事不仅得赔一笔抚恤，以后恐怕也没人愿意干了。再说，谁不是娘生爹养的，家人出事谁不心疼。“有两个受点皮外伤，其他人都没什么事。”
“怎么，场子建在海边了？”不建在海边也不会那么方便就都抢跑吧。
“不是，场子建在蔗田中间了，离海边有五里多地呢。”
“内鬼！”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午哥又仔细合计一遍，“不对，不是内鬼，恐怕是有人整事，想要糖场，或者，钟场。”
“嗯？”这思维跳跃太大，几个人都迷糊了，怎么扯到钟场上了。
“肯定有人给海盗领路，岛上谁都可以做，这是有人眼红糖场了，如果这次怂了，他会不会打钟场的主意？”
舅舅一合计还真是这么回事，“跟五兄弟打听打听？”五兄弟也是伙海盗。
“别，咱不跟海盗打交道。”抢了我的，早晚让你吐出来，还得给我利息。“招人，招护院，一步不能退。钟场那，把刘秉旭和那台磨床送走，场里的卡尺和量块必须专人看管，一旦有事先把这些东西送走。”
“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姥爷发话了，“用得着，就按午哥说的办。送到夷洲去，一家子都送走，和新招的人在一起，不能用原名。你给妥善安置。”
几人又商议一阵，午哥听姥爷话音，大概是已经猜出来谁下的手了。
一连几天，午哥都在合计这事。要是在莆田还没什么，你总不能明抢吧，只能偷。在夷洲，就得靠拳头大了。
快到年底，郑员外把酒楼和快餐店的分成送过来了，有五千多贯，比预计的要好。
“今年少点，快餐店生意太好，就在泉州又开了一家，所以收益少点，等明年的，肯定要多得多。”
“开两家啦，嘿嘿。”五年后你可别心疼。
“老林这一年拿了能有五百贯，够他以前干三年的了。当然，老林也真是卖力气，培训起来非常经心，这些人用着也放心，这不就又开了一家嘛。”
“没关系，多拿才能多干活，这是好事。明年不能在泉州开了吧，福州、广州也能开。”
“是呀，叔打算明年在福州开一家试试，盈利好就再开一家。”
嘿嘿，你这是打算一个大城市开两家呀。
“随您，我明年再教几个新菜，林叔有工夫就让他过来。”
“好，好，叔让老林尽快过来。”郑员外现在对午哥的手艺是充满信心，只要教的菜就肯定能大卖，一摞摞的铜钱就在眼前飞舞呀。
午哥跟老娘劈完分成，揣着钱就往中药铺子走。到门口正遇上从云南回来的刘掌柜。
“刘叔这是刚回来呀，这回带辣椒回来了么？”
“带了，有半车呢，昨天刚回，今天你就过来，你是不是一直看着呐。”
“哪能呢，凑巧，绝对是凑巧，哈哈。”
刘员外也在铺子里呢，拉着午哥到后院，递给他一摞会子，“一万两千贯，钟场的分红。自己收好了啊，我可没和你娘说。”
“这不少啊，不过我要钱也没用，这些钱还给我做机床架子，回头让砚角给你送图纸过来。”
“都做呀，你玩那东西干什么，死贵死沉的。”
“那磨床没用啊？这个是攒的，等一两年不变形了，做什么床子都行。”
“嗯？还能做什么床子？”
“哎呦，那可就多了，什么车、铣、刨、钻，什么插、冲、磨、镗，那种类就多了，而且里头还能分出很多种呢。”
“得了，可别说了，我听着都迷糊。”
“舅舅，你说糖场要不被抢，收益能有多少？”
“不次于钟场，可惜前期赚的都赔进去了，等于白玩。”
“可惜喽，能不能搞点军队的武器？咱去抢海盗去，只要一下打死，以后再没人敢招惹咱们。”
“哪有那么容易，海盗打仗靠的是船多、人多，咱既没那么多船也没那么多人，怎么去打。你也别合计啦，这事我来办。”
“那你怎么办？”
“找到五兄弟，给他们钱，让他们帮咱们打。”五兄弟也是伙海盗，相对来说名声不那么坏，只要钱不要命，以前刘员外因为一批货和他们打过交道。
“这也行？他们要是光拿钱不办事呢？”海盗还能跟你讲理了？那才是怪事呢。
“试一试呗，哪有十拿九稳的。” 刘员外也知道这事不保靠。
“谁抢的知道么？找着地方最好。”
“我打听了一下，应该是海猴子干的，海盗窝可找不着，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可能知道。”
“那这么地吧，我做几个火药弹，你再找几个可靠的伙计学一学怎么用。这东西怎么也能吓吓人，就当给自己壮胆了，怎么样？”火药弹算不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过玩刀子肯定比不过人家，人少啊，还就得用火药了。
“也好，配药的时候小心点，我去找人。”这时候火药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随便哪个识字的，翻翻书都能找到几个配方。
午哥拎着给自己的一袋子辣椒回去，顺道让老刘头做十个带花瓣的手雷壳子。回去开始剪辣椒，搜集种子。这辣椒也奇怪，云南拿回来的就比自己种的味道正，辣味浓，这东西怎么也讲究二回笼长不好？难解呀，难解。
辣椒籽包起来交给陈管家，到厨房炕辣椒，晚上做了一锅水煮鱼，解解馋。老娘也特别爱吃这个，一边辣的大呼小叫，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吃完事满身是汗。
等手雷壳子拿到手，午哥找出来平时做冰时候搜集的火硝，到药铺拿点硫磺，磨点木炭，加点淀粉糊，搓一搓，就成了火药粒子。火药做起来简单，打猎时候你肯定跑不过猎物，还是火药枪好用，那一响一大片，啥都没跑。这是没有压模的设备，要做成细面条粗细的长条就更好了。手雷壳子都装完了，火药粒子还剩点，午哥又往里多加点木炭，拿纸和黄泥搓吧搓吧，做了几个麻雷子，等过年时候玩的，这不也没几天了嘛。
第二天到舅舅那去，和几个伙计就在后花园子试验手雷。让他们几个躲在十米开外的树后头，午哥自己去点药捻子。舅舅还不在意，合计这炮仗小时候玩的多了，有什么危险的，至于躲这么远吗。不过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就被震住了，差点被震聋喽，这得多大个炮仗能崩出这么大动静。哎呦，这是个超级大炮仗啊，是得躲远点。
午哥跟几个伙计讲解手雷的用法，躲避方法。也简单，药捻子通过一根软木管通到壳子里，用的时候点着药捻子，等还有一寸长要到头了，就扔出去，自己顺势卧倒就可以。
“你配这药劲挺大呀，绝对能炸死人。”刘员外看看爆炸的痕迹，固定手雷的几块石头都被炸飞了，青石地面上还有个炸出来的小坑。
“秘方。”午哥捡起炸裂的手雷壳子看看，材料真不咋地，这是生铁做的，一炸两半，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没什么杀伤力。
“怎么总神神叨叨的，我又不要你的。这样吧，以后都你配药，我搁院子后边给你腾个屋子，你自己个鼓捣吧。”
“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在自己院子做，凑够二十个就给你送来，你派专人看着别走水就行，不过料钱可得你掏，我只免费干活。”
“嘿，还能让你掏钱呐，舅啥时候小气过。”
除夕时候，老爹也放假回家，除了逗小丫头，就是大吃二喝，还是爱吃火锅，牛杂、羊肉、海鲜，吃了个遍。
午哥没事就做几个手雷，凑够数就给舅舅送去。手雷壳子也不在老刘头那做了，舅舅从铁场订了好几百个壳子，福建冶铁业很发达，城外就有个铁场，一次订几百个价格就要便宜不少。
午哥做手雷是因为心里总有些不安，蒙古人这都从吐蕃打到云南啦，宋国还几乎一无所知呢。当然，蒙古人午哥还算了解，老王一个同事就是蒙古族，也没觉得他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而且解放战争中哪里听说过蒙古人如何如何呀，一群好吹牛的酒蒙子而已。不过开发夷洲也算是给家里留条后路不是，夷洲在老王那个年代可是叫宝岛的，开发出来肯定赚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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